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城门外等候多时的姚大浩终于看到神医跟半夏姑娘出来,连忙迎上去。
“半夏姑娘,慕容神医,一切可顺利?”姚大浩忙问。
他们几人分工合作,除了一开始的收买乞丐动员底层老百姓趁机逃命,再就是师父负责在知州府放火接应半夏,姚大浩负责药倒北城门守门的北蛮人,只要冲过来的百姓足够多,这城门在百姓跑完之前就别想再关上。
至于能逃掉多少老百姓,那只能听天由命了,至少也比在城里日日担惊受怕等死的强。
好在被北蛮人洗劫过后,州城的百姓再也没了当初安王劝他们离开时死不肯走的优越感,外族人就是外族人,跟内乱不一样,他们占领了城池的第一件事就是屠杀,不能抱有丁点的侥幸心理的。
“一切顺利,等李大胜跟小红回来,咱们就继续北上。”半夏拍拍她手里提着的东西,笑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到现在手还有些发抖,可想到那些无辜死去的小姑娘,半夏却只恨自己还不够狠,不够残忍。
三人也没等多久就发现了跟着人流跑出来的李大胜,双方默默汇合,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而一行人身后的城墙上赫然写着“贺州”两个大字。
贺州的事情很快就被传开,就在北蛮人震怒,打算用大夏百姓祭旗的时候,一颗人头不知被何人趁着夜色挂在了距离贺州不远的另一个州城,人头下面还挂了一张白布,上书。
再敢屠我大夏普通百姓,就让北蛮将领祭旗!
再一看,那上面挂的人头可不就是两日前死在贺州的哈儿智的人头吗?
嘿,北蛮人这下更怒了,自然不信这个邪,当天就去屠了一个村,然后当晚他们军营中,在层层士兵把手下竟然还死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将领,还无一不是前锋军的将领。
更无语的是,这其中有被毒死的,被砍死的,还有晕在偏僻处冻死的,竟然还有被毒蛇咬死的,其中两人还跟哈儿智一样没了脑袋,而脑袋就被挂在他们军中立得最高的军旗上。
脑袋底下也挂了白布,跟哈儿智一样的造型,这一变故瞬间在军营中引起了恐慌。
虽然进入关内后,北蛮的几十万大军就被分散,但此处营地也有一万多将士,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被人钻了空子,岂能不让人害怕?
一日后收到消息的北蛮王更是震惊,立刻下令部下不许再屠杀大夏普通的百姓,就连最前线跟燕临的战事也暂时告一段落,弄得燕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等他之后收到父亲的信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哈哈大笑着当即点了一队人马出城杀了一波北蛮人助兴。
不过现在的燕临可不知道这件事,他正跟北蛮王杀得难舍难分,而半夏也正在赶往朝廷如今最南边,也就是刚从成王手里收回来的越南府的一个州,乾州。
此刻把守在这里的人已经从燕临燕大将军换成了镇国公燕世雄,只不过不同于燕临还带了一万燕家军,燕国公身边就只有一千亲卫,这也是大夏皇防备燕家的手段。
若让西边的燕家军都跟过来,那他要担心的就不是成王安王造反,也不是北蛮的铁骑踏破京城,而是燕家拥兵自重,直接废了他这个大夏皇了。
而跑了半个月终于到达乾州的半夏一行人,此刻正看着乾州两个大字发愁呢。
“要我说,直接趁天黑翻过去就是。”慕容赋撇了眼那高耸的城墙,丝毫不放在眼里。
这城墙再高,还能高过山谷里那座崖壁吗?
“师父,你倒是能翻过去,可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啊。”半夏有些哀怨的看了眼自家师父。
唉,她啥时候能达到师父那水平?
入万人军营如无人之地啊,啧啧,羡慕。
“那有啥,我带着你进去找你那外公不就是了,到时候他自然会放他们进去。”慕容赋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姚大浩李大胜,默契低头降低存在感。
唉,小公子还让他们来帮忙保护姑娘跟神医,可事实上,他们一路就是打打下手干些杂活,时不时还是被保护的那个。
就好比说现在,俩人还成累赘了,咳咳,虽然他们不想承认。
可惜神医的踏雪只传内门弟子,他们跟着林殊学的外家功夫倒是很扎实,一个打十个不在话下,可轻功什么的,的确短板了哈。
“话是这么说,但师父你看看那墙头,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有把握过去么?”半夏又指了指那城墙。
这里就她五感最好,能看清城墙上的情况,其他人最多就是能看见个晃动的人头,人家不动的话你都不知道那其实是个人来着。
虽然这里驻守的不是燕家军,但也不敢明面上违背燕国公的军令,自然得按照他的命令来。
而燕世雄治军一向严格,镇守西域这么多年没出一点差错,还不就是因为军防严厉,绝不松懈一丝一毫吗?
这些士兵虽然不如燕家军能抗事,但站个岗,巡个逻还是问题不大的,所以就成了半夏眼中的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了。
燕国公这是打算质量不够,那就数量来凑呗。
“大不了把你大师兄的软筋散撒一把出去,多大点事。”慕容赋哈哈一声,随便就解决了。
“......”半夏,师父你确定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要不是这里的守军不是燕家军,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现在可不能让大夏皇的人知道她的存在跟身份哦。
唉,也不知道小古板通知燕国公的信有没有送到,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联系才保证消息不泄露的,半夏有些后悔没多问一句了。
不过线现在她也是想不到啥好办法,现在朝廷虽然跟成王这边休战,但边缘的州城县城都是关闭南城门的,主打一个以防万一,没别的办法就只能先按照师父的法子试试看了。
于是,当晚师徒二人收拾了一番,就准备越墙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