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手撑着床铺,慢慢坐起身。
默默感受着身体内外的变化。
肩膀、腰部、大腿、手臂处的肌肉更加粗壮。
这使得谢安整个人大了一圈。
健硕的肌肉,蕴涵着爆炸般的力量。
微微握拳,谢安有充足的自信。
可以赤手空拳打倒之前的两个自己。
如果都携带武器的话......
谢安只是微微思考,就得出答案。
至少三个!
劈山刀法已经入门,熟练掌握的他,拿上武器,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该怎么抓握,如何使用能更节省力气,从哪个角度出刀速度更快、杀伤力更大。
如同本能一般。
念头一起,就已经知道答案。
谢安躬下身子,慢悠悠的穿上干净的袜子,又套上运动鞋。
站起身。
黑夜中一片寂静。
谢安轻手轻脚走到姐姐的卧室外,把耳朵贴在门上。
卧室内非常安静,只有隐隐的呼吸声。
谢安放下心来。
他走到自己的床边,蹲下身,缓慢拿出一个布袋子,没有一丝声响。
而后提着布袋子慢慢走到房门口。
回头再次看了一眼姐姐房间的方向,谢安伸出手,轻轻抓住把手。
金属独有的冰凉感传到心头。
谢安无声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下按。
一个多月前换过的新把手,慢慢下降,没有声音发出。
锁芯打开,谢安握住把手,缓缓推开一条小缝。
透过小缝看去,走廊昏暗,左侧的窗户有微弱的月光穿入,却也看不清什么。
稍等了一会,谢安将门推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大小,侧身钻了出去。
睁大眼睛扫了一眼走廊,安静依旧。
谢安这才转身。
屋内一片黑暗,谢安沉默了瞬间,然后轻轻推门。
他的动作很小心,生怕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杂响。
“咔。”
随着一道轻轻的声音响起,房门关严。
谢安站直身体,垫着脚,朝着楼梯而去。
谢安所在的小区,别说是监控,就连路灯都没有几个。
就这也坏的只剩大门口的孤苗还好着。
谢安一路走到小区一侧的围墙前,没有碰到任何人。
穷苦人家,天黑了就要睡觉。
舍不得浪费丁点的电费。
大门口有个老汉值班,这时候早就睡下。
但谢安为了以防万一,决定还是翻墙外出。
围墙跟前有着树木遮挡,谢安站在树木的阴影中不动,就算有人走到三米外,也很难发现。
站在这里,谢安提起布袋。
里面他这几天断断续续准备的工具。
几分钟后,谢安已经外穿了一身宽大的深色衣物,脸被厚厚的围巾围住。
衣服兜里还有他提前准好的鞋套和手套。
一切准备就绪。
谢安利索的爬上围墙。
围墙外一片黑暗,似乎有着择人而噬的怪兽。
谢安略一犹豫,双手不自觉用力。
右手中传来坚硬的触感。
那是他在一个流动小摊上买的足有三十厘米长的小刀。
紧紧握住刀柄,谢安终于长呼一口气,慢慢爬下围墙。
抬起头。今晚月亮暗淡,星星不显。
黑幕遮盖大地。
远处有灰云飘荡。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
只有虫鸣不断。
谢安埋下头,沿着一条小路走着。
他已经打听清楚。
丁正每周一周三都会前往一家叫做花玫瑰的舞厅。
每次都要待到晚上一两点才离开。
舞厅自然不是什么正经舞厅。
莺莺燕燕聚集,帮派混混蜂拥。
喝酒过夜不过是常态。
舞厅位于立安县偏南。
离繁华的万花街足有四条街道,接近一公里。
谢安一路挑着小道走。
很少遇见其他人。
一直快到花玫瑰舞厅才开始逐渐零星遇到人。
不过谢安打扮怪异,身躯在不断的锻炼提升中变得壮实。
碰到落单的人,只有别人躲他的份。
一直到花玫瑰舞厅对面的街道,谢安都没有遇到一个找茬的。
花玫瑰舞厅有着绚丽的招牌。各色彩灯此起彼伏,直晃人眼。
舞厅门口不时有人进出。
男的或者奇装异服,或者纹身画臂。
女的要么打扮清凉,要么花枝招展。
更有几人相互依偎,一脸暧昧的走远。
谢安低着头,走在路边。
花玫瑰舞厅两侧有停车场。不过规模不大,总共也不过能停十辆。
即使如此,停车场依旧没有停满,只有四辆轿车。
其他的地方,都被自行车和摩托车占据。
谢安慢慢将两座停车场转完,没有发现丁正的黑色轿车。
应该还没有来。
谢安很有耐心,打量四周环境后也不管地上脏污,在舞厅对面的一个小巷子边坐着。
双眼一直盯着舞厅门口。
附近也有几个倒地的醉汉和避风过夜的乞丐,谢安坐在这里没有一点突兀。
人来人走,谢安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应该没有一个小时。
一辆黑色轿车开到花玫瑰舞厅左侧停车场边上,一个男人走了下来。
他看到已经被自行车和摩托车占据的停车场,似乎很愤怒,狠狠踹了最边上的自行车几脚。
而后这个男人捂住嘴巴,慢慢走回自己车边。
向着四周看了看后,他似乎发现有可停车的地方,坐回驾驶室,驾驶着车辆向舞厅对面驶去。
舞厅对面街道正中,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巷。
小巷前的位置,恰好能够停下一辆轿车还有宽裕。
男人开着车,猛按喇叭赶走一个挡路的醉汉。
车辆缓缓驶到小巷前,明晃晃的照出一个双手揣进兜里,慢悠悠从小巷中走出的人。
那人有些奇怪,捂着头,看不清面容。
“滴滴!”
黑色轿车喇叭突地响起,将那人吓了一跳,急忙走向旁边。
轿车在人还没走远就擦着那人的身体转正方向,停了下来。
关灯,熄火。
黑色轿车驾驶门打开,一名二十多岁的男人低头走出。
蓦然一道黑影从车后扑来,一只大手狠狠捂住了他的嘴巴。
“呜呜......”
男人剧烈挣扎,双手扳住捂住嘴巴的手掌,想要拉开。
但身后的人手劲异常的大,似乎戴了手套,他扳了几次竟然扳不开。
“别紧张。”
一道隐隐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
还没等他想起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就觉得喉咙一凉,然后剧痛袭来。
挣扎顿时更加剧烈。
“没事,深呼吸,深呼吸。”
身后的男人声音轻缓的安慰他,音调似乎有些颤抖。
大脑逐渐变得空白的男人,下意识跟随声音进行深呼吸。
“咕咕。”
一种似乎是水流太急,激起气泡的声音响起。
男人猛地清醒一瞬,巨大的恐惧将他包裹。
身体不知从哪里涌出力气,再次挣扎起来。
但身后的人一直都紧紧箍住他。
最后的垂死挣扎也没能挣脱出控制。
全身都被包裹,戴着手套脚套的黑衣人,又搂着男人站了一分钟。
期间,男人的身体不时就会抽搐一下。
这个时间段,经过了三人,但都在扫了一眼后就匆匆离开。
见到男人身体不再抽动,黑衣人将男人放倒在地,钻进驾驶室,摸索了一会从里面打开后备箱锁。
而后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
直到这时黑衣人都行动迅速,有条不紊。
直到要搬起男人尸体放入后备箱时,才微微有了停顿。
但随即黑衣人就毫不犹豫的将尸体拖到车尾,搬进后备箱中,狠狠扣上后备箱。
做完这一切,黑衣人坐进驾驶室,稍稍摸索后就熟练的扭动钥匙,发动车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