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天刚刚暴露了自己是S级雌性,所以时韵的戒备心还是很强的。
她先联络了一下加德纳,问是不是沈周焰或者他回来了?
可是信息发出去却杳无音讯。时韵看了看,似乎信号消失了,她第一时间还有点纳闷,难道星际也会wiFi断网吗?
最后是警备心突然提上来。
难道有人屏蔽了信号?
时韵立刻摸索着找到这个房子的防御机制,沈周焰离开前告诉过她,如果遇到什么异常的话,直接按一下这个按钮,这个房子就会立刻启动警报系统。
但她并不会随便摁,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却给别人带来了大麻烦的话,那么后续就不好解决了。
时韵先观察了一下。
通过监控视频,她看向外面,只见一个穿着似乎是军队服饰的人。
大概是发觉摄像头里的人在观察他,他出声说:
“您好,珍贵的雌性,接下来,有人想要邀请您共度晚餐。”
懒洋洋的声音通过监控器传进来。时韵还来不及多想什么,突然感觉耳边一阵刺耳的声波。
这种声波让他的大脑感到晕眩,她措手不及,捂着头晃了晃,倒了下去。
外面的安德森上将紧张地问塞拉斯第:“先生,这样真的能成功吗?”
塞拉斯第修长的手指在投影屏幕上拨动了几下,敲打着输入一个密码而后,这座牢不可破的大宅终于出现了一丝可以侵入的缝隙。
“这座房子主人可真是个够难缠的家伙,如果不是我来的话,只怕是一个天衣无缝的保护所。”
就是连他要解开这个保护锁也费了点功夫,塞拉斯第对这个房子的雄性稍微有点感兴趣起来,明明住在平民街区,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技术和能量,还有那么多人守护着。
大门开了。
几名属下进去,小心翼翼地把侧身倒在地上的那位雌性抬上了一把椅子,把她带上了悬浮艇。
塞拉斯里关闭了监控,他不再想继续看下去。
南方星群的1\/3掌控权已经看见半个眉目了。接下来只要他加大火力,继续不惜一切地把沈周焰按在战场上让他受到重伤,在演练上无法获胜或者根本就活不到回去演练的那一天,那么那一块地方就将是他的新王座。
他会踩着所有人,登上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座,建立一个全新的王国,不管其他人承不承认他是王子。
明明是这么有意思的事,塞拉斯第却意兴阑珊的撑着下巴,坐在自己华丽的椅子上。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尽管在多年的星际征战和宇宙漂浮中,他已经觉得有些无聊。
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比此更远大更能消耗时间精力,更让他觉得好玩的目标了。
除了……
塞拉斯第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洁白如玉,甚至如同石膏雕塑一般的手。他的手长得像一座艺术品,然而他从前并没有仔细地观察过。
但此刻,他看到这只手,想起那天在华丽的商场店面里为小人鱼系上后腰的那条缎带。
她的腰部曲线上覆盖着水蓝色的晶莹剔透的鳞片,好像透明的冰,刚刚从海水里浮出来,还滴沥着清新的带着水汽的气息。
像一个很美的纹身。
那条水蓝色的鱼尾和她的上半身完全融合,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就好像是一个美丽的雌性人类穿上了尾巴。
她简直像是一个传说中的雌性人类。
指尖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那柔软滑腻的肌肤上,残存着缎带划过指腹时微微的痒感。
担心身份被暴露的小人鱼,就是这样小心却又很大胆地抱着他的手臂,行走在那个名利场。
给他赢回了游戏资金。
短短的时日,塞拉斯第却觉得似乎有很久过去了。
因为他送她的那个铃铛,因为他送她的那条裙子。因为她从悬浮艇上下来时,发丝带光,被风吹起的模样。
塞拉斯第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了心脏。
那颗机械心脏一旦想到小人鱼,就会超负荷地快速在他的身体里旋转。可是他只能听到机械运转的嗡嗡声和其他架构仪器为心脏降温的轰鸣。
并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会运作的如此剧烈。
明明他并没有进行什么激烈的活动。
连在战场上,连当初被逐出王室时,许多次九死一生生命垂危的经历,都未曾让他的心脏如此剧烈运动。
是因为什么呢,小人鱼?
是因为你讨厌我吗?
下属突然进来,有些着急的说:“领主大人,我们一直看守的国宝星渊幽铃突然失踪了,我们已经找了很久了,都没有找到,领主大人,这该怎么办?那可是目前幸存的全星界最强大的水系异能武器!”
塞拉斯第看着自己的指尖,轻轻晃了晃,似乎那串铃铛还在自己的手指尖轻轻荡漾,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而后他将那串铃铛伸到了小人鱼的耳边,被她拿走。
“消失了就消失了,有什么问题吗?”
下属一整个大懵逼。
“不是,领主大人,那可是我们九死一生从王室带出来的珍宝!为此您还丢失了您的心脏,这怎么能随便就丢了呢?这可是重大的事呀!”
“或许它去了它该去的地方了。”塞拉斯第轻轻握住手指。
那串幻想中的铃音从他眼前消失。
用一个铃铛换一颗心脏。
划算。
塞拉斯第放下翘起的腿来,说:“好了,不要担心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了,我们不如去看看热闹,看安德森上将是如何追求他成为梦中雌性的吧。”
下属真是无语极了,可是他又深知领主的脾气。
他说不在意的事,就是真的不会去管,可若是让他在意起来,不论是多么微小多么莫名其妙的事,他都要去插一手,一直管到底。
领主大人是一个脾气喜怒无常的人,谁也摸不准他下一瞬间的反应是什么。
他甚至有可能因为一次极小的冒犯而杀了对方一个重要的人物,丝毫不顾及后果。
有时候却又能容忍别人冒犯地指着他的鼻尖儿痛骂,甚至是给他几拳。
下属只能揣摩着他的心情来,无奈地说:“是。”
感应门打开,两人走了出去,恰好看见悬浮艇和外侧正有人将那名雌性带上来。
那名雌性已经被声波武器震得昏睡过去,就这样安静地闭着眼睛,躺在那个宝座一般的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胸前。
她的长发垂下,眉头皱起,似乎并不是自愿进入睡眠,因而在睡梦中也感到微恼。
塞拉斯第本来是从架空的悬浮桥上面经过。
他测过眼,淡淡地靠在悬浮桥上,看见那名雌性被抬进来,忽然之间,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