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点,速&率公司的办公室和其他智能软体开发公司一样,除了保洁员在忙碌,几乎空无一人。程旭乘坐无人交通早早来到公司,打完卡后便立刻投入工作。 他有条不紊地将昨天完成的功能模块整合进公司服务器,等全部完成时,已经9点半多了。
项目经理走过来查看后,询问程旭:“小程,这个模块没问题了吧?”
程旭接连打着哈欠回答:“嗯……没问题了,经理。”
得到肯定答复后,经理松了口气,关切地说:“刚销完假就这么拼命啊。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昨晚是不是熬得很晚?”
程旭又打了个哈欠,说道:“那我去休息一会儿。”
经理点头道:“去吧,今天好好休息,下个功能模块明天再完成就行。”
程旭眼睛一亮,试探地问:“哦?那我可以回家睡觉,明天一早再来吗?”
经理看着哈欠连天的程旭,笑了笑说:“也行,好好休息。”
程旭软绵绵地敬了个礼,边打哈欠边回应:“是,经理。” 随后,程旭回到工位,拜托隔壁的阿峰帮忙下午打卡,便打着哈欠离开了公司。
一走出公司,程旭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在公司里那副困倦的模样不过是做给同事和经理看的,实际上,从早上醒来后,他的精神状态好得出奇。程旭能感觉到,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每天浅度睡眠2小时就足够了,如果进行深度睡眠,1小时就能恢复精力。
看来,生物纳米对他身体和大脑的强化效果相当显着。 程旭第一时间回到家。在回家途中,他买了一份披萨,还在小区门口和保安闲聊了几句。到家后,他先整理了一背包可能用到的东西放在门口,接着换了套衣服,背上背包,小心翼翼地避开小区监控和行人,悄悄地离开了家。
程旭转了几条街,来到之前在网上搜索到的花鸟市场。由于不是休息日,且时间尚早,市场里显得比较冷清,没多少人。程旭先走进一个偏僻小巷,从背包里拿出宽松运动服和棒球帽,换下工作套装,这才走向花鸟市场。 可快到市场门口时,程旭看到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老人在闲逛,脸色微微一变。他立刻装作只是路过的样子,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走过几条街后,程旭走进一家网咖。他打开电脑,开始在网购平台上搜索鸟类信息。10分钟后,他找到了本市有实体店的三家宠物鸟店,记下其中一家的电话和地址后,又浏览了一些鸟类相关资料,最后还在视频网站上看了些鸟类视频。1小时后,他离开了网咖。
程旭直接打车来到之前记下的那家宠物鸟店。走进店里,只见几个年轻人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程旭不紧不慢地在店里转悠,欣赏着各种宠物鸟。最后,他在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前停了下来,驻足凝视了大约1分钟,然后转头看向店老板。
店老板注意到程旭的目光,向几个年轻人表示歉意后,走过来问:“小伙子,你眼光不错啊,想买这只鸽子吗?”
程旭微微尖着嗓子回答:“这鸽子怎么卖?”
店老板见有生意,眼睛一亮,说道:“这只鸽子通体雪白,比较少见,刚才有人出价800我都没舍得卖。小伙子,你开个价吧,合适我就卖给你。”
程旭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鸽子,最后瞄了一眼那几个年轻人,走到老板身边压低声音快速说道:“先不说有没有人出800买这鸽子,这鸽子一看就是染色的。我想帮你拉生意。”边说边迅速用手比了个10。
店老板看了程旭一眼,说:“1000?不行,你看这成色,少于2000我不卖。”
程旭故作思索,为难地说:“老板,你这鸽子确实稀有,我跑了好多家店才在你这儿看到。不过我身上没带多少现金,我给你200现金,其余微信转账。”
店老板听出程旭在200现金上语气特别,心领神会,眼珠一转说:“行,那你给200现金,其余转给我。”
程旭从钱包里抽出2张百元钞票递给老板,然后加了老板微信。添加成功后,他迅速发了条信息:1800真转,完事还我,看完删。发完信息,他给老板转了1800元。 老板看了看手机,笑道:“行,1800收到了。”
看到老板悄悄删除信息,程旭笑着说:“老板,送个笼子和饵料吧,我都没跟你还价呢。”看到店老板愣了一下,程旭接着说:“这些小玩意儿不值钱,我送人也好看点。”
店老板笑了笑,说:“送女朋友吧?行,我给你拿个好看的笼子,饵料你自己拿两包。”说完就去拿鸟笼了。
这时,那几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带着轻蔑的口吻说:“老板,还玩托这套,过时了……就这只鸽子2000有人买,太假了吧……”
程旭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年轻人,笑道:“你不当侦探都可惜了,想象力真丰富。”说着,他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装有鸽子的鸟笼,顺手拿了两包饵料,径直走出了店铺。
店老板笑着对那个年轻人说:“我这店开了五六年了,向来童叟无欺,生意一直不错。你要是不信,可以到旁边打听打听。哼,现在的人哪有那么好骗,找托?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年轻人哼了一声,说:“那你们鬼鬼祟祟在那说什么悄悄话?”
老板笑呵呵地说:“那是人家隐私,我不能说。再说要是托,还会鬼鬼祟祟让你看见?他傻啊?”
年轻人一愣,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看了看店老板,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店老板的手机查看微信。店老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抢回手机,生气地说:“你干嘛?”
只见年轻人嘀咕道:“真转了?怎么会这样?”
店老板笑骂道:“我说你这小伙子思想怎么这么阴暗呢?行了行了,不买别在这儿捣乱。嗯?不对,你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谁让你们来的?”说着,店老板脸色沉了下来。
几个年轻人一看不妙,赶紧上来打圆场。“哪能呢,老板!都是我们这位朋友脑洞太大了。您别介意,我们就是来买这只斑鸠的,咱们还是说这个,您看价格上能不能再少一点,我们……”
话还没说完,店老板直接打断道:“别说了,我看你们也不像想买的。这斑鸠我不卖给你们了。”
几人一听,顿时哀嚎起来:“别啊!老板,我们找遍了明辉市才在您这儿找到这么一只。您别生气,刚才我朋友瞎说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求您了,老板,卖给我们吧……”
刚才怀疑的那个年轻人也赶紧跑过来,拉着老板的手哀求道:“老板,我错了,我是侦探片看多了,脑洞开太大了。您千万别跟我计较啊……”
这几个年轻人拉着店老板不肯松手。 店老板寻思差不多了,猛地一甩手,低吼道:“行了行了!都别吵了!这只斑鸠5000,一分不少!要就拿走!”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指着惹事的年轻人说:“这事儿你搞的,你出大头。”
而程旭出了宠物鸟店后,找到一个隐蔽的桥洞,换回工作套装,把鸟笼放在那里,然后打车再次回到家。
程旭到家后,迅速换了一套衣服,拿上U盘和背包,再次悄悄地离开了家。他走出几条街后,在一家自行车维修店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然后骑着车向桥洞方向赶去。一路上,程旭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目,保持着低调的姿态。 没过多久,程旭就回到了桥洞,他拿起鸟笼,径直奔向明辉市郊外。接近中午时分,他来到了郊外的一处森林风景区。这个风景区横跨云海省和瑞泽省,接壤之处是国内着名的海澜原始大森林。 程旭在风景区边缘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将鸟笼取了出来。这只信鸽,程旭在购买时就根据早上查询到的信息了解到,它属于高速耐力型种群,不过这种鸽子的寿命比较短,通常只有两个月。而眼前这只已经1个月大了,再加上染色导致它生了病,大概只剩下2周的寿命。 如果估算准确的话,在这2周时间里,这只鸽子应该能飞行2000公里以上(排除意外情况)。按照这个飞行距离来算,它能够飞越一半的原始森林,抵达接近云海省边缘的地方。当然,程旭心里也清楚,这鸽子不可能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去飞行。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希望这只鸽子能带着U盘残骸留在原始森林深处就行,至于鸽子最后是否会飞回来,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