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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博军叛乱之事很快传到了朝廷,梁帝气得把呈报情况的奏章摔在了地上,一边大骂废物,一边派了将军前去平乱。

刘鄩领了梁帝旨意率兵进屯洹水今西南,逼近魏州。

萧烟见情况不大好,又遣探子向李存勖求援,李存勖接到消息后日夜兼程,大军自黄泽岭黄泽关东进至临清,和李存审会师后大军转兵南下,经永济入魏州。

刘鄩抽调万余兵马出洹水,移军魏县,双方隔河对峙。

“晋王已入魏州,此时正同节度使会谈,您可要前去拜访?”凌云推门进来说道,后头跟着燕双飞几人。

萧烟今日没穿红衣,而是一身风雪缟素的白,他坐在椅子上,长发披散,谢怀玉正在替他佩戴一枚白玉发冠。

见状,几个人都是一愣,燕双飞反应快些,喜上眉梢,笑道:“瞧我,阿雪及冠了?”

“原本是要祭祀祖庙,加三冠的,奈何这世道你们也知道,便也只能如此了。”谢怀玉随口解释着,将白玉簪从发冠侧面插进去,然后转到正面来,笑着夸奖道,“好一个世家公子。”

“谢先生谬赞。”萧烟从椅子上站起来,长身玉立,一身素净的颜色压住了那一身少年气,显出几分成年男子的从容不迫来,他转眸看向凌云道,“晋王既已至魏州,自然是要拜会的。”

“我随您同去。”凌云和夏禹川异口同声道。

“又不是什么加官进爵的好事,争什么。”萧烟脸上虽是笑着,瞧着情绪却并不是多么愉悦,“你们都待着,只我一个人去就行。”

“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萧烟不让他们去,夏禹川跟凌云自然也不会同他争。

“行了,都下去吧,长安,你留下。”萧烟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凌云下意识看向燕双飞,后者耸了耸肩,推着凌云出去了,谢怀玉走的时候替萧烟带上了门。

“你们说,指挥使为何单独留下禹川?”凌云跟燕双飞两个人蹲在走廊上望着下头的蚂蚁搬家。

“不知道。”燕双飞摇头,回头看向最后出来的谢怀玉,“怀玉兄可知道?”

“或许是托付一些后事吧。”谢怀玉站在他们旁边,脸上神色淡淡,他仰头望着天边攒聚的乌云,斜阳夕照,仿佛某种不祥的征兆,“要下雨了。”

“后事?什么后事?”燕双飞稀奇道,“阿雪还有要交代给别人办的事?”

“那自然是有的。”谢怀玉低头看他一眼,笑了,“新陈代谢、生死有命,人在这世间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啧,你又开始神神叨叨的了。”燕双飞嫌弃地看他一眼,忽然问道,“贺镜那小子呢?怎么没看到他?”

“指挥使说他内务乱,打发他到杜三娘那学去了,说是学不会整洁不让回来。”凌云拧着眉回答道,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就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

“阿雪就爱欺负他。”燕双飞感叹一声,拍拍屁股站起来,揉了揉鼻子,“这两天柳絮到处飞,回去了。”

再说房间里,等三个人的动静远了,萧烟才开口说话:“长安,你想做指挥使吗?”

“嗯?”夏禹川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出什么事了吗?”

“罢了。”萧烟定定地看他一会儿,随后叹口气,兀自低头写了封信,他写得很慢,每一句都在仔细斟酌词句,最后轻轻地折起来递给夏禹川,“替我交给贺镜。”

“您怎么不亲自给他?”夏禹川右眼皮狠狠地一跳,有些懵地接过来,不晓得这两个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那小子被我扔去给嬷嬷管教了,估计正记恨我呢,我可不敢去。”萧烟笑着,冷冽的眉眼里显出几分温润来,他说完这句话,想了想,似乎没有想说的了,便也摆摆手道,“没别的事了,下去吧。”

“啊?好。”即使是夏禹川也猜不透萧烟单独把他留下来的用意了,只是走到门口才有听到对方说,“如果是你,应该能把魏博军带得更好。”

夏禹川没多想,出了门便匆匆走了。萧烟半个人隐没在黑暗里看着他离去,随后起身牵了白马,往藩镇衙署去了。

夜里。

“阿雪怎么还没回来?”公孙翎倚着门框对着隐没在黑暗里的巷道翘首以待,秀丽的眉眼间不自觉有些担忧。

“公孙姐姐,夜深露重,你回来等吧。”贺镜在旁边劝道,他刚从杜三娘那回来,因为大大咧咧没少挨打,此时对萧烟的怨言可不少,再加上心爱的女孩还眼巴巴地等着,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贺镜打定主意了,至少三个时辰不理会萧烟了,“他那么大个人了,精得跟狐狸似的能出什么事儿。”

“嗯,那行。”公孙翎咬了咬嘴唇,到底是转身进屋了,只是一只脚还没迈进来,衙署的方向便传来一阵喊打喊杀的吼声。

“怎么回事?”此时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李存勖带大军入城几乎接管了所有军务,萧烟在那里,势单力薄。

谢怀玉坐在那里望着阴云密布不见明月的天,眼里似有泪光闪动。

暗暗观察着他反应的燕双飞心中一沉,顾不得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料,赤着脚踩上地面,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没管谢怀玉,连忙追了上去。

谢怀玉微微叹口气,叫来一名牙军交代道:“待会儿记得把人都按住了,别坏了他的谋划。”

“是。”那人领命下去。

几个人刚跑到城楼前百米处,天空中忽然淅淅沥沥落起了雨,晚风吹起柳絮四处飘摇,星星点点的灯火在夜色里闪烁,温柔得过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响起,远方的夜色里闯出来一个身骑白马的人,那是萧烟,白马银枪,风吹起他的墨发,细雨落在眉间,衣白胜雪,飘然若仙。

萧烟策马自众人面前疾驰而去,马蹄落下激起一阵夹杂着水汽的泥尘,然后嘈杂的步兵脚步声紧随而至——李存勖的兵,他们在追杀萧烟。

紧接着,几个正要帮忙的人被身披重铠的人刀架着脖子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贺镜惊呼出声,不满地挣扎起来,然后被卸了手脚按在地上。

萧烟策马奔去没离开多久就被前面举着长矛、持绊马索的士兵逼退了回来,他扯着缰绳掉转马头,却发现后头也被封死了,白马不安地原地踏步。

李存勖站在城楼上平静地望着在做困兽之斗的萧烟,淡淡开口道:“汝陵胁主帅,残虐百姓,数日中迎马诉冤者百馀辈。我今举兵而来,以安百姓,非贪人土地。汝虽有功于我,不得不诛以谢魏人。”

闻言,被按着的众人脸色一变,全都剧烈地挣扎起来,夏禹川反应最大,差点扭开了按着他的三个牙军,近乎凄厉地朝李存勖吼道:“你放屁!”

李存勖没理夏禹川,目光只盯着下方的人,萧烟淡漠地看他一眼,随即挥起手中银枪,枪锋扫过下头一排士兵,随后调转马头,又是一招回马枪,就像他教夏禹川的那样,枪势锐利、气贯山河,流畅优美恍若流云吹雪。

“不愧是银枪效节都之首。”李存勖赞了一句,拉起手中的长弓瞄准萧烟的眉心,利箭破空而去,与此同时,底下持长矛的士兵齐整整向着马头刺去,白马受惊而起,羽箭刚好穿过胸膛,血液飞溅染红了白衣,萧烟控不住马匹,长枪脱手,整个人自马上跌落摔在泥坑里,新戴的玉冠落在血里,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白衣上沾满了血污和泥水,犹如一捧被践踏过后的新雪。

被按在地上的几个人看得目眦欲裂,眼眶通红,挣扎力度之大,几乎人均三个牙军都快按不住他们。

萧烟强撑着起身,却不想身边围过来的士兵一刀砍在他腿上,他又跪了下去,然后无数长枪压下来,他被按进泥潭再也起不来。

“滚开!别动我家指挥使。”凌云挣开了压着他的牙军,抢了夏禹川腰间的刀朝人群中冲过去,到底是一军都尉,竟然让他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

“殿下,您看这……”李存勖身边的近侍瞧着下面的变故迟疑道。

“一并杀了。”李存勖淡淡道,目光看向旁边被死死压住起不来的几个人,“只听萧烟话的兵,本王不要,如果那几个人也和他一样,那便都不必留了。”

近侍:“是。”

凌云顶着乱刀把里头的苟延残喘的萧烟护在了怀里,素来稳重的脸上露出了堪称扭曲的痛色:“疼不疼,阿雪,疼不疼?”

“你来做什么?”萧烟往侧边吐出一口血,目光仍旧是平静的,“不是让谢先生拦住你们了么?”

“我怎么不来,你要做这样的事,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凌云又气又怒,却不敢推搡萧烟,是以越发咬牙切齿起来。

“不瞒着你们,可不就跟我一起去死了。”萧烟死到临头还笑得一脸无所谓,他靠着凌云的肩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淡去,最后随着心跳一起归于沉寂。

凌云忽然就落下泪来,他年纪最长,明明是他该挡在前头的,偏偏最有前途的萧烟成了第一个埋进黄土的,他呼出一口气,也笑了,身上刀伤疼到麻木,“阿雪,你等一等,黄泉路上你我一起走。”

李存勖走到萧烟的尸体旁定定地瞧了片刻,当年叱诧风云把他打得节节败退的少年将军,死了一身狼狈,不见得比那些黄沙埋骨的无头尸体好上多少。

“拖去万人坑埋了吧。”李存勖道,说完想了想,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怔怔发愣的夏禹川,又补充道,“记得剥了面皮,人呐,就怕有念想,否则都安不下心做事。”

夏禹川仿佛听不见李存勖轻描淡写的话,也听不见燕双飞声嘶力竭的怒吼,他死死地盯着跪在一块儿的两具尸体——萧烟靠着凌云闭上了眼,没过多久后者脑袋一歪也跟着去了。

夏禹川又看看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依旧贵不可攀的李存勖,这就是权力。

即便萧烟此前已经位同节度使,即使他手里有四万牙军,可是只要朝廷不认他,他就只能做乱臣贼子,只要他一日不是正统,哪怕是后来居上的晋王也能轻描淡写要了他的命,这就是权力啊。

可是李存勖河东节度使,沙陀异族,本也算不得什么正统啊,夏禹川茫然地望着萧烟的尸体被一卷草席裹了拖走,想起来贺镜时常嚷嚷的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是啊,王侯将相,什么王侯将相,不过都是搅弄风云的乱臣贼子,凭什么他就要居于人下?

昔时今日何其相似,夏禹川忽然明白了那日城头萧烟同他说的话,他觉得有一句话错了,划野分疆的禹尚且听命于帝,只有君主才可随心所欲,生杀予夺。

他想坐到那个位置上。

凌云的尸体没有跟萧烟的一起拖去万人坑,李存勖杀萧烟只是为了震慑住银枪效节都中的异心之人,以便于他接手,他深谙打一棒子给一颗枣的道理,虽是要了那两人的命,却把凌云的尸体还给了几人,许他们好生安置。

公孙翎一边给凌云整理衣冠,一边抱着萧烟的旧衣哭得肝肠寸断。

燕双飞跑去找谢怀玉打了一架,质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

后者告诉他,梁帝已经容不下魏博军,唯有投奔晋王才有一线生机,但这样一支只听从主帅命令的军队李存勖也不敢接,除非萧烟死,这是镇州一战时萧烟就预料到的结果。

谢怀玉说这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却又都像听不见一般沉默不语。

贺镜盯着萧烟最后托夏禹川转交给他的信翻来覆去地看,一边看一边哭得嗷嗷叫。

夏禹川对着泥土枯坐一夜,他在逼自己反反复复地想,最后的时刻萧烟究竟露出来多少端倪,他又错过了多少。

天明时,谢怀玉拿着一叠萧烟同李存勖来往的信件去了衙署。

燕双飞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倒头呼呼大睡。

贺镜小心翼翼地将那封信件收进怀中,顶着哭肿了的眼睛,继续跟杜三娘学整理内务。

夏禹川沉默着把萧烟的所有衣物收整起来放进了棺木里,他们找不到萧烟的尸体,李存勖也不许他们找到,但听说这里的人注重入土为安,夏禹川不想他们指挥使变成四处漂泊的孤魂野鬼。

紧接着,他顶着燕双飞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主动向晋王投诚,李存勖曾狐疑问他:“你的主子刚死在我手上,你便来投奔我?”

夏禹川苦笑一声,一段话说得三分真、七分假:“指挥使为了给银枪效节都一个光明的未来向您投诚,他死是为了让您放心,我们这些受他庇护的哪怕再恨也不可平白辜负了他的牺牲。”

“倒是个通透的。”李存勖赞扬了一句,却是保留了其他人的官位,单贬了他一个人的军职,叫他又从小兵做起,吃尽了苦头,“听说你也曾投靠杨师厚又叛主,左右逢源的,本王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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