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一鸣吃惊地看到,姜小晶竟然捂住了自己的面孔,伏下身子,双肩抽动不已,显然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感,不让自己哽咽出声。欧阳一鸣睁大了眼睛,奇怪地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汀教授说:“就在十五年前的一个夏天,姜玉森教授刚做完一个复杂的实验,就突然心脏病发作,停止呼吸而死!”
欧阳一鸣疑惑地说:“因心脏病而死?在医学如此发达的今天,这样的病能死人吗?”
马汀教授伤感地说:“你不知道,姜玉森教授是个固执的人,工作起来不要命。他的心脏本来不好,我多次劝他移植一个,可他沉迷于自己的研究中,一直不当回事。他对于科学十分严谨,但生活上却十分粗心,急救药品总是忘记带在身上。那天,恰巧实验室里又只他一人,看样子,他心脏病突发,想取药却没带在身上,这样,当我们在实验室里发现他时,他的大脑已经死亡多时了。”
欧阳一鸣见姜小晶仍在那里伤心地抽泣,就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疑问,问她:“姜小晶小姐,你怎么了?难道姜玉森教授是你的——?”
不等姜小晶开口,马汀教授就接住欧阳一鸣的话说:“对,姜小晶就是姜玉森教授唯一的女儿。姜玉森教授去世那年,姜小晶还在上小学,我就收养了她,一直把她送进了哈佛学院读生物学。姜玉森教授为了研究吃人怪物的事情,付出了大量的心血,直至疲累而死,却仍旧毫无结果。为了这事,姜小晶的母亲早就跟姜玉森教授决裂,远嫁到英国去了。姜小晶发誓要继承爸爸的遗愿,把吃人怪物的事情研究明白,证明姜玉森教授的结论是正确的。可惜,自杀婴案出现后,吃人怪物就离奇地消失了。姜小晶缺少了研究标本,研究进度大打折扣,但是,姜小晶仍旧根据姜玉森教授的研究成果取得了不少的成果。直到吃人男孩出现,姜小晶才又获得了新的研究标本,工作上刚有进展,谁料那吃人男孩却被可恶的超级机器人杀手毁掉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让姜小晶参加我们谈话的原因。”
这时,姜小晶已经擦干了眼泪,她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欧阳一鸣说:“我一定会证明爸爸的推断是正确的!他是一个严谨而纯粹的科学家,他不会随意就推断出一个结论的!”
姜小晶比欧阳一鸣想像中还要坚强,她这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欧阳一鸣禁不住问她:“姜小晶小姐,原来你一直在研究吃人怪物,那吃人男孩是否是吃人怪物的前身呢?他们真的有必然的联系吗?”
姜小晶点点头说:“你猜的很对,你们警察的直觉总是令人惊奇的准确。吃人男孩在很短的时间内,如果有足够的食物和适宜的环境,就会迅速地发展成骇人的吃人怪物。”
欧阳一鸣有些恼火。姜小晶竟然在上次会面时候,隐瞒了许多重要的情况。欧阳一鸣略带责备地说:“上次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呢?”
话一出口,欧阳一鸣立刻就后悔了。自己有什么权利来责备姜小晶呢?人家为什么一见面就告诉你她的研究结果呢?
姜小晶爽朗大方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这都是我们研究所的机密,何况你又没问我这些。”
这时,马汀教授也在一边帮姜小晶说话:“欧阳一鸣,你这可不能埋怨我们的姜小晶博士,她可不是个冒失的姑娘,你们初次见面,她哪能什么话都告诉你。”
这一来,到弄得欧阳一鸣不好意思了。欧阳一鸣自责地向姜小晶看了一眼,想表示自己的歉意,恰巧姜小晶也亮着眼睛向欧阳一鸣这儿瞅,欧阳一鸣就觉面皮发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姜小晶也向欧阳一鸣露出了灿烂迷人的笑容,表示理解。在她的笑容和目光中,欧阳一鸣心里猝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奇怪冲动,欧阳一鸣有些慌乱,赶紧说:
“马汀教授,我调查到各地活捉的吃人怪物都送到了你们这里,可这是这么回事?”
“你真厉害呀!我们研究所都成你的调查对象了。”
马汀教授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
“我并不是怀疑你们,我只是对吃人怪物感兴趣!”
马汀教授看着欧阳一鸣,慢慢地说:“不错,姜玉森教授的研究需要大量的标本,他动用了各方面的力量全力寻找,才总共找到了十几个吃人怪物。可惜,这些吃人怪物的标本早就在五年前,让超级机器人杀手毁掉了。”
“什么?”欧阳一鸣吃了一惊,“这是在杀婴案之前还是之后?”
马汀想了想,才说:“似乎是在杀婴案刚开始不久。那时,杀婴案非常少,又在全世界范围之内,还不太引起人们的注意,以为只不过是普通的谋杀案罢了。”
“马汀教授,”欧阳一鸣的眉头皱了皱,边思索,边问,“吃人怪物在杀婴案出现之后就奇怪地消失了,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吗?”
“这个,”马汀教授犹豫了一下,“我是搞科研的,对这种现象说不清楚。也许有联系,也许只是一种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