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的阵型虽然是列了起来,可因为时间的关系,较为仓促,阵型并不严整,又是分属于两支部队,自然不可能混合在一起列阵,远远看过去,哪怕是以叶白的眼力和见识,都能够看出一些破绽。
反观秦军一方的阵型就要严整得多了,一个个方阵排列整齐,前排的精锐士卒们身上的铁制札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手中的兵刃,更是散发着冷冽的寒光。
只看一眼秦军士卒们身上的铁甲,一个个蜀军士卒就忍不住面色一变,与自己身上的皮甲差距太大了,光是在甲胄上面,己方就要吃亏。
那黑压压的人群,一眼望不到边,好像兵力也要比他们多上不少,这仗还能打吗?
蜀军士卒们的骚动,自然没有躲过叶白和王翦等人的目光,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右手一挥,手持银枪的高思继立刻打马出阵,来到两军中间的空地上。
高长恭、高思继、高怀德、高宠,这些高家武将,或许是因为高长恭遗传基因太过强大的缘故,不但个个勇敢三军,这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堪称帅哥。
高思继在外貌上或许比不上号称“中国四大美男子”之一的兰陵王高长恭,可也是远远超过了平均水平的,也就比叶白和赵云两人略逊一筹。
“我乃秦军校尉高思继,蜀军谁敢应战?”
自从上一次在甲三镇外与蜀军交战,蜀军主动发起阵前单挑以后,叶白的热血就沸腾了,总想着再次来一场,他手下有着赵云、高思继、李嗣业这等猛将在,阵前单挑可是提升士气的最好办法,不用就有些太过于白痴了。
反倒是王翦,因为他所处的年代,根本就不流行阵前斗将,也没有准备这样玩,还是叶白强令之下,他才同意了下来。
高思继一出马,对面的蜀军就更加骚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嫉妒高思继的外貌,让对面那些虽然算不得丑陋,却也只能是歪瓜裂枣的蜀军将校,心生不满。
一员身穿铁甲的蜀军校尉当下飞奔而出,直接奔向高思继,口里更是大声高喊道:“我乃青阳卫……”
高思继作为武力值100点的一流武将,武艺高强,眼力也不差,只是打眼一扫,从那位蜀军校尉的骑术,以及身形,就大致看出了几分端倪。
脸色顿时一红,以为是蜀军小觑于他,派出这等人来与他交手,毕竟他在太始大陆上,声名不显,说是无名小卒都不为过。
心中虽然明白,可那股怒气却是压制不住,双腿一夹马腹,就催动胯下战马冲了过去,嘴里直接打断对方的通名,怒吼道:“给我死来。”
伴随着这道平地炸雷般的怒吼声,高思继手中的银枪化作一道闪电,在空中乍现,手腕轻抖,朵朵枪花乍现,银枪在空中出现了数道残影,让人分不清哪条枪影是真、哪条枪影是虚。
高思继的突然出手,而且中级战马可要比初级战马速度快上一些,完全出乎了主动出阵的蜀军校尉的意料,还没有说完的话直接就被重新吞回了肚子里面,赶紧挥舞手中大刀准备战斗,心中对于高思继的恨意瞬间增加了一大截。
然而到了交锋之际,这名蜀军校尉立马就傻眼了,因为眼前是重重枪影,他根本就不知道高思继的枪会从哪个角度而来,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时间已经来不及让他过多的去观察和思考了,猛地咬了咬牙,手中大刀一个横扫,想要直砍高思继的身躯和胯下战马。
只是他的反应不慢,高思继的动作却是更快,本就迅捷的枪法在这一刻突然再度加速,蜀军校尉手中的长刀才刚刚举起,还没有来得及挥舞呢。
漫天的枪影融合成一道,化作实体,银光乍现之间,闪电般地刺穿了他的喉咙。
刚刚举起的长刀,再也无力掌握,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在高思继顺手抽回枪头染血的长枪之后,这名蜀军校尉双手捂着喉咙一头栽落马下。
看到高思继一枪击杀蜀军校尉,秦军士卒们一个个士气大涨,用手中的长刀有节奏地敲击着手中的盾牌,一支支长枪被用力杵在地上,嘴里更是不断高呼。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喝”、“喝”、“喝”
近万人一起呼喝、敲击,声势震天,既是给高思继助威、庆贺,也是威压对面的蜀军。
肉眼可见的,蜀军阵型前列的士卒们,在这等声势下,脸上煞白,脚步微微一动,竟是向后退了几步,尽管因为后方有同伴阻挡,又有军纪约束,他们很快就停下了脚步,可这士气却是不可避免地跌落了一截。
瞬间击杀一名蜀军校尉的高思继,依旧还不满足,他可是记得,上一次阵前斗将,李嗣业阵斩两名蜀军校尉,今日轮到他上阵,怎么也不能比李嗣业差吧。
手中长枪一挥,枪尖斜指着地面,高声喊道:“还有没有不怕死的,尽管一起上,你高爷爷何惧。”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都是当兵打仗的人,对面的蜀军阵中,虽然无人与高思继交锋,但也有跨过了武将门槛的人存在,高思继那神鬼莫测的一枪,让他们心中产生了深深地惊惧,明白彼此间的差距,就算他们一起上,也绝对不是此人对手。
可敌将在阵前叫阵,若是避而不战,那对士气的打击也就太大了,估计不等开打,就要军心崩溃,士无战心了。
正想着干脆趁着己方士气还没有彻底低落,挥军进攻,直接与秦军大战,也可以避免无人斗将的尴尬,却突然看见两道身影从阵列中杀了出去。
“秦将休要张狂,看我等兄弟杀你。”
“来得好,看枪。”
循声望去,却正好见到两名蜀军校尉策马飞奔而出,一左一右地想要夹攻高思继。
还不等看清楚出阵的人到底是谁呢,数道枪影闪过,伴随着一声有些凄厉的惨叫,就看到当先一名校尉连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就被高思继一枪横扫,巨大的力道将其身体整个抽飞了出去。
人还在半空中尚且没有落地的时候,就从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显眼。
“嘭”
一声闷响声中,这名校尉的身躯足足在空中飞了十数米之远,才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还弹了那么一两下,接着就一动不动了。
尽管其胸口还在略微起伏,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此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活下来的机会并不大。
“啊。”
又是一声惨叫,转头看去,却见高思继手中的长枪已经捅穿了另外一名校尉的身体,碗口大的伤口出现在了其胸前,大量的鲜血顺着枪身流逝出来,滴落在地面上。
校尉手中的长刀正正架在长枪的枪杆处,显然是看清了高思继的攻势,想要出手抵挡,却是出手速度不够快,到底是被高思继抢先了一步,捅穿了他的身体。
“呼”、“呼”、“呼”
以一敌二,高思继依旧大发神威,前后不到三回合,就阵斩了两名蜀军校尉,这等场面,再一次大大刺激到了身后的秦军士卒们,一个个梗着脖子用来呐喊。
用力过猛之下,脸庞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鼓起,都快要把吃奶的力气都给使出来了。
因为有人策马出阵,前去迎战,那些蜀军士卒赶紧呐喊助威,可才刚刚喊了一嗓子,却见己方的校尉已经在对面秦军的枪下变成了尸体。
一个个就如同突然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呐喊声戛然而止,重新憋了回去,同样是脸色涨红,却不是激动的,而是被憋出来的。
又折了两名校尉,蜀军再也承受不住了,再这般下去,搞不好军心、士气就要被彻底打没了。
赶紧下令擂鼓、吹号,令旗一展,全军进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杀啊。”
战鼓轰鸣声、号角的呜咽声还有士卒们的喊杀声,冲天而起,甚至连秦军的呐喊助威声都给掩盖住了。
蜀军那不太严整的方阵迅速移动起来,带着一波波人浪,凶猛地冲向了秦军方阵。
看到蜀军主动进攻,王翦也不怠慢,大喊一声:“攻。”
身后的传令兵迅速挥动手中令旗,最后方的鼓手们一个个赤裸着上半身,双臂肌肉高高鼓起,用力敲响面前的战鼓。
“杀。”
数千秦军士卒的高喊声融合在一起,就如同平地一道春雷乍响,将对面蜀军的呐喊声给遮掩了下去,一个个方阵快步疾行,同样冲向了对面的蜀军。
两军冲击,箭矢漫天飞舞,刀枪齐出,最前排的士卒一个个人仰马翻,兵刃碰撞声、哀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合成了一道悦耳的协奏曲。
高思继、李嗣业、廖化三人一马当先,率领麾下精锐士卒冲在最前方,蜀军阵中根本就扛不住他们的猛烈进攻,一个个蜀军士卒非死即伤,但凡靠近就会倒在地上,很快就杀穿了一个方阵。
后方跟进的老兵们,挥舞着刀枪,将这些被杀穿了方阵,失去战阵保护,散乱不堪的蜀军士卒纷纷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