“蘅姐?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明天才会过来。”
温蘅扶着陆霆宴往判官庙处走,赵祺瑞跟南宫茹早早的便来了。
看见温蘅跟陆霆宴,赵祺瑞一喜,可看着陆霆宴飘忽的脚步,赵祺瑞满脸疑惑:
“蘅姐,你跟九王爷来的路上,遇到了埋伏?或者是有人劫路?”
要不然为何陆霆宴这么一副虚弱的样子,莫非是受伤了?
可是也不应该啊,整个大夏朝的人都知道陆霆宴骁勇善战,一般的人怎么可能能伤害的到他。
“没有。”
温蘅摇摇头,南宫茹也迎了过来:
“没有?真的么?”
南宫茹的语气迟疑,满脸天真。
她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好似在说若是没受伤,陆霆宴为何要温蘅搀扶。
且看他的脸,怎么那么红啊,乍一看好似……
好似被欺负了一般。
南宫茹脑补着,轻咳一声,回过神来,赶忙扯了扯赵祺瑞的袖子。
“那什么蘅姐,今日来庙中的百姓还是挺多的,今早我来的时候,庙前还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纸笔之类的,我问了田玮,他说他也不知道这桌椅是谁摆的。”
那桌椅都是上好的材质,就连笔墨都是黑金墨,金贵的很,寻常的百姓肯定是买不起的。
“是陆霆宴摆的,日后我会在庙前给人算命,每当有人进庙中祈祷,我便会给其算上一卦,但只算有缘人。”
温蘅看了一眼陆霆宴,眼底满是笑意。
陆霆宴眼神哀怨,抠了抠温蘅的手心,一个字都没说,他怕自己一开口,更让南宫茹跟赵祺瑞想入非非。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便是要,也得在九王府或者是霞月院才行。
“算命?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那蘅姐咱们还等什么,趁着今日来的百姓还算多,咱们就先将名声打出去。”
赵祺瑞磨刀霍霍,几个人三两步就走到了庙前。
进进出出的百姓其实并不多,有些人来,甚至连庙都没进,只是在四周看看热闹。
田玮手上拿着扫帚,正在庙中打扫。
曼娘换上了一身布衣,打扮的很是朴素,但身为蛇妖,她的身材玲珑有致,走路的时候,腰臀也在不自觉的摇晃,引得一些男人频频朝着她打量。
看见温蘅,曼娘一喜,赶忙牵着小光过来:
“大人,您来了。”
做人的这一天,曼娘觉得很奇妙,但更多的是兴奋。
判官庙周围有结界,她在这里能得到判官的庇护,再也不用受其他妖类的欺负,也不用担心会被道士捉走,别提有多快活了。
“不错,不过……”
温蘅点了点头,见曼娘眉眼一片清明,身上的妖气也被压制住了,心中满意,只是看着她走路的样子,温蘅蹙了蹙眉。
“对不起大人,我一时间走路还不习惯,不过我日后一定会改的,我保证。”
曼娘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知道自己走路过于夸张了,但短时间内她还改不过来,得慢慢的改进。
“没事,待我回去给你炼一枚符,你贴在身上,走路便能更加自如。”
温蘅摆摆手,低头看向小光。
小光还有些害羞,垂着小脑袋,显得有些可爱。
田玮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此生都圆满了。
“什么判官,她要是真的有用,怎么不显显灵,让广邑村那些失踪的新娘都回来。”
“广邑村的事连地方官员都没办法解决,你还指望判官?你是不是早上没睡醒。”
两个男人从庙中走了出来,垂头丧气的。
其中一个男人眼帘下面一片乌黑,脸色也有些不好。
他嘟囔了一声,眼皮子抬了抬:
“你说的对,官府都解决不了,我居然还想指望判官,她要是真的能显灵,这些年岂能不受香火。”
男人自嘲一声,摆摆手,往远处走了:
“我也是想找庆娘心切,居然信了神鬼之说,也罢,日后再也不来了,不然昨日我祈祷了,今日怎么还没有庆娘的消息。”
男人说着,眼帘下的乌黑似乎更重,他的同伴低叹一声,扭头啐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呔,你们这两个……”
这两个人对判官不敬,赵祺瑞一挥衣袖,便要上前跟他们理论。
判官怎么没用了,他们诚心拜了么就说没用。
要是没用,他可早就被五通神带走了。
“赵祺瑞,你别冲动,不然蘅姐姐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南宫茹翻了个白眼,拦住了赵祺瑞。
她怕温蘅心中不舒服,赶忙又道:
“蘅姐姐你不知道,广邑村是离这里最近的村落,村子中大概有百十户人家。村民们性情淳朴,大多过着清贫的日子,但一个月前,村子中出嫁的新娘无故失踪,村民们报了官,官府也没查出个什么,因为新娘是无故失踪的,很是奇怪。”
南宫茹顿了顿,又道:
“起初大家只以为是那户人家得罪了什么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后来凡是出嫁的新娘都会失踪,就好似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一般。
村民们惊恐不已,而那些丢了新娘的人家更是痛不欲生。我也是听我父王提过一次,这案子至今也没破,导致附近方圆几里的人家都不敢嫁女儿了。”
“无故失踪?”
温蘅眯眼,陆霆宴抿了抿唇,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椅子上。
暗一见状,伸手在桌子上一点,只听咔嚓一声,桌面上有一个暗阁凹陷,一杆锦旗从暗阁中弹了起来,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算尽天下事。
这语气可谓是大,可温蘅是有这个资本的。
“好一个算尽天下事,温大小姐当之无愧这个招牌。”
爽朗的笑声从庙前传来,只见两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相伴而行,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
钱老爷满脸笑意,赶忙走了过来,对着温蘅拜了拜:
“温大小姐,自上次一别,数日不见,钱某人给您问好了。”
钱旺至今想起自己那风流债还心有余悸,不敢忘记温蘅的大恩。
听说她建了判官庙,特意来这里拜会,顺便,还带上了自己的好友,周广仁。
周广仁也是商人,在洛阳城中挺有名气,名下开了很多钱庄,家财丰盈,跟钱旺关系密切。
可周家虽然财源广进,但周广仁却有一个烦心事,那便是他没有子嗣,不要说儿子了,就连一个女儿都没有。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妻子不能生,故而纳了几个小妾,但还是没有孩子。
说来也怪,那些小妾的身子并没有问题,他也让大夫把过脉,自己也没问题,可就是没有孩子。
周家家大业大,却没有继承人,日后待周广仁年岁大了,这万贯家财,恐遭人觊觎,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好友心中烦闷,钱旺再三思索,这才带着他来找温蘅。
简单的说了一下周广仁的情况,钱旺也有些紧张。
温蘅坐在桌案前,视线盯在周广仁的脸上,声音淡淡:
“你耳垂轮廓不明,白不过面,乃平庸贫困之相;你额头尖漏多汶,本该是一生潦倒,损妻破财,可你却妻妾环绕,广纳钱财。你的命格被动,全家蒙受福音,但与之相应的,你周家断子绝孙,这辈子也不会有子嗣。”
温蘅说着,周广仁的嘴唇都抖成了一片,噗通一声,猛的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