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思考了一下,如果罗南的行为是想破坏联姻,比如暗杀公主亦或是别的事情的话,海族就会真正挑起战争。那时候无论他的目的如何,混乱的事态肯定会让邪神的降临变得更加容易。
就算是不知道罗南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到巴卡托王国,但是他肯定有什么目的,尤其是这两个时间点如此相近。从此推断罗南主教有什么事情必须在海边进行。
再考虑到之前两个邪神的遗迹地点、梦境、身体改造和海本身可能是就是腐化了罗南主教的那个邪神的特征。
向导感觉钱拿得不太踏实,没带你们怎么转,又觉得你们大概会对婚礼感兴趣,随后仔细去问了问这件事。
莱伦公爵和白妮公主的婚礼应该是接下来的繁茂之月的第一天举行。必须早一点走,不然到达的时候婚礼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当然如果打算等这个青年醒来的话逗留一两天倒不是问题。
最后亚历山大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不过第二天初阳时青年还没有醒。 亚历山大跟法革尼和希兹商量一下:“你们怎么看?我是觉得我们越早走越好,迟则生变。这个人我们带上,我估计灭了他们村子的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他一个人醒了跑去送死也不好。”
“我觉得可以,这孩子说不定会成我们队的一把好手。”法革尼动了收徒的念头。
“我觉得也是,我们好歹救了他,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良心上也过不去。”希兹觉得孩子挺可怜的。
“那么,那个顺路的任务要接吗?我是觉得不接了直接过去为好。”亚历山大有点发愁,开销太大。
“我这还有点钱,应该能让我们不至于饿死。”法革尼挠了挠头。“要是在拖的那几天那个邪教徒就有行动了那就不值了。”
“嗯,我也是这个想法。那就准备出发吧。”亚历山大站起身。“先去买票准备动身,然后回医馆把人背走。法革尼你先在这儿看着那人,我们买完票就回来。”
“嗯,去吧。”法革尼点点头。
“法革尼拜拜,我们马上就回来。”希兹跟了出去,依旧是脑袋有些不正常。
做完这些事情以后三人花了一点时间买了备用的药品和必须的补给,下午带着还在昏迷的青年出发了。
亚历山大和希兹和法革尼轮流照看着少年,等着他醒过来。
三日后,当马车翻越了最后一个山头时,三人终于看见了索菲亚那些书中描述的那种浩瀚无边的、湛蓝色的大海。
一道道波浪不断地向山脚的岩石上撞击,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最后化为白色泡沫重归大海。
而远远望去,几乎有小镇面积一般大的港口边停留着漆黑流线型尖角蒸汽战舰,也让旁边十几条木船失去原本的视觉冲击。
“哇哦。”亚历山大发出感叹。
“令人十分震撼。”法革尼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知道这种景象这几天他应该能经常看到。
“好帅啊!”希兹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形容词,不过她本人也没有吟游诗人们口中的精灵高雅就是了。
亚历山大换了个位置在马车车窗旁边坐着探头出去,她看着大海发出意义不明的叹息:“唉……我不是很擅长游泳,希望不会发生战斗。”
当三人从马车上下来准备排队买票时,再次听到了周围旅人或商人的谈论,除了货物和婚礼还有一些别的事情。
亚历山大背着青年,默默地听着周围的人在谈论什么。目前有些无聊的法革尼和希兹也专心听着他们的谈论。
亚历山大从一个也是去看婚礼,嘴碎的女性魔法使佣兵那里听到了一个故事。这附近某个渔村有个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开始生长出鳞片。村民都以为是她招惹了比如海妖什么的怪物,当地的圣耀之神教会也没有成功净化,那并不是诅咒或者疾病,后来那个女子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听起来最近海族那边也不太平……希望别出什么大事。”亚历山大说着自己也不信的鬼话继续前进,准备办理登船手续。
法革尼听见一个涯角镇的的渔民说道最近鱼群不太正常,这一次回暖海流带来的鱼群太多。自己往渔船上撞,还有撞死的。不过也借此攒够了钱,要去看婚礼。他把这个传言小声传给亚历山大,然后继续安静的听着。
希兹听到了一个最近卖了大价钱的灰色宝珠的故事,据说有一个帅气的炼金师特别喜欢拐骗小男孩,然后把男孩熬成药汤喝掉来保持自己的年轻。
这个炼金师最后被守备队逮捕,被他用昂贵的材料炼制好的能保持年轻的炼金道具了被进行了拍卖,最后巴卡托王族以一万五千林赛的高价,作为那位人鱼公主的见面礼买下了。不过这个故事也不是很血腥,那个可恶的炼金师只是炼铜加上喜好男色。其实只是囚禁了那些男孩而已,这些男孩没有受到“肉体”伤害。
这些传来传去的故事真实性又能有多高呢,但是也绝非空穴来风。
船费一人五十派斯,法革尼把自己那份钱和那孩子的钱交了,然后接过了亚历山大背后的孩子。可能因为亚历山大是女性的原因,她倒是没被盘问。
就这么乘上了前往涯角山的港口小镇的蒸汽战舰前往哥本德堡。而这蒸汽战舰是港口小镇为了补充日常开销而商用的。
法革尼带着昏迷的青年进入了房间,开船之后大概需要轮换看护,不过就算不看护最多也就去甲板上看看海而已。
亚历山大决定轮流看护,八小时一班。看海就看海,反正也没别的事可做。
现在是中午不到。希兹第一个在房间负责看护,法革尼和亚历山大前往了甲板放松,吹吹风。
甲板上有几个饰品商人在交谈,还有他们的女伴互相攀比自己的珠宝。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防止发生意外的海军,他们穿的就是正常的护甲了,武器是刺刀蒸汽步枪。
亚历山大对珠宝没什么兴趣,不过左右也没有其他人聊天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也无妨。
“最近海运越来越难做了。”
“可不是么。”
“鹳大哥,我记得你收了一批好货吧,等到了悬眺城可要让我们开开眼呀。”
“一定一定。”
法革尼听了两句就怀着好奇的态度向着士兵走去,尝试跟他们闲聊一下关于他们手上武器的事。
海军士兵可能出于有向乘客介绍旅程这一职责,有些无奈地告诉法革尼这是他们的新式武器。虽然很厉害,但是也需要长时间联练习,也没有说太多,那样就违法军纪了。顺便他告诉法革尼傍晚船舱餐厅有海鲜烧烤卖,可能是出于把他打发走的想法说的。
另一边在单人间的床上,那个青年可能因为船体的周期摇晃比马车更大,醒了过来并且大吐特吐。
虽然如此,吐的也都是药汁和胃液,毕竟这两天这个青年什么也没有吃过。灰发青年从侧躺吐出第一口到翻身半坐扣着嗓子大吐特吐,再变成跪在地板上干呕。
“啊,你醒啦。”希兹给他拍拍后背舒缓舒缓。“没事吧,你难道晕船吗?”
“村子,大家。都,都怪我太弱了,呜呜呜……”少年的声音沙哑,嘴角还惨留着肮脏的呕吐物。双目无神的眼中大课大课的眼泪掉了下来。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希兹想尽可能地安慰面前这位少年。 “你现在昏迷了两天,身体很虚弱,先休息一下。”
“我要是勇敢一些,茜茜说不定,说不定就不会被抓走。都怪我。我,我要救她。”少年没有听进去希兹的劝告,站起来想跑出门,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在地,呕吐物和眼泪也一齐蹭到了身上。
接着少年用力地锤着地板,“神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该死的黑眼,我要把你们全杀了!”因为距离不太远,甲板上的两个听觉灵敏的佣兵也听到了这番动静。
“嗯?”亚历山大看了眼法革尼,跑回房间。“终于醒了。”
“谢了。”法革尼回头看向船舱,跟士兵道别后下船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