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最后说了一句:“对了,我还记得她有个哥哥。不太喜欢我站在她身边。”
白矖心想,这根本就是全都记得,那为什么……
赤霄停在白矖面前,继续说:“这里的白矖,不记得这些事,我看她的时候,也没有那种感觉。我本来以为,是我坏掉了,才会胡思乱想出这些事。
直到刚才见到你,这些事情在脑中,变得格外清晰。连那种心神怦动的感觉,也回来了。”
虽然他们是在一个破石牢里,不过赤霄的话,还是让气氛变得很好,只是……
白矖眨眨眼,看着赤霄说:“先说好,葫芦是我的。”
“……”赤霄的千言万语,只好化作一声轻笑,“我就知道会这样。小白,你真的很呆。”
白矖也不反驳,伸手把赤霄头上的发冠拆下,让他的头发,披挂在背上:“这样看起来,才顺眼。”
赤霄带着白矖,逃到后山禁地。说是这里的昆仑山弟子,认定她是邪物,要除掉她。好在这里也有禁地,好在这里的弟子,也都不敢进入禁地。
赤霄不知道白矖是用了什么办法,出现在这里的。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先带着白矖,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白矖坐在崖边,将两只脚伸到崖外晃悠。她问赤霄:“接下来,要怎么办?”
赤霄过来,和她一起坐下:“离开这个幻境,找到异丹,夺回自己的身体。”
白矖不放心,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真的能打赢异丹吗:“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帮手。”白矖撸起袖子,无声的告诉赤霄,她准备好了。
赤霄猜到她会这么说,不过他早就下定决心,这次要一个人前去。
赤霄反手,在两人身边,划开一个裂缝。他说:“小白,谢谢你进来。”谢谢进来的人,是你。
白矖不开心的翻个白眼:“你什么都记得,根本没有被幻境迷惑到。我感觉我进来这一趟,特别多余。”
赤霄最受不了她这种委屈巴巴的语气,赶紧哄道:“这个幻境厉害之处,是让时间把一切虚幻,变成真实。我是还记得那些事,可你若是没来,或许日沉后,我就真的全忘了。
只会认为,我真是一个昆仑山的仙修弟子,不再记得眼前的白矖,把那个毫无感觉的人,当做是你。然后在异丹的安排下,过完这一生。”
“云苍师公老说,浮生若梦。这里的生活和外面的生活,要是能选,你选哪个?”白矖问道。
赤霄反问她:“哪若是你,你会选哪个?”
白矖倒是不纠结,立刻答道:“若是我来选,我肯定选外面的。”
“为什么?”
“这里面再美,总是假的。虽然在里面,爹娘可以一直陪着我,但是没有感情,就会觉得冷冰冰的。这种逃避的方式,不是我的风格。”白矖再问赤霄,“你呢?”
“我的选择,和你一样。”
等到日落西山,赤霄催促着白矖,让她先回去。
白矖看看那道裂缝,说:“你先走,我看着你走后,就回去。”
赤霄呵呵一笑:“少来,我前脚进去,你后脚就会跟进来。”
“……”
“小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是你在这里很危险。”赤霄严肃的对白矖说,“这里是异丹弄出来的幻境,目的是让我迷失在这里。而你,突然闯入,摆明是来坏事的。
异丹一定会对你出手,所以,你还是早些离开的好。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保证,用不了多久,在外面醒来的人,一定是我。”
白矖说:“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医者,让我怎么放心。”
赤霄摸摸她的头,微微一笑,泰然自若。
“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白矖突然败下阵,不再坚持。赤霄的眼神太过坚定,根本不容她有异议。
白矖从怀里,拿出一只蝴蝶。看上去不像是真的,却又在拍动着翅膀。
蝴蝶飞出白矖的手掌,在半空中,化作一个黑黑的大洞。
最后看了赤霄一眼,白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要小心……”
看着白矖跳进洞里离开。赤霄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起来。他转身对着刚才划出的裂缝,脸上的表情严肃,看不出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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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矖昏睡了整整三个时辰。
期间,阮绫烟不肯离开,一直在床边陪着她。白辰自然是留下来,陪着自家娘子。胡蓉怕事情有变,也待在一边守着。
白泽和卢盏,则在院子里守着。聊了起来。
“这么说来,当时在秘境中,驳兽突然转向攻击赤霄,应该是他看见我有危险,下意识的,放出了异丹的灵气。”卢盏听完白泽叙说的前因后果,对赤霄是异人这事,感到震惊。
白泽点点头,说道:“要不是娘亲说出实情,我真是看不出来,这小子会是异人。”
卢盏想了想,问白泽:“绫烟前辈,打算怎么安置赤霄?”
天地大劫的事情,卢盏和白泽都不知情。但是仙修一脉对异人的态度,他们是知道的。
赤霄之前因为没有异化,所以没人能察觉不对。但若异化成功了,他体内的灵气就能被仙修感知到。
先不说一个医者,突然有了那么强劲的灵气,是不是很奇怪。只说这异人的灵气特殊,这件事,就瞒不住。
白泽说:“娘亲打算,让他留在空桑山或者昆仑山上。师公和掌门他们,会护好他的。就是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同意。”
卢盏觉得,以赤霄的性格,应该不会同意一辈子留在山上。况且,仙修一脉也曾发生过,逼迫事件。
实力悬殊太大,这些人当年拿阮绫烟没办法,不见得如今,对赤霄,就会一筹莫展。
而且……
卢盏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把前几天,偷听师傅他们谈话的事情,告诉白泽。
不是他故意偷听。
卢盏跟着师傅到了桐梧城,发现攻城的人是半人族。后来,师傅夜西风,在跟长门长老谈话时,不小心提到了小矖的名字。卢盏发现,长门长老的反应很奇怪。像是怕被人听见一样。
卢盏想了想,师傅当时的话,只是说了,要特别留心小矖的安危。以前他们也经常这样说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长门的反应,明显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