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瑾轩和石破天二人一点没把自己当客人,二人坐在汝阳王府客厅的主座上,吩咐下人上茶。
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两人旁若无人地坐在主位上,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偷偷瞧向汝阳王的院子,心里直犯嘀咕。
“这两位大爷怎么这般不懂规矩,王爷要是看到,非得大发雷霆不可。”
汪瑾轩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时突然袭来一股阴冷的掌风。
汪瑾轩耳朵一动,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在掌风快要触及身体的瞬间,身形如电,轻巧侧身,那凌厉的掌风擦着他的衣衫呼啸而过。
他睁眼望去,只见鹤笔翁一脸寒霜,站在厅中,刚刚出掌的右臂还未完全放下,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哼,哪里来的野小子,在这汝阳王府如此放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鹤笔翁声音冰冷,如同腊月的寒风。
石破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瞬间从座位上站起,双手握拳,摆出防御的姿势,一脸警惕地看着鹤笔翁。
汪瑾轩却不慌不忙,慢悠悠地站起身,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哟,这不是鹤先生吗?
怎么,刚一见面,一上来就这般热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掸了掸衣袖,仿佛刚刚只是被一阵微风吹过。
鹤笔翁见一击未中,心中更是恼怒,正欲再次出手,这时,鹿杖客快步走进客厅,抬手拦住了他:“师弟,且慢!
先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他看向汪瑾轩,眼中满是疑惑和审视:“这位公子,王府之中自有规矩,你二人如此行径,怕是有些不妥吧?”
汪瑾轩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鹿先生这话就见外了,我与汝阳王那可是翁婿关系,这汝阳王府,日后说不定就是我的家,坐坐主位,喝杯茶,有何不可?”
这话一出,鹿杖客和鹤笔翁皆是一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汝阳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这小子,又在这胡言乱语些什么!
二位先生还请帮本王拿下此寮。”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汝阳王满脸怒容,大步走进客厅。
鹿杖客和鹤笔翁听到汝阳王的命令,对视一眼,面露犹豫。
虽说他们是汝阳王府的门客,向来听从王爷吩咐,但汪瑾轩刚刚轻松躲开鹤笔翁的攻击,这身手让他们不敢小觑,贸然动手,胜负难料。
石破天见局势剑拔弩张,着急地挠挠头,站到汪瑾轩身旁,大声道:“你们可别乱来,汪大哥不是坏人!”
他这一喊,让紧张的气氛添了几分荒诞。
汪瑾轩却依旧笑嘻嘻的,冲着汝阳王拱手道:“岳父大人,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小婿我不远千里把您从忽必烈那儿救回来,您不感谢也就罢了,怎么还让两位先生动手呢?”
汝阳王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汪瑾轩道:“你这混小子,一路上把我折腾得还不够?
如今到了王府,还这般肆无忌惮,不给你点教训,还以为本王好欺负!”
鹤笔翁冷哼一声:“王爷,既然这小子如此无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周身寒气涌动,手中鹤笔一抖,作势便要再次攻向汪瑾轩。
鹿杖客虽没动作,但目光紧紧锁住汪瑾轩,只要鹤笔翁出手,他随时准备配合。
汪瑾轩嘴角一勾,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带着挑衅的冷笑:“岳父大人,您既然这般不讲情面,那就别怪小婿不客气,要发飙了!”
说罢,他猛地一转头,看向身旁的石破天,大声喊道:“石兄弟,揍他们!”
石破天本就对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局势摸不着头脑,只是出于对汪瑾轩的信任,一直站在他身旁。此刻听到汪瑾轩的命令,他也不含糊,撸起袖子,往前跨出一大步,双手握拳,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他虽然看起来有些憨傻,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不容小觑,长期在江湖闯荡练就的一身本领,让他丝毫不畏惧眼前的对手。
汝阳王被汪瑾轩这突如其来的叫板气得脸色铁青,他狠狠地一跺脚,怒喝道:“好你个混小子,还真敢反了天不成!
鹿先生、鹤先生,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什么事本王担着!”
鹤笔翁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得到汝阳王的再次授意,他手中的鹤笔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刺向石破天。
他的武功以阴柔诡异着称,这一出手,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鹿杖客则身形一闪,绕到石破天身后,双掌带着雄浑的内力,拍向他的后背。
这两人配合默契,一攻前一攻后,试图将石破天置于死地。
而汪瑾轩也不甘示弱,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道疾风,朝着汝阳王冲了过去。
他一边冲,一边嘴里还喊着:“岳父大人,小婿今日就让您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就在双方即将短兵相接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从王府门外传来:“都给我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敏一袭劲装,英姿飒爽地站在门口,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嗔怒。
“敏敏,你可算回来了!”
汪瑾轩见状,立刻停下攻势,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局面从未发生过。
石破天听到赵敏的声音,也有些愣神,趁着这间隙,他巧妙地避开了鹿杖客和鹤笔翁的夹击。
汝阳王看到女儿,原本愤怒的神情瞬间缓和了几分,但还是余怒未消地说道:“敏敏,你看看这小子干的好事!一路上把我折腾得不成人形,到了王府还如此放肆,哪有一点女婿的样子!”
赵敏快步走到众人中间,先是瞪了汪瑾轩一眼,然后转向汝阳王撒娇道:“爹,您就别生气啦。
他呀,就是个没规矩的,我回头好好教训他。”
说着,她又转身看向鹿杖客和鹤笔翁,微微欠身行礼:“二位师父,实在对不住,今日之事是一场误会,还望二位不要介意。”
鹿杖客和鹤笔翁见郡主出面,不好再发作,只得收起攻势,拱手道:“郡主既然这么说,那此事就作罢。”
赵敏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拉着汪瑾轩的胳膊,佯装生气道:“你呀你,怎么一来就惹我爹生气。
还不快给爹赔个不是!”汪瑾轩笑嘻嘻地走到汝阳王面前,作揖赔罪:“岳父大人,小婿知错了,刚刚是一时冲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汝阳王看着汪瑾轩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看在敏敏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众人在客厅重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