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南亚次大陆开始,高青峰发现孔雀王朝文明虽然实力确实不弱,但是对在对待老百姓和僧侣的态度上还是有明显的区别。这里可没有象神那样的守护者,在第一时间保护琅勃拉邦古城以及澜沧王朝文明。所以入目所见和残破的安南国一样一片狼藉,还不如觉醒了三大文明的洪沙瓦底的情况好。
洪沙瓦底三大文明优先拯救并没有觉醒的幸存者,而且在遇到来自孔雀王朝文明的乾达婆小队入侵时,也是精诚合作敢于团结起来面对强敌。而孔雀王朝文明的治下之内,到处是尸山血海,城市全都残破不堪,只有真正的僧侣才会被第一时间救助,完全不理会同样信仰佛教却并没有进行修行的普通人。
高青峰是来打探虚实的,不是来当救世主的。所以他并没有对这些事情有所行动,只是在冷眼旁观。实际上从阿三的种姓制度再到其对待女性的残酷迫害上,高青峰对于这个号称人类种族博物馆的地方从来都没有好感,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地方上的人类都是杂种。
实际上在早期吠陀时代,这里的女性地位还是普遍较高的。她们不仅可以参加部落大会,拥有一定的权力,而且还可以参军,主持宗教仪式,甚至可以说是男女平等。但是从后吠陀时代,种姓制度开始大肆兴起。婆罗门教对女性的认知极其负面,僧侣们认为女性是悲伤的源泉,是不洁的,是危险以及邪恶的化身。
从这一刻开始,女性的地位急转直下,开始被戕害,被虐待,被殉葬。尤其是臭名昭着的《摩奴法论》居然极其推崇童婚。其规定三十岁的男子娶十二岁的,二十四岁的娶八岁的,而且不及时出嫁女儿的父亲应该受到谴责。直到现在婆罗门教众依然把《摩奴法论》当作经典,其权威性甚至高于法律。最可怕的是政府官员、警察、律师等社会精英,对此不仅不抵制而且还带头遵守。
《摩奴法论》中对于嫁妆也有规定:媳妇如果能带来充足的财富,才会受到尊敬,神就喜悦。所以父亲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供给女儿的一切需求,这是必须要履行的义务。富裕家庭当然没问题,但是对于这片大陆上的广大贫困家庭来说,女儿的嫁妆就变成了一个沉重的负担。甚至婆家在媳妇过门后还可以继续索要财物,最后导致女方家庭一贫如洗。
而一旦女方家庭支付不了更多的钱财,那么这位女性的下场将会非常凄惨。辱骂、毒打算是轻的,有的会被直接杀害。所以有些男性为了牟利,便不断的结婚来得到女方的嫁妆。对于原来的妻子,则干脆杀掉了事。这样的事在这片土地上屡见不鲜,甚至邻舍、警察也睁只眼闭只眼,很少有人告发或为此事被逮捕。
此时的南亚次大陆,入目所见已经是一片废墟,自然也没有什么觉醒者会蠢到对高贵的骑着巨象的欢喜佛佛徒出手。所以高青峰和姬弥子在一片祥和快乐的苦修气氛中,来到了进入南亚次大陆后的第一座城市——加尔各答。实际上贾木纳河防线的主要驻扎在博格拉-巴塞尔-达卡一线,如果一路直奔那烂陀寺所在的华氏城,第一站应该是拉杰沙希市。不过高青峰为了更好的了解南亚次大陆的虚实,也是为了靠近吠陀文明影响的范围,所以第一站选择了前往加尔各答。
加尔各答是西孟加拉邦首府,位于恒河三角洲地区,是身毒国第三大城市,仅次于孟买和新德里,是最大的麻纺中心。由于加尔各答一直是大不列颠殖民时期的首都,所以加尔各答拥有许多哥特式、巴洛克式、罗曼式建筑和东方式以及身毒式建筑,也被称为“宫殿之城”。
不过真正让加尔各答闻名于世的,并不是其颇为拗口的名字,而是三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以《吉檀迦利》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以发现拉曼散射效应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钱德拉塞卡拉·拉曼,还有最后这位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修女特蕾莎。
前两位的成就还算是实至名归,当然全都来自高种姓的婆罗门,甚至连众所周知的草根数学家拉马努金同样来自婆罗门。连刹帝利和吠舍都甭想出头,更何况处于最底层的首陀罗了。
至于最后一位,据说她在诺贝尔奖的历史上,是最没有争议、最令人欣慰的得奖者,而实际上却是西方文明一脉相承的包装技术下的产物。神华文明有句话是听其言,观其行,是不是实至名归得看她做了什么。
身毒国在特蕾莎修女团成立之后,至少发生过十六次重大灾难,但是特蕾莎修女团没有出现过一次,这位功成名就的特蕾莎长期住在罗马或美国。仁爱传教修女会是身毒唯一一家不公布账目的慈善机构,没有人知道善款用在何处。而在特蕾莎修女团出去传教之时,全都乘坐高级轿车,其创办的露天学校、垂死之家这是救治设备则是落后简陋。
在垂死之家中,特蕾莎从来不会花一分钱雇佣专业的医生与护士,全是手下修女使用阿司匹林治疗,也不管对不对症。《柳叶刀》的编辑曾经明确指出特蕾莎的救助机构,更多的是对医疗的疯狂模仿,而不是提供真正的帮助。而且特蕾莎晚年病重后,也没有去她的垂死之家接受临终关怀,而是在美国享受当地最好医院的医疗服务。
特蕾莎曾说过一句话:“我想,穷人接受自己的命运,分享基督的苦难,这是一件非常美的事。我相信,穷人的苦难是对世界其他人极大的帮助。”估计她真正的意思是别人穷才是真的美。
高青峰在巨象之上,看着加尔各答最为着名的维多利亚纪念馆,也是感慨万千。这个曾经的地标建筑是为纪念维多利亚女王登基六十周年而建的,结果女王死了二十多年才完工。其建筑风格融合了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和莫卧儿风格,通体以白色大理石建造,外观宏伟。矗立于大片的绿草地之上,仿佛一艘荡漾在碧波上的白船。
但是眼前的雄伟建筑遍布着腐烂的尸体和猩红的血迹,在白色的大理石之上显得颇为刺眼,这里犹如一个数万人的坟茔,而维多利亚纪念馆则是高耸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