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申贵妃朝她扔了一把锋利匕首,无声凝视着她。
那抬起来的高傲眉眼一如从前让她讨厌!
可是……
司徒筝颤抖地目光看向兄长,眼中溢出复杂神色,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子。
当初修书请求兄长助她一臂之力的时候,从未想过最后会沦落到兵刃相见,实在荒唐!
司徒筝望见面色苍白憔悴的倾鸢,显然因失血过多而精神不振,这样下去很危险!
她咬咬牙,弯下身子捡起那把匕首。
司徒盛看见这一幕便慌张至极,想要阻拦奈何身体不受控制。
他只得迫切开口,“筝儿,你切不可听信这妖妃谗言!再等等,暄王的人便会来救我们了!”
“哈哈哈——可笑!你故意封锁住坤宁宫的消息,不就是为了防着谢丞骞破坏你的计划吗?竟还妄想他来救你。”
申贵妃满目嘲讽。
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哪来的自信可以斗过她和谢丞骞,登上帝位?
“你休要血口喷人!”
司徒盛面色极其难看,没想到这妖妃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申贵妃只递给他一个轻蔑眼神,并不打算跟他打嘴仗,只把目光看向皇后。
今日她虽败了,可至少也看了一出大戏。
司徒筝能稳坐多年后位,除了有司徒家的帮衬,更多的还是因为她识时务且目光深远。
她并非愚钝之人!
本来形势大好的局面,如今被逼迫得难以保全性命,叫她如何相信兄长?
司徒筝眸色冷下,拿着匕首一步步逼近司徒盛,满面决绝。
“筝儿!你真想杀我?”
司徒盛震惊又是失望,连答案都来不及等便怒喝下令,“来人,把皇后和妖妃给我拿下!”
外面可还是有他的弓箭手,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亮出最后一张底牌。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行动声,危险一触即发。
司徒筝彻底死心,悲凉地道:“兄长为何如此对我?这帝位若你想要,直接说就好了。”
她想让倾鸢登基,亦是想要扶持司徒家,一开始没想让司徒盛夺位,只是怕他背负千古骂名。
谁知,一切是她一厢情愿!
司徒盛冷哼出声,“这怪不得我,是你先不听我的话,帮着暄王来欺辱我!”
司徒筝目露愕色,不敢相信他这离谱的指责。
她何曾欺辱兄长了?
“动手!”
司徒盛不管不顾下令,生怕慢一步这妖妃又有什么脱身之计。
弓箭破空声倏地传来!
申贵妃眯着阴冷双眸,拽过谢倾鸢的身子当挡箭牌。
司徒筝惊恐大叫,“不要!”
下一刻,她毅然挡在倾鸢面前,为倾鸢争取最后一丝生机,希望倾鸢能挨到暄王的人马到来。
谢倾鸢意识已经迷糊,可还是看见母后纤瘦又伟岸的身影,眼眶骤然涌出泪水。
她想要拨开母后的身体,奈何没有一丝力气。
母后……
谢倾鸢后悔了,从一开始她该坚定走这条路,今早夺得权势便不会有今日这样的悲剧发生。
可惜她没有机会了。
众人都以为皇后要被万箭穿心致死,怎知那些利箭的方向全都是对准司徒盛的,凌厉精准刺入他的四肢。
剩余利箭全都落在司徒盛的周围,硬生生把他隔绝开来。
“啊——”
司徒盛发出悲惨叫声,几乎要把坤宁宫的屋顶都给掀飞,震得其余人心里都忍不住打颤。
他们怔愣地看着这一幕,无法言语。
怎么回事?
那些利箭不应该射到皇后的身上吗?
司徒盛的弓箭手是精心培养的,不应该出现射错人这么离谱的事故,而且看着利箭的落点便知道这些弓箭手的箭法有多好。
申贵妃面容一抖,率先意识到不对劲,拽着谢倾鸢打算逃走。
可她一转身,一把利剑直直刺入到她心口处,刺穿她的心脏!
申贵妃逐渐喘不上气,逐渐看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人,他寒冷眸色宛若看一个已死之人。
是谢丞骞!
“你……你什么时候……”
话未完全问出口,申贵妃便吐出一大口鲜血,不再跳动的心脏令她再也无法呼吸,最终倒地死去。
原本被申贵妃挟持的谢倾鸢跟随倒下,不过还是被木云眼疾手快扶住,并立即呼唤,“太医快过来。”
太医颤颤巍巍地走进来,不敢多言,赶紧给三公主疗伤。
这血流得太多,全凭一口气吊着,真是苦了他,好在宫中有不少名贵药材。
司徒筝从刚才开始便像是被点穴了一样,身子无法动弹,连谢丞骞何时的的都没发现。
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她缓慢找回力气后便跌落在地板上,顾不得形象就踉跄地爬到倾鸢的旁边,看着她惨白的脸禁不住哭出来。
“快,快救倾鸢!”
“皇后娘娘别急,你身上也还有伤,切勿加重伤情啊。”
太医心中那个慌,根本救不过来了!
司徒筝完全不在意,嗓音里尽是哭腔,“不必管我,本宫只要倾鸢好好的。”
太医额头都冒出一阵冷汗,其余的太医都被分到别处救治伤患,连一个给他打下手的都没有。
三公主伤势太过严峻,他针灸喂药都忙不过来。
“诶?参片在哪来着?快帮我找找!”
话音刚落,一个白瓷瓶便递到他面前,耳边还有一道清冷嗓音,“光参片不够,这个穴位封住,不然太耗费三公主气息了。”
太医愣住,下意识抬头,看见一张年轻的白皙脸庞。
怎有点眼熟?
“快啊!”
宋曦晚见他一动不动,着实有点着急。
救人可是争分夺秒的事情!
她一路寻来坤宁宫便发现这惨况,都没来得及跟谢丞骞说上一句就给谢倾鸢医治。
太医被吼得身子一抖,觉得有失颜面,默默反驳,“哪来的丫头,一边待着去,这个穴位不能动!”
宋曦晚冷静分析,“三公主心气已经损耗大半,唯有对这命门下手才有一线生机,你其他操作都只是吊着她一口气而已。”
这招可是许神医教她的,凶险但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