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城,一座庞大的银色山城,掌控了方圆数千里,是王权贵族的集散地,是神界的中心,是最崇高的领域。
山城上有座巨大的白塔,高耸云间,望不到头。
百年前,中城便定下规矩,整个神界不可以制造飞行载具,所以,两百年间,从未有人登上云层探个究竟。
山城被浓密的远古气息笼罩着,连小宇这样爱胡闹的性格都被感染,不是被耳边悠悠的赞歌所暗示,也不是空气清新使人心旷神怡,而是一踏进这里,就像脱胎换骨般,唤起了他内心久违的平和。
‘太姥姥,看在太姥爷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帮我.......’
小宇站在山城下,抬头望向白塔的云端,默默恳求了许久,才一步步向上进了城。
‘神界广阔,南面一分为二不太平,东面的红国有朋友盯着,北面的几十个小国也不安全,不在白虎,就一定在这了。’
他边走边思考着,忽然,一个小皮球滚到了脚边,他俯身捡起,递给了一个跑到眼前的小男孩,男孩笑笑,感谢后便跑开。
终于停下来观望这里,小孩在街上嬉戏,大人都面带和善,擦身而过的朝拜者友好的点头,有的还主动的送给他一点水果,在“月神”庙外迟疑了片刻,转向了另一条小路继续向上。
毁坏的建筑,遍地的残垣,百年前的神力还处处残留在这里。
越往上,就好像亲身经历了那场战役般,仿佛看到了六世虎王英勇的身姿,终于要到塔下,抬头再看已感到晕晕的,感慨时发现不远处有一缕红线在随风飘舞,走近后是一条红缎带系在树枝上。
小树细矮却独活了下来,好奇下围着转了两圈,犹豫后才小心的把缎带解下。
‘原来就是个系头发的。’
想着再系回去让它陪着孤树,但转念一想,没准跟它有缘,既然落在手中也可能是它百年的解脱,正想着,孤树竟以可见的速度枯萎起来,树叶和树皮转瞬间脱落,一下子就没了生机。
“什么人?”
“我!”
小宇惊讶下被人从身后大喝一声,他不耐烦的应声转身,看到一个男人在十几米外盯着自己。
“我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上来的?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走上来的,我就是随便看看。”
“不可能,塔下有限界,一般人进不来,而且,你刚刚毁坏古迹已经犯了重罪。”
“毁坏古迹?”
小宇猜想刚刚的一幕都被他看在眼里,但他却没提手上的缎带,见架势如果不表明自己的身份是没法轻易脱身,便一边解释一边将缎带收进怀中。
“你误会了,我是白虎的王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我刚刚就摸了树一下,要不我跟你下去,多少钱我赔。”
“白虎的王子?没听说过。”
那人皱着眉仔细观察起他,好在小宇来时换了身高贵的服饰,虽没有风度翩翩,但衣上的金丝银线却着实的不简单。
小宇看他还是不信,便只好用戒指展示出自己的身份,那人还是很警惕的联系了城下,这才验明了小宇的正身。
话不多说,小宇在男人的监视下被迫下城。
男人只是负责守塔的,因为怕毁树的事担责,便没跟上面提及。小宇没有捅破,表示出感谢并一路找些话题问这问那,但男人严肃的很,把他送出城门后转身就消失了。
‘好悬!你就当我的护身符吧。’
他走出很远后才掏出缎带,看着她,他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没想在百年的遗迹中有了意外的缘分,边走边琢磨着,系在腕上怕不经意间伤到她,又不想随便揣在怀里,比划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贴身系在脖子上,有衣领掩盖既安全又不显眼。
心情大好已到城下,看着热闹非凡,必须先喝点酒再说。
山上山下有着巨大的区别,城上是神圣安宁,只有重大活动才算热闹。而城下,才是生活的中心,也是权力所在的真正驻扎地。
小宇选了家普通的饭馆,靠窗坐下后,边喝边想着淮南玲的事。
‘时间不等人,大舅嘴上不说也知道要没钱了。’
他来之前去过淮南家,只见到了淮南玄,但没想到淮南的态度突然有了转变。
淮南玄并不反对玲嫁给他,只是得听取玲的意愿,更抓准了眼下的形势,大胆的暗示他,只有玲嫁入王宫,淮南家才会全力支持白虎。而最让他生气的是,淮南玄还放肆的对自己说:“半个神族血统是没资格成王的,假如果玲真选择了你,那你就真是,夫凭妻贵!”
‘好一个夫凭妻贵,我刘宇竟沦为你淮南家上位的工具!所以,我这些年才没找你...’
他一想到淮南玄当时的口气就怒由心生,但一想到玲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时的他一直在人界,也确实渐渐将她淡忘,直到后来参与到白虎的权力中,才越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越发的让他关注起她,暗自调查了她的喜好,朋友圈子,总之她的一切,他都了然于胸。
所以,他并不是漫无目的的大海捞针,能多少估摸着她的几处去向,才一步步走到这。但即使真见到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何况,之前的误会还没有解开,而且她也一定会认为自己别有目的。
闷酒十几循,终于想起联系城里的刘腾,没一会,他便匆匆的赶到了。
“哥,你怎么来了?怎么连个护卫都不带?”
“在这谁敢轻易动武?”
“那万一有人呢?大姑知道么?”
“知道,先不说这些,先陪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