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词，是当年秋染在天界，偶然间听别人说起过。
在那时，在秋染知道的为数不多的话语中，这句词给她的印象很深。秋染这个名字，就是她挑选词中的两字，给自己取的。
而这件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故渊突然念出这词，是什么意思？朝着秋染念，又是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突然想到这句话，也不管现在的情况，张口就念出来了吧。
秋染说：“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个后文。秋染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直接问他，可要问什么？
故渊说：“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故渊捂着胸口，说疼。
就在秋染不知所措的时候，洞道中响起第三个声音。
“他只是想起了，被遗忘的过去。”
闻言，秋染起身，散出灵气。
身后的出现的第三个人，是腾蛇。
故渊也站起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秋染说：“白矖认识的，好像叫，腾蛇。是半人族的手下。”
腾蛇下半身依然是蛇尾，这种样子，让秋染想起了伏羲和女娲。特别不好的回忆。她对腾蛇说：“这个空间是你弄出来的？”
腾蛇没有靠近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笑着说：“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这里是乐天弄的。”
“把我们困在这里，有是没用？你们的目标不是伏羲琴，也该是白矖和赤霄才对。”秋染说，“困住我们做什么？拿我们当人质，让仙修交出伏羲琴？这计划，还没有直接去抢，来的有用。”
腾蛇说：“半人要琴，要的，是一把可以给天道之力加上束缚的伏羲琴。可是兽族领地里的那把琴，已经没有这种能力了。所以，他们转变目标。现在，山雷要他。”
腾蛇指向故渊。
“他？”秋染更奇怪了，“一个看大门的，要来做什么？抓回去，看守你们的虚空吗？”
腾蛇摇摇头，继续微笑着说：“白矖应该告诉过你，半人族挖寻陈年幸秘的手段，很厉害。”
秋染说：“是跟我提过，那又怎么样？”
“你知道吗。半人族成神这个计划，早在数万年前就开始了。”腾蛇说，“他们比人族齐心多了，不管多少代，为了这一个目标，挖空心思，欧尽心血。
山雷那里，有一个资料室。里面记录了这数万年来，山海界里发生的每一件事。不管是人族，还是兽族。不管是惊天大事，还是芝麻小事。全都记录在案。
这些就是半人族，数万年来做的准备。他们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现在时机到了，记录下来的这些东西，也就派上用场了。
平丘秘境里，驳兽一族的内丹。白氏过往中，出现过的那把，能斩断白家所有法器的怪刀。这些资料，都来源于此。
还有哪门哪派哪个掌门，在哪一年，做了哪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正因为有这些把柄在手，仙修一脉，才能瓦解的这么迅速。
虚空是半人族的天赋，利用这个天赋，他们找到了很多秘密。伏羲琴的事，山雷也是从资料室里，找到的线索。”
秋染说：“你的意思是，这个看大门的将军，也有秘密被半人族掌握了？现在，你是来要挟他，加入半人族的阵营吗？”
这话故渊不爱听了：“我没有秘密，也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从小就在兽族领地，根本没有出去过。”
腾蛇说：“对，到了兽族领地后，你的确就没有出去过。”
秋染和故渊：“……”
这话的意思是说，在来兽族领地前，故渊还在外面游荡过？
“胡说八道！”故渊呵斥一句。
秋染记得，狸力族长跟她说过。兽族的老长老见到故渊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小婴孩的人形模样。一个婴孩，能在外面的世界里游荡吗？
腾蛇说：“我刚才说，领地里的伏羲琴已经没有用了，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秋染说，“我家小白矖告诫过我，半人族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腾蛇笑笑：“可是这件事，是真是假，你是最有发言权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
“根据半人族的记录，伏羲琴的琴魂，早在万年前，就离开了琴身。”腾蛇说。
“……”秋染惊了一下，“琴魂？伏羲琴没有那种东西……”
说是这么说，可秋染自己明白，伏羲琴有琴魂，并不奇怪。
一把祖神制造的琴，还带有祖神留下的力量。这么一件东西，过了这么多年，没修炼出魂，才奇怪呢。
至于是真是假，秋染需要见到伏羲琴后，才能确定。
腾蛇说：“这一段，是山雷之后才找到的。本来，他是安排乐天进到领地里，找到伏羲琴。可是后来发现，琴魂跑了
本来，山雷他们是确定不了琴魂跑哪里去了。没想到，乐天在山雷那里，得到一部分天道之力后，竟然意外的发现，琴魂就在领地里。”
秋染不傻。腾蛇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琴魂就是故渊。她回头看向故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会吧……
故渊也不傻，秋染这个复杂的目光看过来，他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开什么玩笑……
当年，兽族长老是在北海附近捡到故渊的。
婴孩模样，嗷嗷大哭。长老肯定故渊不是人族，那身和兽族无异的灵气，怎么看都是他兽族的小孩子。
至于人形，长老认为，是故意天赋异禀的缘故，小小年纪，就能化成人形了。
等长大点，长老开始教故渊本事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
故渊自己是知道的，他和其他的异兽不一样。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变回过兽形，一次也没有。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他并不是兽族。
后来，长老告诉他，他的确不是兽族。
长老说：“小渊，你的灵气和兽族很像，就算是我，不仔细去分辨，也发现不了这些异样。我想过了，你应该是附近的山里的精怪。”
于是，故渊作为一只精怪，在异兽群里，活到了今天。
现在想想，他自己也不清楚，精怪这个说法，是长老为了安慰，当年察觉自己不是异兽，而心情低落的他，还是真有这么回事。
再想想，自己是不是精怪，故渊也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