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你可知罪?”皇帝威严的目光射向郑太师,语气阴沉的问道。
郑太师朝着不远处的人群看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真的是欲加之罪吗?”裴大人走了出来。
郑太师眉头微蹙,世家乃是一体,往日里各家之间有摩擦,也都是私下解决,裴氏现在站出来是想做什么?
“裴瑾瑜,你这是何意?”
裴大人咬了咬牙,今日之事,乃是世家合谋,世家早就察觉到皇帝对他们的忌惮,这些年来,皇帝不断的在打压世家。
汝阳吕氏出事时,他们便有所怀疑,可三皇子跟着一并获罪,他们便没有深究,谁能想到皇帝除世家之心如此坚决!
将他所有的儿子都当成了铲除世家的棋子,战王是他手中打磨的最成功也是最锋利的一把刀,这把刀所向披靡。
好在这把刀如今叫他们给折了,太子若是能跟世家一心,他们便推举太子登位,再不行,太子还有孩子!
那个孩子年幼,身上又流着世家的血,到时候,郑氏与崔氏成为辅政大臣,太后垂帘听政,偌大天下仍在他们手中。
但是,事情已经朝着不可预料发展,甚至远超出了他们的计算!
“郑太师,当年你为了私吞田宁郡的矿产,竟做出杀人灭城的事情来,我大哥多次往家中送出求救信,最后都被你派人半途劫走了。”
“胡说八道,你说的事情我没做过。”
“郑乾亲自承认了他为了私吞田宁郡的矿产,杀人灭口,那么郑太师,田宁郡的金矿与铁矿产量不低,那么开采出来的东西去了哪里?”
“当年那一批指证三皇子谋逆的兵器,又从何而来?”裴瑾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们郑氏一族,一而再的谋害皇室子弟,如今,竟然敢暗杀玄武国公主,意图挑起两国之战!”
郑太师被气笑了,目光看向其他世家的人,众人的目光纷纷躲开,世家虽是一体,但是某一家倒下的时候,其他世家则会如猛虎一般扑上来,将其分食殆尽。
汝阳吕氏倒下的时候,他们选择了袖手旁观,如今郑氏出事了,其他世家也选择了旁观,甚至倒戈相向!
原本牢不可攀的世家联盟,从汝阳吕氏出事,就被人撕开了缺口!
“陛下,你相信这些攀诬之言吗?”郑太师看向皇帝,冷冷的问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这老匹夫竟还敢狡辩!”皇帝语气森冷,郑氏一族占领世家首领的位置太久了,其他世家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太师,这都是真的吗?”崔家主痛心疾首的问道,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我说不是,你信吗?”郑太师抓起桌上的酒杯摔在地上,早已经候在外面的禁军瞬间冲了进来,将所有人围住。
“郑鹏飞,你要做什么?”皇帝见禁军的武器朝着他们,气得拍案而起。
“陛下病重,受到奸臣挑唆,污蔑老臣,老臣只想求一个公道而已。”郑太师不疾不徐的走到一名禁军身边,伸手拔出他别在腰间的佩刀。
“郑太师,你莫要胡来!”朝臣都被这一幕吓呆了,纷纷往后褪去,可是营地就这么大,早已经被禁军包围。
“不是我胡来,而是你们沆瀣一气,想要灭我郑氏一族!”郑太师义正辞严的说道,“我不能任由你们蒙蔽陛下。”
“来人,给我杀了那个贱人!”郑太师的手指向苏青璃,今日赛场上的事情,应该都是苏青璃安排的。
“郑氏一族果然强横,在陛下面前动兵器不说,还要越过陛下,斩杀我这个皇室命妇。”苏青璃往前走了两步,佩剑出鞘,直指郑太师。
“老匹夫,想要我的性命,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苏青璃,这皇家狩猎场里全是我的人,你若是乖乖死在狩猎场上,那么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偏偏你不肯乖乖听话。”
“这么说来,郑太师是承认与她联手谋害本妃了?”苏青璃神色冷静,与周围满面慌张的朝臣行程鲜明的对比。
“郑太师,你别忘了,这里不止有禁军,还有神武卫!”殷泽怒斥道。
“殷泽啊,殷泽,你是一条好狗,可惜你的主人并不相信你,我只不过略施小计,皇帝就怀疑你背叛了他,将神武卫调离了狩猎场。”
“如今,在这狩猎场中,除了禁军与我郑氏豢养的死士外,再无其他人!”
“郑鹏飞,你是要造反吗?”皇帝咬牙切齿的问道,他就知道郑氏一族贪心不足,迟早会谋逆,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陛下,您这话说错了,是战王妃伙同神武卫大将谋逆,老臣率禁军救下陛下,陛下受了重伤,由太后垂帘听政,至于太子……”
郑太师看向太子,眼底有着他人看不懂的深沉:“太子为救陛下,也受了伤,需在东宫静养一段时间,朝中政事一律交由内阁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