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化,异人?那不是禁术吗?”白泽想起安海。
千钧喝口茶,继续说:“自从窫寙被重新封印,北隶又死了,这种炼化的禁术,便再没人会使。几十年前,阳虚山突然遭难,掌门北驭被折磨致死。当时,我们就猜测过,凶手是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的事情来。扶千算也说过,或许是禁术。”
“可是,北隶做的事情,北驭并不知道。”长门说。
千钧点点头:“那之后,山海界也未出现大量异兽被屠的事情。我们还以为,半人无计可施,所以放弃了炼化异人的想法。没料到,他们竟然打起了这样的主意。”
长门想了一会儿,说到:“现在不比当年,大量屠兽,说不定会暴露他们的行踪。要说山海界中,能找到数量众多的内丹,应该就只有西海的无极殿了。但是那里,早些年,扶掌门已经重新封印了起来。又因为担心半人族,封印里有专门克制半人的东西在。如此,他们才不敢进去。”
“算无遗策,扶千算。”千钧说,“仙修一脉的首领,不是那么容易猜透的。”
夜西风说:“这么说来,他们是盯上了,这些遗落在外的内丹?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连仙修的记录都被人刻意更改过,他们从哪里得知的情况?”
千钧说:“当年小烟出事,仙修一起发难,我就觉得奇怪。异人,出生昆仑山,这些还好说。但是,小烟是桐梧城阮家女儿的事情,连我都不知道,泄密的人却能说出前因后果来。”
夜西风告诉他:“当年这事,掌门曾猜测过,是半人族做的。他们觊觎清秋师妹,又不敢正面和小烟小白动手,所以才想办法,赶走他们。”夜西风皱起眉头,“这些年,空桑山时不时就出些事情来。抓不到人,也查不到线索。”
白泽想起,常烝山时,半人划破虚空的事情:“师娘说过,半人族,可以划破虚空遁逃。”
“没错,当年因为这事,耍的仙修团团转。”千钧思考良久,才接着说,“半人族的事情,我们知道的并不多。说不定,他们有什么办法,可以探知这些陈年旧事。”
长门担心的说:“那小矖封印的事情……”
白泽说:“当年,娘生产的地方,属于神界,又有蓉姨护着,应该不会泄露吧……”
千钧摇摇头:“要是,半人族已经知道了什么,看见你或者是小矖,很容易就能猜到。”
“小矖之前说过,在盘龙镇外,她和半人族打过照面了。可是她说,那人不但没有杀她,还帮了她。”白泽不解的说道。
“这些年,半人族在山海界乱窜,也不知道,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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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村往北数里,腾蛇现在正跪在一个身穿黑袍的人面前。
她从秘境中逃出来,却发现清溪村里来了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她不敢多做停留,马不停蹄的往北面逃去。
内丹的事情搞砸了,腾蛇正担心自己没办法交差。这时,黑袍人突然出现。
腾蛇吓的跪倒在地,不停地发抖:“大人……内丹……”
黑袍人问她:“腾蛇,我们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腾蛇只剩下发抖,什么也说不出来。
黑袍人接着说:“盘龙镇的时候,你差点就弄丢了长生石。现在,又失败了一次。你说,该怎么办?”
腾蛇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黑袍人撇眼看了地上的腾蛇一眼,又说道:“培养一个有用的人也不容易。本使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要是又办砸了,你知道后果。”
“多谢大人!”
“南陵城外,有座白氏老宅,那里,是下一步计划。”黑袍人说,“你且过去准备着。”
腾蛇走后,又出现一个黑袍人,他问:“腾蛇两次三番的出错,为何要留着?”
“她有潜力。只是现在,恨和怨,还不够罢了。留着她,会有用的。”
“那,清溪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我们也不算败的彻底。他的身份,已经引起了怀疑。一切还在掌握中,只要我们再推一推,仙修一脉,还能平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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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站在半山腰处,眉目如画,犹如仙子,一袭青衣,随风摆动。
她看向山上,若有所思。
白衣男子从山上走下,远远看见女子,微微一笑,隐去身上灵气,悄悄的靠近。
男子从后面,蒙住女子的眼睛,笑着问她:“小娘子,猜猜我是谁。”
女子噗嗤一笑,拍拍他蒙在眼上的手:“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没个正经。”
白辰嬉皮笑脸的走到前面,说:“正经起来多无趣。娘子不就是喜欢我,没皮没脸的吗?”
阮绫烟轻笑:“你还知道自己没皮没脸吗?也不怕孩子们笑话你。”
白辰楼上绫烟的腰:“我才不去管别人笑不笑,只要娘子常对我笑,就可以了。”
“别闹了。”阮绫烟看向山上,问道,“怎么样了?”
白辰说:“铁链有腐蚀的痕迹,新旧都有,看上去,他们试过很多次了。不过结界没事。放心吧。”
阮绫烟点点头。她收到留在这里的椒图之力传来的消息,半人族三番四次在破坏她留下的封印。于是,特意过来看看。
白辰看着她,说:“都到这里了,不上去看看吗?”
阮绫烟摇摇头。她也想上去,又怕触景伤情。既然没什么事情,还是算了吧:“以后再说吧。”
白辰带着她,往山下走去:“我们现在去哪?”
阮绫烟想了想:“之前收到师傅的传讯,让我们回昆仑山过年。只是……”
看她皱眉,白辰温柔的抬手,替她抚平眉心:“我知道,你担心会惹什么麻烦。千钧上仙敢传讯,就不害怕麻烦上门。再说了,你日夜担心两个孩子,回去看看也好。”
阮绫烟点点头。
接着,白辰作出委屈的样子来:“你呀,天天想着两个熊孩子。以前我就说过,要孩子干嘛,现在,你果然都不想着我了。”
阮绫烟捏着他的耳朵:“白老爷,您今年贵庚了。跟自己的孩子吃醋,羞不羞。”
“我不管,我就吃。”白辰将绫烟抱在怀里,低头说,“吃醋了,要娘子亲亲才会好。”
阮绫烟踮起脚,轻轻吻上白辰。
微风吹过,只如初见,生生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