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一处荒芜的院子前。
这里和其他地方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四周有高高的院墙,上面布满翠绿的爬山虎,看起来阴森森的。
中央有一扇大铁门,上面一把大锁锁得严严实实的,周围贴满奇怪的符,像是镇邪之用的。
羽安夏好奇的朝门内瞅了眼。
里面一片萧索和荒凉的景象,繁茂的荒草重叠交错,低矮的槐树与环绕的古藤,盘根错节的纠缠在一起,长满疙疙瘩瘩的枝桠犹如魍魉的骷髅爪子向四周伸延,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呀,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快走!”陆书梦脸色骤变,连忙挽住她,朝另一条小路匆匆走去。
“这是什么地方?”羽安夏看到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我告诉你,陆府里面哪里你都可以去,就这里必须离得远远的。”陆书梦一边说一边搓着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里面不会闹鬼吧?”她用着开玩笑的语气,最近正在看《盗墓笔记》,又瞧见门口贴得符咒,就随口问了。
“你猜对了。”陆书梦点点头,“我很小的时候,听佣人们说里面死过人,而且是穿着红衣服死的,死后就变成了厉鬼,阴魂不散。后来,家里就请道士给封了,除了李伯,谁也不准靠近。”她正说着,一阵冷飕飕的风从远处吹来,呼啸的穿过头顶的竹林,仿佛厉鬼的嘶嚎。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拽着羽安夏就跑,生怕红衣鬼从院子里飘出来,抓住他们夺魂。
见到前面有佣人了,她才停下来,抚着胸脯大口喘气:“吓死宝宝了,吓死宝宝了!”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鬼呢,都是人编造出来的。”羽安夏替她拍了拍背,她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只相信科学。
“真有,一到半夜,就隐隐的有哭声从里面传来,好凄厉,好可怕,我亲耳听到过。”陆书梦抱起胳膊,打了个寒噤,“我们陆府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又经历过战乱,难免会有不干净的地方。”
羽安夏微微颔首,说得也是,越古老的地方,经历过的故事就越多,传说也越多。
“你刚才说谁都不能靠近,为什么李伯可以?难道他不怕鬼吗?”
“李伯以前做过道士,会法术,能安抚里面的厉鬼,让它慢慢淡化前世的怨恨。”陆书梦越说越玄乎。
羽安夏半信半疑,有没有鬼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院子里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人走到一座小亭子的时候,看见元绮南从对面的竹林小路走了过来。陆书梦连忙朝她招手,于是三个人围着亭子里的石桌坐了下来,又吩咐佣人端来了下午茶。
“表哥一回来,家里就热闹了。”元绮南勾了下嘴角,话中有话。
“真受不了许婉玲,怀了孩子就了不起吗?梁洛施生了三个,李泽楷还不是没娶她。”陆书梦皱鼻。
“确实,还不知道她那孩子是耍了什么手段得来的呢,表哥爱得人明明就是雪璐姐。”元绮南撇了撇嘴,在她心里,陆晧言和秦雪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什么啊,堂哥现在喜欢的人是我们安夏姐,秦雪璐已经是过去式了。”陆书梦朝她吐舌,两人阵营十分明确。
“我才不信表哥能放下这段感情,他们从中学就开始交往了,表哥对雪璐姐一心一意,虽然爱慕他的女孩子成堆,但从来都没和其他女孩子传过绯闻。要不是因为陆家和秦家的矛盾,还有许婉玲从中作梗,他们早结婚了。”元绮南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想要估计对面羽安夏的感受。
羽安夏表情淡然,她知道冰葫芦爱得是秦雪璐,她也没想去跟她抢,她的对手是许婉玲,只要打退她,她就功成身退,让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双宿双栖去。
陆书梦低咳了两声:“表姐,看清楚形势,现在陆家太子妃的位置只能在安夏姐和许婉玲之间选择,秦家人没有这个资格。如果堂哥非要跟雪璐姐在一起,他不但要放弃陆家太子的地位,还要面临众叛亲离的结果,这么惨烈的代价可不是他能承受的。你就不要瞎搅合了,还是跟着我一起支持安夏姐,比较现实。”虽然年纪不大,但陆书梦对于陆家的事知道的比其他兄弟姐妹都多,因为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八卦,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躲进柜子里,偷听大人讲话。
元绮南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陆书梦说得每个字都很有道理,无可辩驳。雪璐姐和堂哥这辈子注定要孔雀东南飞的。
羽安夏被这番话惊到了。
有这么严重吗?
和秦雪璐在一起要被剥夺继承权?
这秦家和陆家到底有多大的仇啊,竟然牵连子孙?
难怪冰葫芦和秦雪璐三天两头吵架,闹矛盾,看不到未来的爱情,就像水中月镜中花,再美好,伸出手也把握不住。就像花千骨里唱的那首歌:爱上你爱上了错,失了你又失了魂魄。
左右为难。
唉,一入豪门深似海,还是做个平民来得洒脱,可以自由去爱,自由选择。
大家闲聊了一会之后,就起身朝宅子走去。
这个时候,陆晧言刚从父亲房里出来,正要去找羽安夏,许婉玲挺着肚子迎面而来。
陆晧言转身,想从另一边走,避开她,没想她小跑的上前,从身后搂住了他:“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是,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带回来气我?要不是因为孩子,我都没有力量活下去了!”
陆晧言冷冷的掰开了她的手,倘若不是她怀了身孕,他早就把她甩到几米开外去了。
“我只是把你当妹妹看待,除此以外,没有别的了。”
“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要当你的妻子。”她哭喊道。
“不可能,我的妻子只会是羽安夏。”他说得斩钉截铁。
“她哪点比我好,她有什么资格?”她几乎是在嘶吼,眼光狞恶,妆容精致的脸在深浓的怨恨中扭曲变了形。
“她哪点都比你好,只有她有这个资格。”陆晧言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晰而有力,神色冷冽的像块冰山,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一丝感情。
许婉玲几近崩溃,都是羽贱人的错,那天就该早点弄死她,现在真是祸患无穷。
“陆晧言,我告诉你,你要想跟她在一起,除非我和孩子都死了!”她已经气晕了,两只眼睛喷吐着疯狂的火焰,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他就别想跟那个妖精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