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最近太多陌生人来这偏远的南疆,经过小吏们的调查,确信两半山有宝物的出世,而这宝物孙秀口中就是“蛟龙木”。
但是那个地界,这里的平民一般都不敢过去,那里属于巫神一族的地盘。
“且不说那些巫人的巫术了,光是猛兽就不止一种,而且还有让人心里发怵的蛊毒,光是想就让人不寒而栗,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
不仅如此,这两半山的传奇经过老一辈人的口口相传,逐渐开始神化和魔鬼化。
到现在许多平民不知道那里封印着几个罪大恶极的上古妖魔,这里的人都称呼他们为“魔神”。
这里的人只是一味的盲目崇拜,导致逐渐形成许多乱七八糟的巫鬼派系。
最近一个名叫“巫咸”的势力扩张得特别快,已经把周边大大小小那些装神弄鬼的巫师收拾掉了,现在形成一个具有千人规模的组织。
自己的老婆就比较迷信这些巫师,还是信徒,还经常散财求鬼。
这群人不仅危胁到了自己的统治地位,而且还有可能是邪教组织。
现在有朝廷派下的使者,我一定要好好告他们一状。”
“尊使,鄙人觉得‘蛟龙木'秘密现已乃公开之秘密,倘若真有宝物,为何不据为己有,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把消息透露给天下所有的道派?其中必然有诈!”
孙秀觉得也觉得有些蹊跷,问到:“噢,什么诈?上使你英明神断,必然猜中其中缘由,只是下官有几条线索可供?”
“什么线索?”
国主微笑道:“第一条,是关于蛟龙木的,相传此物乃太平教的圣物,如今许多太平教的渠帅与教徒都汇聚在在黄家寨前龙头河一带,他们聚集众多人想要攻破两半山。
孙秀不屑道:“这个我知道,两半山也是这群宵小之徒能够攻破的?”
“那是,那是!第二个线索嘛,就是关于'巫咸这个组织的,他们近来发展迅速,把周边所有的牛鬼蛇神的巫婆,巫师们给收编或者铲除了,据说,他们领头者乃两半山内巫神一族之人。”
“有这事吗?你怎么不立刻汇报给太守?”
孙秀暗自心惊,他的师父王衍告诉了他关于这两半山的秘密。
“只要超过炼气化神之人都要向青城山报备的!”
国主其实很担心,这如果有人聚众造反,凭他一个小小的郡国的不到上干的兵力,马上一击即溃。
前几天他的下属早已经把情况告知牂牁郡的太守,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现在有朝廷的使者来此,他可要好好表现,如果把天使伺候好了,或许自己下半辈子也可以到京都逍遥一下也说不定。
接着他又说到:“上使啊,你是不知道,这个巫咸'的组织特别猖狂,现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不止在我且兰国,连周围的夜郎、等都有他们的信徒。其组织估计有上万人了”国主夸张说道。
“巫咸?上万人?”孙秀疑惑地看着国主。
关于“巫咸”这个名字他是有所耳闻的,“巫咸”本是商朝时代一个人的名字,此人不仅是一位名医,而且善于占卜与星象之术;《左传》以及《史记》中记载的卜筮就是巫咸发明的。
关于他的传闻太多了,光是在地书《山海经》中就有记载“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
说明巫咸是众多巫师之首!
还有这三峡中的“巫山”便是为了纪念这巫咸的。
“那么,现在这群人在哪里?“孙秀问到。
“是哪群人?是巫咸吗?还是太平教?”“先说太平教!”
\"应该两半山北面,据我的下属来报,他们要举行了'夺龙大会’,就在距县有几+里处的一个名叫黄家寨的一处平地里,据探报来说,他们在那里打起来。”
“都有些什么人?”
“都是一群道士,还有几个漂亮的女道士!\"
“什么女道士?怎么不早说!“孙秀着急地道。
“天色已晚,尊使一路颠簸,应当早些歇息,让那群人自己去斗吧。明日我多派些人手陪同尊使前往,如何?”
“上使,还没有说巫咸呢?\"
月色早已悄然隐没在乌云之中,她俏皮地看着那群无聊的人在她若隐若现的光照下相互厮杀呢!
等到孙秀赶来,此地早已尸横遍野,满地狼藉,但是由于天色太晚,不能分清有没有五斗米教之人?他也只能着急的搓着手。
“红袖呀,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呀?”
就在他着急忙慌寻找红袖之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郭璞。
他那沾满污泥的全身显得尤为狼狈,但是那抹神韵在人群中依旧那么超然于世。
孙秀是在洛阳见过郭璞,那时候的他是以王衍师弟的身份来参加宴会的,宴会的地址还选在了石崇最高级的乐园一金谷园。
那是石崇花费巨资建造的,想想那天的场景真是美轮美奂,至今的种种还历历在目
前年园里,高朋满座,觥筹交错,上座有两席,北上偏左乃当今贾后之侄贾谧,时任散骑常侍;北上偏右便是师父中书监王衍,中间为便是东道主散骑侍中石崇,其旁侍立着绿衣女子。
只听石崇举爵道:“时维仲春,柳丝垂发,芍药梳妆;特邀各路墨客豪杰,小聚寒墅,昼则踏春蒐猎,夜则对月咏歌。
小雅《鹿鸣》有云: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我好,示我周行。
今日我等云聚于此,请诸位不吝金口,纵情论道,以求无为。
特请贾常侍为我等请题。
那贾国公年仅二十多岁,一身紫巾抹额,白绦束发,身穿青衫,大宽袖,套貂皮大袍,袍绣黼黻,肌肤如脂,蜂目鹰视。
只见其左手执座尾,口中道到:“承蒙石兄抬爱,受邀贵府,今我等在此饮酒讴歌作诗斗文,必传世千古,此景如淮南刘安大宴宾客,陈留子建筵请骚人。各位乃当时豪杰,文足撼泰山,赋则舞江河;尔等应恣意率性,兴阑而归。”
话毕,便席地而坐,执爵而尽。
石崇示意乐师,忽闻琴瑟起伏,钟吕跌宕。
谁知道东面首席竟然是潘岳,现在的他有着“河阳一县花”之称,可谓是风光无限,“哼!人面兽心的家伙,迟早夷你三族!”孙秀又暗自发誓。
潘岳起身道:“安仁才浅资陋,粗鄙文章本不该登大雅之堂,然叶可衬花,砖可引玉。今赋诗一首,愿诸位不吝赐教。”
说罢,便咏道:“朝发晋京阳,夕次金谷湄;回谿萦曲阻,峻阪路威夷。...投分寄石友,白手同所归”歌罢,抚须饮觞,怡然自得。
一旁的左思素有才名,十年乃成的《三都赋》也曾名噪一时,洛阳人士上至司空张华,下至黔首黎民皆爱而抟之,一时间“洛阳纸贵”。
昔日曾效仿潘安仁的“掷果盈车”,哪知却落得个东施效颦;今日见安仁捷足先登,哪能甘为牛后,遂赋诗一首:
荆轲饮燕市,酒酣气益振。哀歌和渐离,谓若傍无人。虽无壮士节,与世亦殊伦。高眄邈四海,豪右何足陈。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尘埃。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
坐在王衍下首的郭撑左手执壶,右手提爵,高声道:“一曲咏史,豪迈不霸,气荡千古。听左太冲一曲,好似魂游易水,真可谓是左思风力。哈哈哈!\"
“那我的呢?”潘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