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周芷若”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树梢间,汪瑾轩心中的愤怒与懊悔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他紧握着天怒剑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节咯咯作响,恨自己竟如此大意,被这假冒之人蒙蔽了这么久。
“汪公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峨眉女弟子声音颤抖,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手中的药篮险些掉落。
汪瑾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
“师妹莫慌,此事说来话长,且容我慢慢道来。”
他目光转向石破天,石破天虽一脸茫然,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表示会全力支持汪瑾轩。
几人不敢耽搁,立刻朝着峨眉派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汪瑾轩将自己与周芷若相识相知的过往,以及近日遭遇的种种蹊跷之事,向那其余的峨眉女弟子详细讲述。
女弟子们听得目瞪口呆,对汪瑾轩的话深信不疑,同时也为周芷若的安危忧心忡忡。
当他们终于抵达峨眉派山门前,只见门派内一片忙碌,弟子们神色匆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一名峨眉长老便匆匆迎了出来,看到汪瑾轩和石破天,脸色顿时一沉。
“汪公子怎会在此?
周姑娘失踪,代掌门丁敏君正大发雷霆,你们若与此事有关,休怪我峨眉派不客气!”
汪瑾轩连忙上前解释。
“长老误会了,我们也是刚刚得知周姑娘被人算计。
假冒周姑娘之人方才现身,还留下话,说周姑娘在灭绝师太处。”
长老眉头紧皱,满脸狐疑?
“此话当真?
掌门正在闭关,怎会……”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阵空灵却又透着森冷的琴声从峨眉派后山传来。
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仿若万千冤魂在哭诉,听得众人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
“不好,是六指琴魔的‘摄魂魔音’!”
长老脸色骤变,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这等邪功重现江湖,怕是要有大祸事!”
汪瑾轩心中一凛,他曾听闻六指琴魔的恐怖传说,其琴音能操控人心,杀人于无形。
如今看来,周芷若的失踪或许与这魔头脱不了干系 。
“我们必须立刻阻止这琴声!”
汪瑾轩说着,率先朝着琴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石破天和峨眉弟子们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当他们赶到后山时,只见一片诡异的迷雾笼罩着整个山谷,雾气中隐隐约约有个身影端坐于巨石之上,身旁悬浮着一把古琴,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肆意舞动,正是那发出摄魂魔音的源头。
汪瑾轩强忍着琴声带来的不适,运转内力护住心脉,大声喊道。
“六指琴魔,休要在此放肆!快停下你这邪功!”
琴声戛然而止,那身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
“汪瑾轩,你果然来了。今日,便是你和峨眉派的末日!”
“你到底想干什么?”
汪瑾轩怒目而视,手中天怒剑微微颤动,似在回应主人的愤怒 。
六指琴魔冷笑一声。
“峨眉派向来以正道自居,对我诸多打压。
今日,我便要将这所谓的名门正派彻底覆灭。
至于你,若乖乖交出天怒剑,我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汪瑾轩毫不犹豫地拒绝。
“痴心妄想!想要天怒剑,就凭本事来取!”
说罢,他拔出天怒剑,剑身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些许雾气。
石破天也摆开架势,周身气息流转,准备与六指琴魔决一死战。
峨眉派的弟子们在长老的带领下,强忍着魔音余韵的干扰,结成剑阵,剑阵中光芒闪烁,剑影交错,严阵以待。
一场惊心动魄、关乎生死存亡的大战,就此拉开了血腥的帷幕。魔音再起,试图搅乱众人的心智。
六指琴魔双手在琴弦上如鬼魅般狂舞,须臾间,一道如实质利刃般的音波轰然朝着众人汹涌席卷而来。
所到之处,周遭的草木像是遭遇了寒冬的肃杀,瞬间失去生机,枯萎凋零,原本翠绿的枝叶变得枯黄卷曲,无力地垂落。
坚硬的地面也不堪重负,被音波强大的冲击力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沟壑,裂痕蜿蜒曲折,仿若大地狰狞的伤口。
峨眉派众人与汪瑾轩首当其冲,直面这恐怖音波的冲击。
峨眉派长老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决绝。
他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双手竭尽全力地颤抖着挥舞长剑,带动着身旁的弟子们,试图凭借峨眉派精妙的剑阵抵挡这铺天盖地的音波。
剑阵中,弟子们的身影在音波的干扰下显得摇摇欲坠,剑影也变得凌乱不堪。尽管如此,他们仍咬牙坚持,剑阵中不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是他们守护门派的坚定意志。
然而,那无形且霸道的音浪太过强大,即便众人拼尽全力,还是难以抵挡。
音波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肆意冲撞着剑阵,强大的力量震得长老气血翻涌,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他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殷红的血迹顺着下巴缓缓滴落,在他胸前的衣衫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反观汪瑾轩,他同样陷入了苦战。
只见他牙关紧咬,俊朗的面庞因痛苦而微微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
他手中的天怒剑在身前飞速舞动,试图凭借精湛的剑术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抵御音波的侵袭。
但音波的冲击力实在惊人,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发麻,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脚下的土地被他的鞋底擦出一道道痕迹。
而石破天,此刻却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他看着周围人被音波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模样,心中疑惑丛生,暗自思忖。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何突然如此痛苦?
这发出的声音虽然怪异,却似乎对我并无影响。”
石破天周身气息流转,内力在经脉中自然运行,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音波功隔绝在外。
他挠了挠头,试图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始终不得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