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辉哥,心急如焚,双脚猛地一蹬,迅速飞上二楼查看徐晓雅的伤势。
刚到她身旁,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早已将她的衣物浸透,我脑袋“嗡”的一声,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双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想要查看她的伤口,却又觉得不妥,只能无奈收回手,无处安放。
我目光紧紧锁住她那毫无血色、虚弱苍白的脸,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轻声问道:“徐晓雅,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徐晓雅眼眸微眯,细密的冷汗布满额头,干裂发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风玥瞪我一眼,没好气地回应:“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家那个,晓雅姐也不会这样。”
我微微一愣,大脑瞬间宕机,这怎么又和月秀扯上关系了?于是疑惑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风玥皱着眉头,眼眶泛红,解释道:“我们听到你的话后就准备走,可你家那个说什么都不肯走,非要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顿了顿,看向徐晓雅,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晓雅姐一直记着你的嘱托,就打算强行把她带走,结果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晓雅姐不幸被子弹射中,就成现在这样了。”
我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风玥,反问道:“你怎么不上前帮忙?以你的实力,想带她走应该不难吧?”
“我……”她抬起头看向我,张嘴想要反驳,似乎想到了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缓缓低下头,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
看她这模样,我心中明了,显然她还在跟月秀置气,根本不想理会月秀,所以才导致事情变成这样。
不过,我也不能道德绑架她,毕竟从道理上来说,她确实也没有那个义务去救月秀。
我满心无奈,重重地叹息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这时,一旁的小胖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这压抑的沉默:“别说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对,救人要紧!”我连忙点头,看向气息微弱的徐晓雅,轻声安慰道:“徐晓雅,你一定要坚持住,肯定会没事的。”
她微微喘息着,连眼眸都无力抬起,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那声音小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我根本听不见。
我心急如焚,急切转头看向小胖,问道:“小胖,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小胖紧盯着徐晓雅,皱着眉头,对我说:“她现在失血过多,必须马上输血,不然根本撑不到动手术。”
说完,他挺直身子,目光急切地环顾众人,提高声调,大声喊道:“你们谁是o型血?”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茫然,他们与世隔绝,对这些医学知识几乎一无所知。
风玥抬起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了我们一眼后,又戛然而止,迅速低下头去。
她看着徐晓雅,眉头紧锁,神色复杂,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她的犹豫与担忧让我想起了“领”之前说过的话,我心里瞬间明白了——她应该是“o”型血,只是害怕自己的血液有问题,所以才欲言又止。
小胖眉头皱得更深了,目光焦急地在人群中扫视一圈,眼中满是深深的无奈。
在场的人虽然不少,但知道自己血型的,恐怕没几个,而且这里又没有专业的检测仪器,想确定血型难如登天。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李莹盈在蒋浩的搀扶下,快步向我们走来。
她一边走,一边高高举手,大声叫喊:“我是o型血!抽我的。”
小胖看着李莹盈,满脸担忧地说:“可是,你是孕妇啊。”
李莹盈和蒋浩相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只有彼此能懂的坚定,然后李莹盈看向我们,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先救晓雅姐。”
“好吧。”小胖无奈答应,随后转向风玥,认真嘱咐道:“把她放好,我去准备工具。”
说完,他便一瘸一拐地转身,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地往房间走去拿工具。
看着他手脚上的伤,我担忧道:“小胖,你这样能行吗?”
他回头白了我一眼,无奈地说:“我肯定不行,得要个助手,不过我可以在旁边指挥。”
我看了看命悬一线的徐晓雅,心中满是无奈,长叹一声:“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小胖拖着伤腿,步伐踉跄地转身走进房间找工具。
我紧跟其后,迅速打开灯,冲到桌旁,将桌上的杂物一股脑扫到一边,不少东西“噼里啪啦”摔落在地。
接着,我又赶忙抱来一床洁白的被子,轻轻展开,仔细抚平每一处褶皱,只为让徐晓雅躺得舒服些。
风玥小心翼翼抱着徐晓雅走进来,将她轻轻放置在桌面。
在惨白的灯光映照下,徐晓雅的脸色愈发显得毫无血色,宛如一张薄纸,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李莹盈缓缓走进房间,慢慢躺到一旁的床上,安静等待抽血。
小胖在蒋浩的搀扶下一瘸一拐来到手术台旁,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伤痛,看向风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风玥,你来做手术。”
“我?”风玥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嘴巴张得大大的,接连眨动几下眼睛,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惊讶。
小胖语气急切,再次强调:“对,就是你,别推辞了,没时间了!”
之后,他迅速转向我,嘱咐道:“慰哥,你来陪晓雅姐说说话,尽量不要让她睡着。”
我重重地点点头,心里清楚得很,一旦她陷入沉睡,身体机能就会急剧下降,极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甚至成为植物人。
小胖不再耽搁,快步走到李莹盈旁边开始抽血。尽管他的手缠着绷带,动作却依旧熟练麻利。他一边专注地操作,一边向风玥详细讲述着手术步骤。
风玥在他的指挥下,迅速拿起剪刀,手微微颤抖着剪开徐晓雅受伤部位的衣服,徐晓雅那被鲜血染红的洁白肌肤逐渐暴露出来。
看到那触目惊心的受伤位置,我心头猛地一震,不禁微微一愣,看起来像是打中了肝脏。
小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
我担忧地问道:“小胖,这该不会打到肝脏了吧?”
他白了我一眼,虽然带着些不屑,但更多的是对情况的焦急:“肝脏要再上面一点,不过可能打中胆或者肠子。
我语气带着少许调侃,又充满了担忧:“放心,她胆子小,子弹肯定打不中胆。但要是伤到肠子,那可就麻烦了。”
小胖无奈摇摇头,终止话题:“先不说那么多了,快点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