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另一边临时帐篷里,半夏快乐的洗了个澡,然后轻松的抱起快有她人高的大号水桶把水倒掉。
“这半夏,力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伍氏就算看再多次,还是感叹不已。
要知道那大水桶,可是普通水桶三四个的容量,就算是没装满一整桶水,也不是一个九岁女孩能抱得动的。
“许是咱们祁家祖宗显灵,不然他们姐弟几个没了大人庇护,怎么活的下来。”祁三水眼神闪了闪,笑道。
“可不是,听族里老人说,以前也有位老祖宗力大如牛来着。”祁磊也跟着感叹了一句。
而被人各种感叹的半夏本人则是趁着倒水的功夫抹黑上山,快速给那两株人参催生了一下,然后又快速抱着空掉的水桶回来,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还好那两株人参的位置不远,不然半夏这样来回跑得累得够呛。
她也不想这样偷偷摸摸的,可白天几个小家伙粘人的紧,她顶多就是带人在平地里走走,上山怕他们磕着碰着。
再就是,连城墨出去了之后,她走到哪都有人时刻注意着,只能这样了。
不过,回了帐篷的半夏喜滋滋的拿出了她今日最大的收获,一小碗野山椒。
不是花椒而是辣椒,就是那种只有两三厘米长,青白色的朝天椒。
这种辣椒虽然个头十分的小,但比一般的小米椒还辣的多,是南方人的最爱。
不管做什么菜,往里头放点野山椒那简直就是美味啊。
只是可惜了,到底是野生的,小小一株也就二三十个果实,全被半夏薅了。
半夏看着喜人的野山椒,打算明日就把它们晒干,到时候把里面的种子小心刮出来催生一波,再把种子收集起来大量种植。
嘿嘿,以后她就有吃不完的辣椒啦,想想都美,南方人怎么能离开辣椒呢?
这十万大山哪里是什么吃人的凶地,明明就是她的宝地嘛!
差不多的时间,连城墨不许人跟着,自己举着火把朝桃林深处走去。
顺着白日两人离开的方向,连城墨很快就找到了一条小路,这片桃林真的很大,连城墨走了约一刻钟才走出来。
只是出来后,他有片刻呆住却又很快释然。
前世他逃走的方向不是这边,自然不知道这桃林后面竟然有着大片的药田。
只见火把照亮的地方是一块块分割好的土地,每一块都不是很大约莫二三十平米的样子,但里面十分规则的种满了各种药材。
顺着药田一路走到东边尽头,连城墨便在大山脚下看到了一个田园小屋,虽然不大,但整体都是上好的木材建造,处处透着精致。
而他才一靠近,就被慕容易发现了。
“你竟然还敢找到这里来,是想死吗?”慕容易一看见连城墨就凶悍的道。
连城墨却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看向慕容易手中的托盘,托盘上放了一只碗,看上去好像是药汤。
或许,他猜的没有错。
前世,这两人出山是为了清理门户,之后慕容赋就没了音讯,只剩下慕容易为慕容赋正名,并且重新将神医谷发扬光大。
而慕容赋之所以没有音讯,连城墨猜他大约是死了,且在死之前就已经......
“咳咳,小易子,让他进来。”木屋里传来慕容赋的声音。
“哼,听见没,我师叔让你进来。”
“我可警告你,这院子里四处都是毒,你要敢耍什么花样,我让你死无全尸。”慕容易不太情愿,狠狠的威胁了一通这才转身进屋。
连城墨抿抿唇什么也没说,小心的将火把插在院子的篱笆上,他跟在慕容易的身后进屋。
木屋里点了好几盏油灯,不说亮如白昼,起码并不昏暗。
所以连城墨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慕容赋,此时的他一点也不像白日那般潇洒,正脸色煞白的由慕容易喂药。
连城墨的视线落在对方狠狠抓住床单的手上,慕容赋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一碗药下去,慕容赋似乎好了不少,他转头看向连城墨。
“小子,你若是没个合理的解释,怕是有来无回了。”慕容赋语气轻松,却透出了比白日还大的杀意。
知道了他在此处不要紧,还知道了他如今的身体情况,怕是不能留了。
“我来,是想告诉前辈慕容清的下落。”连城墨倒是没卖关子,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是他赌这一把的筹码、
“你说什么?你知道慕容清的下落,她在哪里?咳咳,咳咳咳咳咳...”
果然,慕容赋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脸色骤变,可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师叔,你别激动,我去给你倒碗水来。”慕容易一看慕容赋这样立马担心起来。
他忙起身去屋里的桌子上倒水,结果去发现桌子的茶壶早就空了,他又连忙拿起茶壶往院子里的厨房跑。
连城墨看着被自己一句话整的兵荒马乱的现场,无奈上前一步,对上慕容赋警惕的神色,他接下自己腰间的水袋扔给慕容赋。
“这是家妹做的果酱,有生津止咳的功效,前辈不妨喝一口试试。”连城墨一脸坦然的道。
小姑娘给他的好东西,他一向贴身带着的。
慕容赋看着手中已经被打开塞子的水袋,一股香甜的味道在鼻尖蔓延开。
他毕竟是个神医,嗅觉自然十分灵敏,只闻这一下,慕容赋就知道这东西没毒,就是很单纯的果酱。
不过慕容赋还是认真的看了眼前的小子一眼,他当然看出来对方是怕他压根就不打开,特意开了盖子扔给他的。
“前辈是神医,总不会怕我一个普通人在这果酱里下毒吧?”连城墨仍旧神色淡淡,他只是觉得小姑娘这果酱好像有种特殊的功效,没准能缓解慕容赋这莫名其妙的咳嗽呢?
“哈哈,咳咳,你连城家的人若都是普通人,咳咳咳,这天下哪里还有聪明人?”慕容赋突然就笑了。
虽然,他不知道面前这小子为何如此好心,但他知道慕容清的下落,慕容赋就愿意赌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