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看着姜茯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
她点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王妃娘娘。”
其他妇人也纷纷表示同意。
姜茯谣站起身,环顾众人,朗声道:“各位,我知道你们都是因为容瑄的暴政而逃难至此。你们放心,王爷一定会为你们做主,让你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如今朝中官员空缺,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你们有才华,有能力,王爷一定会重用你们。”
众人听了,纷纷露出激动的神色。
他们原本以为逃难到此,前途渺茫,没想到王妃娘娘竟然给了他们这样的承诺。
姜茯谣轻笑一声,眉眼间带着一丝嘲讽:“这位大姐,您说秀才们会对您的女儿起歹心,那敢问,您的丈夫是否也对其他女子起过歹心?”
那妇人脸色一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低笑,有人小声嘀咕:“可不是嘛,自己男人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
姜茯谣继续说道:“读书识字,明理知礼,才是正道。难道您希望您的女儿长大后,也像您一样,只会人云亦云,毫无主见?”
她语气虽轻柔,却字字诛心,直戳妇人的痛处。
那妇人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有些妇人原本也心存疑虑,此刻听了姜茯谣的话,也开始反思起来。
她们都是些普通妇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识有限,很容易被煽动。
姜茯谣这番话,无疑给她们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当然,也有一些顽固不化的,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女子读书就是伤风败俗。
姜茯谣也不与她们争辩,只是将她们的神色一一记下。
姜茯谣也不在意她们怎么想,继续说道:“如今世道乱,大家逃难至此,都不容易。王爷仁慈,让大家在此暂住,本就是一片好意。咱们更应该互相帮助,共渡难关,而不是互相猜忌,徒增烦恼。”
她环视众人,目光落在周生身上,微微一笑:“周先生,您觉得呢?”
周生连忙拱手道:“王妃娘娘所言极是。我等受王爷大恩,感激不尽,岂敢再添乱?”
姜茯谣点点头,又对众人说道:“这女学,日后不仅女子可入学,也会招些先生。这些秀才们,饱读诗书,学识渊博,说不定将来就是你们的先生。你们现在把他们赶出去,以后想请都请不回来了!”
这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有的人开始反思,有的人则仍旧固执己见,一脸的不服气。
姜茯谣将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有了计较。
接下来的日子,女学馆内热闹非凡。逃难来的秀才和家眷们挤在一起,生活虽然简陋,却也充满了生机。
正如姜茯谣所料,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这边,两个妇人为了抢一块晾衣的地盘,吵得不可开交,一个骂道:“你个黑心肝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块地儿明明是我先占的!”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叉着腰回骂:“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我先来的!你眼瞎啊!”
那边,几个孩子为了争抢一个破旧的皮球,打成一团,哭声震天。
还有那边的,一个秀才摇头晃脑地吟诗作对,引来一群人的围观和赞叹。
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完全忘记了他们如今的处境。
当然,也有一些和睦的景象。
几个秀才聚在一起,探讨学问,互相鼓励,共同进步。
有些妇人则互相帮助,洗衣做饭,照顾孩子,就像一家人一样。
有钱的秀才则另寻出路,托关系在京城租了房子,带着家眷搬了出去。
毕竟女学馆条件简陋,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随着时间推移,逃难来的人逐渐减少,留下来的大多是些实在走投无路的。
人数确定下来后,容珩开始着手调查这些秀才的背景和才能。
他发现其中确实有一些人才,但还需要通过科考来检验他们的真才实学。
这天晚上,姜茯谣回到王府,将女学馆的种种见闻告诉了容珩。
“那些妇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姜茯谣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妇人吵架的语气和神态,逗得容珩哈哈大笑。
“你啊,真是个活宝。”容珩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过,你做得很好。那些秀才,可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材。”
“我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姜茯谣靠在容珩怀里,语气有些疲惫。
“只是,看到那些妇人对女子读书的偏见,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慢慢来吧,改变观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容珩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