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送那是不能送的,只能无语的看着卢氏表演,然后嘴里说着恭喜的话。
没听说么,人家可是奉陛下的口谕专门办的认亲宴,她们敢说什么闲话,卢氏跟秦氏就能给她们扣帽子。
不过诸位夫人们内心还是觉得卢氏俩人都是演给大家看的,毕竟京城谁人不知这俩善妒的,能真心喜欢相公在外折腾出来的庶女才怪,就是这演的也太夸张了,跟真的很喜欢那庶女也是的。
人群中也有几位夫人脸色有些古怪,那都是见过燕家三小姐燕如玉小时候样子的人,像,实在是太像了。
只是几位夫人相互对视一眼又摇摇头,不可能,燕如玉早死了,生的孩子也死了,再说岁数也对不上,燕如玉要是还有孩子活着,那也五岁了,眼前这个却只有九岁。
这几人也是没想过,岁数也是可以造假的嘛!
而造假本人,半夏在完成了认亲议事被外婆牵着回主桌吃饭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垮了。
天哪,古代人的认亲议事真的好复杂,她种地都没这么累的哦。
什么见祖宗之前得焚香沐浴,净手更衣,鬼知道她就见了一本族谱,燕家的祖宗祠堂根本就不在京城好吗?
就这,还是已经简化过的,听说燕家男丁入祠堂祭拜那议事更加复杂,开祠堂什么还得祭祀啥的,总之一个字,累人哦!
不过好在宴会的主桌是单开在屋里,不与宾客们同席的,因为这里坐的都是跟燕老夫人同辈甚至比她辈分还高的长辈,其中就有那位叔爷两口子,还有燕国公一个缺了胳膊的弟弟更两位弟媳,以及那位出嫁的姑奶奶也就是燕国公的妹妹。
当然,除了半夏没有一个孩子了,不过半夏也不惧,都是老头老奶奶,她嘴巴甜甜的,一哄一个迷糊。
在座的在今日之前都不知道半夏真正的身份,就是为了怕泄露出去,不过就在刚刚,燕老夫人已经把半夏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同时说的还有燕家的打算。
在场几位都惊了一跳,虽然他们都知道燕家的祖训不是闹着玩的,曾经就有犯了错的在家被打断了腿,那勾引家里爷们的丫鬟妄图上位当小妾的也被灌了药发买了出去,可别人不知道啊。
所以在听到家里有了个庶出的小辈,还被燕临接回家请求陛下帮忙压着燕家认回这孩子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但主家这边没动静他们也只能按捺住心情等机会询问。
果不其然,这里头事儿大着呢,不光这孩子不是庶出的不说,这孩子娘还是那位害死的,如今燕家更是走进了死胡同了。
“我家老大调查当年的事情怕是已经惊动了那位,现如今也是用夏夏的身份来转移注意,今日我们就会动手,迟则生变。”燕老夫人再次强调。
“好,我们都听安排,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国公夫人尽管吩咐。”叔爷率先发话,其余人都没什么意见。
虽然家中还有许多细软来不及拿,但按照计划到时候可以派下人回去取,性命跟钱财面前,大家都知道怎么选。
他们也体谅主家被监视着无法有大动作,更知道主家这边一旦出事,他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没办法这就是动辄就要被连坐的时候,只有一起跑路报团才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至于反水投靠夏邦,可别想了,这些年皇室除了最嫡系的国公府一脉,燕家其他族人都是被打压的,生怕燕家出了一个镇国公还不够,到时候强强联手更让皇室忌惮。
就这种情况下,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族人都没意见,燕老夫人也送了口气,好在族人们给力,都按照她的帖子上写的,全家都来了,一个不落,如此才好一起行事。
半夏也是没想到,燕家人虽然不多,却如此齐心,对外婆这边做的决定一点意见都没有,事情进行的无比顺利。
外面,宾客们还在觥筹交错,卢氏秦氏两位妯娌带着诸位夫人用过午膳后就去赏花看戏,有那心思多的问半夏去哪儿,卢氏只被婆婆带走了,怕孩子不懂规矩冲撞了各位夫人。
实际上老夫人只是不想半夏出去被人酸言酸语受委屈,她嫡亲的外孙女,绝不能被人嘲笑一分一毫,就算明知是假身份,那也不行。
女宾客们可不知道老夫人的心思,只以为她觉得丢人,就拘着那孩子不让出来见人,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而小部分聪明人,就压根不会问。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陈付氏,她立刻就酸言酸语起来,卢氏可不惯着她,当着诸多人的面,直接让下人把陈付氏“请”了出去,这一下女宾这边瞬间安静多了,夫人们看向卢氏的眼神也多了些忌惮。
卢氏可不管那些,过了这几日,谁还认识谁啊,她早想收拾那陈付氏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的。
而男宾那边,燕洵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出门打猎,把宾客们都扔给了堂兄弟以及自家大侄子燕行,好在燕行跟他父亲一样可靠,扛得住事。
请男宾年长的去品茶,拿出燕家珍藏的孤本传阅,年轻的就去投壶打马球争夺头彩,又或者去参加诗会把酒言欢,把场面维护的妥妥帖帖,让人挑不出毛病。
就在这场面和乐,所有人都觉得尽兴的时候,一个下人惊慌失措的跑进了后院,燕老夫人听了来人禀报的消息直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母亲!”
“祖母!
“嫂子!”
燕家人一个个惊呼,场面乱做一团,宴会上宾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便一个个被告知主家出了点事,请大家先回。
然而宾客们还在路上,别庄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大夏皇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真死了?”夏邦惊讶的抬头,看向来汇报的暗卫。
“陛下,是真的,属下亲眼所见,还趁乱摸了脉,确实死了。”暗卫低头,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