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皇上确实是个好颜色的。魏嬿婉到养心殿伺候的第一天就被封为了答应,当夜便侍了寝,侍寝三天便晋为常在,小年那天就封了贵人。
晋封如此之快可就不光是皇上好颜色的事了,据养心殿的小鬼小禄子说,魏嬿婉极为放得开,让皇上体验到了不一样的风情,因此,纵使皇上看不上她粗鄙浅薄,可还是很吃她温柔小意会伺候人的这一套。
最后还感叹了一句,皇上好艳福!
这就让舒窈很不服气,魏嬿婉再有风情,还能比得上她这个来自现代的老司机?皇上的艳福就不可能比得上进忠。
晚上,舒窈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进忠很是诧异,当然也是很享受就对了。
就在进忠疑惑他家公主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的时候,就听见舒窈说起魏嬿婉的事。
进忠哭笑不得,他把舒窈抱到自己身上,叫她趴在他的胸前,进忠揽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爱抚着她细嫩的脊背。
他细细亲吻着舒窈脸颊和纤薄的肩膀,喃喃说道,“公主,您不需要和任何人去比较,对奴才来说,您就是这世上唯一能叫奴才产生欲念的人。只这一点,您便胜过世间所有。
您不知道,当年奴才第一次在您的榻上起了性,奴才以为遇到了仙女,公主,您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一剂良药,叫奴才能活的像个人一样。”
七阿哥的风寒反复了了半个月终于到年前才彻底康复。皇上也重新回到养心殿老老实实批他的折子。
没办法,他要是再不把批折子的活接回去,舒窈就要杀到长春宫了,看着小两口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着吃点心,皇上除了磨牙只能加紧批折子。
翻过了年,冬去春来,皇上的东巡终于启程了。
舒窈的马车可是雍正爷给她特制的,那是真大,还分两个屋,虽然里间只能放下一张软榻,可好歹碧霄和蓝桥都能坐在外间随行伺候。
曾几何时也有朝臣参过这事,只说逾制,可雍正爷任性起来谁能搞定?因此,只要这架马车不坏,就算是乾隆也没法开口不让她用。
马车摇摇晃晃,舒窈靠在进忠怀里昏昏欲睡,昨儿夜里她缠着进忠几番云雨,眼下正是困倦的时候。
进忠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又把后面的软枕调整了位置,这才抱着舒窈躺下。如今还是初春,天还凉的很,进忠索性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进忠气血足,本来身上就暖烘烘的,如今再盖上被子,舒窈只觉得自己被包裹在了一团火里,很快她就睡熟了。
进忠仔细瞧着怀里的人,乖巧的像只小奶猫似的,只叫他舍不得放手。索性就这样抱着舒窈一起睡了过去。
舒窈睡醒时,马车还在前行。她抬头看向进忠,进忠正抱着她小声的跟外面的人吩咐着什么。
舒窈打了个哈欠,进忠立刻就察觉到她睡醒了,便立刻吩咐蓝桥取了茶来。
舒窈喝了两杯便摇了摇头,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索性坐起身打开小窗往外看去。
外面道路两旁尽是长满了嫩绿色叶子的树木,眼瞧着倒是在野外,不知还要有多久才能到驿站休息。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这是走到哪里了?今儿晚上歇在哪里?”
舒窈一开口就是三连问,进忠笑着取了斗篷给她披上,又顺了顺她的头发,这才说道,“如今刚过申时,咱们已经出了京城进入直隶省的地界了,今儿晚上要在朗房(廊坊)停驻。
只是朗房没有驿站,更没有行宫,因此咱们晚上要住在普照营村里,这名字还是前几年皇上起的。
因要内务府扎营,因此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到了,公主若是躺不住,就在奴才身上靠一会。”
舒窈摇摇头,伸手捏了捏进忠的肩膀手臂,“抱了我大半日,怕是胳膊都是酸的吧!怎么不把我放在榻上叫我自己睡?想必你要比我还累呢!”
进忠握着她的手,也不叫她给自己按,“奴才恨不得去哪都带着您,时时将您抱在怀里才好呢!以前总是说说,今儿总算是叫奴才达成所愿了。奴才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能嫌累呢!”
就算外面只有土道树木,舒窈也兴致勃勃的看了好一会,直到一阵风吹过,带起一片尘土,刮了舒窈一脸,她才咳嗽着退了回来。
进忠笑着拿了帕子浸湿后给她擦脸,瞧着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便心疼说道。“这山林间的官道都是黄土路,只要刮风就要尘土飞扬。
如今咱们就在林子里,都是些树木有什么好瞧的呢!瞧瞧这一脸的尘土,再迷了眼睛。”
舒窈却笑着说道,“皇阿玛勤政又节俭,在位十三年连京城都没出去过,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圆明园了。如今好容易出京城一次,自然瞧什么都新鲜。”
舒窈转身搂住进忠的脖子说道,“我知道你家乡在南边,是什么样子的?你还记得吗?”
进忠眯了眯眼睛,一时间只觉恍如隔世,半晌他才摇了摇头,“不大记得了,我只记得小时候爹娘带着我和弟妹们住在船上,是靠打鱼为生的。
后来一场大水冲毁了船,我们就无家可归了。我只依稀记得弟妹被水冲丢了两个,娘一直哭,爹一直叹气。
我们一路逃难来的京城,那时是实在没活路了,我就被爹娘卖进了宫,净身做了太监。”
舒窈看着进忠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竟然是家里的长子,这一家子是被逼到什么境地才会舍得卖了家中的长子呢。
她摸了摸进忠的脸,“你恨他们吗?”
进忠笑着摇头,“不恨的,那时我虽年纪不大,可也多少记事了,爹娘其实不想卖我的,可弟弟妹妹太小了,又瘦弱的不行,哪里都不肯要,怕养不活再白扔了银子。
如果不卖我,全家都要饿死了。爹娘养我一场,卖了我也算报答了他们的生养之恩。
而且宫里的日子再苦,难不成还能苦过逃难中快要饿死的时候吗?
刚进宫时,吃的不好。可那也是跟后来比,我其实是极知足的。杂役太监的日子再差,也要比我在宫外的日子好过些。
那时我就想,就算是一辈子都做个杂役小太监,只要能有一口饱饭吃,我也不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