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师这几日急得有些上火,尤其是在得知两处据点被人端了,迄今为止不知道凶手是谁,愈发的觉得头疼,生怕郑诚在外有个三长两短。
“太师,墨台狱传来消息,大爷想见您。”
郑太师叹了一口气:“也时候去见见他了,这些事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只怕会有更多人被拖下水。”
因为这两桩大案,郑太师这几日都被免了早朝,在府中闭门思过,用过早膳后,便直接去了墨台狱。
既然墨台狱传出消息来,说明是得到殷泽的应允的,至于殷泽想做什么,他心里很清楚,希望郑乾认罪,早些了结此案。
郑太师走在墨台狱的甬道中,哪怕头发灰白,依然挺直腰杆,无人敢小觑这位历经三朝的太师!
“父亲!”郑乾听得声音,扑到牢门前,见是郑太师,几乎快落下泪来。
郑太师看了一眼两侧的狱卒,狱卒当即识相的离去。
“我儿受苦了。”郑太师伸出手,爱怜的抚摸着郑乾的脑袋。
郑乾红了眼眶,却克制着自己:“孩儿拖累父亲了。”
“你让人传信给我,说是要见我,可是出什么事了?”郑太师柔声问道。
郑乾深呼吸一口气:“玄武令出现了,在纪晓月的手中。”
郑太师眸色微动,玄武令是他如今唯一忌惮的东西,墨云霆死了,玄武令就是唯一能驱动玄甲军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纪晓月来牢中见了我,想跟太师府做一笔交易。”郑乾咬牙说道,“只要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不再追究这事。”
郑太师神色从容的问道:“是纪晓月的要求,还是苏青璃的?”
“苏青璃想自己掌控北境。”
郑太师哂笑一声:“区区女子,竟也妄图掌控北境,她当北境是富贵荣华窝吗?北境外除了凶狠的炎武狼,还有狡猾的玄商狐,她若是成为北境的掌控者,北境怕是转眼间就要易主!”
“既然如此,何不先应了她,将东西哄骗到手,反正北境她也拿不住,太子也不会让她离开东宫,最终还是会回到我们的手中。”
“她想要掌控北境,十万大军总是要吃喝的,她想要钱吧。”
“是,她要五百万两。”
“五百万两银子,够十万大军吃几年?”郑太师眼底闪过一抹嘲弄,“给她也无妨。”
“五百万两黄金。”
“狮子大张口!”郑太师脸色瞬间变了,五百万两白银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事,纵然郑氏家大业大,也会伤筋动骨!
郑乾也觉得苏青璃是狮子大张口,可若是不给这笔钱,哪怕他认下所有罪名,诚儿恐怕也无法逃脱罪责。
“父亲,苏青璃的手中,有对我们不利的证据。”郑乾将纪晓月给他的账本拿了出来,这是所有账本中的其中一本。
“除了让我们给钱,她还要什么?”
“她要郑氏放弃争夺北境的兵权,并且允许我替诚儿担下所有罪名。”
郑太师神色微动,郑诚曾说,苏青璃知道他有个私生子,他本以为苏青璃是知道了太子的真实身份,如今看来,并不是。
或许,苏青璃也被楚牧骗了,以为郑诚是他的私生子,她放郑诚回京,是想将郑诚放在眼皮底下,利用她知道的秘密来牵制郑家吗?
“父亲,您意下如何?”
“五百万黄金太多了。”
“苏青璃对两处矿山十分了解,矿山的开采量,加上郑氏一族的底蕴,拿出这个数,虽然疼,但是伤不到郑氏的根底。”
郑太师咬牙,是伤不到,但是五百万金子不是个小数目,哪怕郑氏再有钱,拿这么多出来,也是割肉一般疼。
“父亲,她不过是个女子,五百万黄金可不是小数量,纵然给她,她能放在哪里?她在手中拿得稳吗?”
“她应该会运往北境。”
“她不敢运往北境。”郑乾缓声道,“北境是战乱之地,若是将这么大一笔金子运去北境,结果被炎武狼抢走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郑太师沉思片刻,苏青璃与秦家关系极好,这笔金子必然是要调用南州的金库的,而南州也有秦家的人。
苏青璃必然会让南州秦家的人帮忙接收这笔巨款,然后利用秦家的手段,将这笔钱运走藏起来。
她会藏在哪里?
这么多金子,她绝不会全部运来京都,路途遥远,走水路,要经漕运的手,漕运掌控在世家手中,跟送回到他手中没有两样。
走陆路,一条是运往杭州,秦家所有势力都在杭州,且秦家的生意做的很大,这笔钱在秦家手中能生出更多的钱。
还有一条就是运往京都,苏青璃若要成为北境的实际掌控人,她需要钱去打通关节,她会将这笔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运往杭州交给秦家打理,一部分送到京都,帮她打通关节!
“告诉她,我应了,五百万金子,一分不少的给她,但是,她必须交出她手中所有的证据,否则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