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涵过来三天后,温清芷才去找常百草说这件事。常百草当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要看看王涵,到底是不是这块料。
此时,温清芷的诊所已经盖好,除了诊室、手术室外,就是病房跟药房了。
她们三人在诊室碰面,常百草什么都没说,直接丢给王涵一只兔子。
“杀了它。”
“啊?”
王涵大惊,“这、它、它还活着……”
“不然,怎么叫你杀了它呢?”
常百草神情冷峻,给人一种不容他人质疑的威压。
“我……”
王涵看着脚边的兔子,喘着气,往后退两步。
她藏在袖中的双手在发抖,她不敢!
作为大家闺秀的她,哪儿干过这种事?
“你不是说想和我学?连只兔子都不敢杀,和我学杀人的手段?”
常百草冷面看向王涵,随后又丢给她一把刀,“将它开膛破肚就好。”
说完,他拉着温情寻了凳子坐下,看着王涵。
“王涵,若是你连兔子都下不去手,就不配跟我学。”
这个世界很残酷,做他的徒弟,就意味着会有许多仇家。
她若是不狠,就只能成为他人案板上的鱼肉,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要教会自己徒弟第一件事,就是学会残忍!
面对常百草所言,王涵看着脚边这只被五花大绑的兔子,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挣扎。
这只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它没有得罪过自己,一i的那个要杀了它吗……
“你若是觉得下不去手,就回去吧。”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常百草坐不住了。
他起身过来,道:“我不会教你的。”
他说完,同温清芷告别,转身离去。
路过王涵身旁的时候,他说:“像你这种小姑娘,老老实实的在家绣花,做个绣娘吧。”
“动刀这种事,根本不适合你。”
他从王涵身旁离去,带起一阵风,刺着王涵的脸颊。
王涵被他说的涨红脸,就在常百草的身影要消失在门口的时候,王涵突然抓起小兔子,捡了一旁的刀,‘噗呲’一声捅进兔子的肚子里。
鲜红的血液流出,染红了她的裙摆。
她看着血,就仿佛回到了她母亲死的那日。
那日,她母亲口吐鲜血不止,她想要去找人请大夫,却被阻拦。
就为了那个新来的贱\/人……
她们所有人,都阻拦她救娘!
她没了娘,没过两日,妹妹也没了。
呵呵……
就是这样一群人,她们还活着,可她以为个亲人都没有了。
这一刻,她所有的恨意仿佛具象化,她一刀又一刀的捅着兔子,直到兔子不再挣扎后,她松开手,瘫软在地上。
她缓缓抬头,看向站在一旁诧异的常百草,问:“现在,我配做你的徒弟了吗?”
常百草吃惊,不解地看着她。
过了许久,他恢复平常模样,点头,“恩。”
说着,他过去亲手将王涵扶起来,说:“起来。”
“我的徒弟,必须要胆子大、心够狠!”
他已经收了王毅那样一个‘窝囊’徒弟,绝对不能再教出来第二个窝囊废。
“是,常老。”
现在还没举行拜师仪式,她不能叫常百草师傅。
“好徒弟。”
常百草应声,“明日起,你正式成为的常百草的徒弟,我将传授你毕生所学!”
他不知为何,看着现在的王涵,好似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王涵,跪下。”
“是。”
王涵听话的跪下。
常百草道:“今日,苍天为证,师傅为证,我常百草收王涵为徒,必将她当作自己子女般对待,传授她我常百草毕生所学。”
“王涵,你是我常百草收的第二个徒弟,也是最小的关门弟子。”
“在你之前,我有一位弟子,叫王毅,是你师兄。改日为师为你引荐他。”
王涵不知道自己要说些,只给他重重磕了一个头,“师傅在上,弟子王涵发誓,此生都会尊师重道。若有违此事,定天打雷劈!”
她发了一个毒誓。
对此,常百草很满意。
一个敢对天地发毒誓的孩子,能坏到哪里去?
不过,在温清芷眼中,这种毒誓并没什么用。
简单的仪式,没有任何复杂的过程,对于现在的王涵来讲,是最好不过的。
等她们拜师结束,常百草喝完拜师茶之后,温清芷让春雨将那只牺牲的兔子拿去厨房,晚上做麻辣兔吃。
“王涵,你身份特殊,加上我府上最近来了江家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你就跟我一起在我院里吃饭吧。”
“好。”
王涵点头,“江家同你不是向来不和?怎么你还会让她们的人进门?”
“我嫂嫂说,那个人先前帮过她许多,不忍心她在外面饿死。”
温清芷头也不抬,她整理着诊室的东西,“对了,她叫‘江念’,你知道她吗?”
“江念?”
王涵露出错愕的神色,“知道。”
她蹙眉,斟酌道:“你嫂嫂和她感情很好?”
“不知道。”
温清芷停下手中动作,看她表情怪异,问:“怎么,有古怪?”
王涵没有直接开口,反而再次斟酌起来。
她说:“江念是江家外面的庶女,也见过几次,江颖带着她参加一些赏花会之类的。”
“这个人……”
王涵抿唇,“很会拿捏人。”
她说了这样一句话,“她很会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你,再用弱小的姿态示人,让人家可怜她。”
“我就在她身上吃过亏。”
王涵说完,又给温清芷讲了一些事。
最后,她劝温清芷,“你们两家不和,本就积怨已深,再加上江颖的事儿……”
她看了温清芷一眼,“本就不可能和解,此刻她再进来,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王涵说的很直白,好言相劝,“这个人,我觉得不是什么善茬儿。”
“恩,你放心。”
温清芷点头,随后惬意笑道:“我更不是什么善茬儿。”
王涵一愣,随后想到这阵子温清芷的风评,她安心笑了,“确实,谁是那块肥肉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