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疑惑，路易斯跟着【马克】走进了审讯室。
此时的鲁姆里奇胸前满是鞭痕，浑身上下一根根青筋鼓起……
看着这幼稚园一般的审讯方式，【马克】终于还是摆了摆手，对两名使用大记忆恢复术的家伙到：
“先停一停吧，用我的办法试一试。”
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转过头，发现是一个打扮的溜光水滑，毛都没长全的小年轻，不由得轻视起来。
“长官，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顽固，还是交给我们两个吧，脏了您的手就不好了。”
不过，【马克】显然不想和这两个家伙废话，直接把手里面的麻袋丢给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壮汉。
接下来，他说的话让房间里的几个人都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去，给他的小兄弟涂上点蜂蜜，然后把他的腿装进这麻袋里。”
时间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直到几秒种后，【马克】才听到极为明显的咕噜一声，这是他身前壮汉吞口水的声音。
路易斯呆立在原地，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凑过脑袋，清了清嗓子低声道：
“马克，这样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其实，这已经是路易斯能想出的最委婉的提醒方式了，因为马克这样的审讯方式……实在是让人汗毛都立了起来。
“组长，你实在太仁慈了，这家伙可是间谍，这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战争。
战争从来都是不讲手段的……”
【马克】眉头一挑，不但没有收到路易斯的影响，反而给后者灌输起了自己的理念。
路易斯眨巴眨巴眼睛，不知不觉之间，把自己的胡子拽下了几根……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吗，难道自己这样的老家伙真的应该退休了？
……
很快，在【马克】的指挥之下，有些“少儿不宜”的审讯前准备完成。
“你……你们要做什么……”
原本，鲁姆里奇耷拉着脑袋，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又像是一个随时准备为理想牺牲死难的殉道者。
但看到那一麻袋的老鼠，听到刺耳又嘈杂的吱吱声后，鲁姆里奇终于绷不住了。
他原本平淡如水的脸孔开始变得扭曲，最后忍不住大声呼喊出来。
“哦，上帝。
该死的，你们会下地狱的……”
在美国这样的宗教国家，这可以说是最严厉的诅咒了，地狱对于每一个教徒的威慑性，在很多时候更甚于皮鞭和盐水。
谁料，【马克】却挑着眉头笑了笑。
你们每天这么念叨着上帝他老人家，他知道吗？
另外……上帝就算是真来到这里，也请帮我问一下，他老人家有几个师？
“鲁姆里奇先生，我们还是讨论现实一点的问题吧。
如果你再不说些什么，我也许不会下地狱，但是你的小兄弟肯定是保不住了。
看看，这些老鼠饿得眼睛都在闪光呢……”
“我……我说……”
鲁姆里奇浑身都紧绷着，这样一直持续了能有三分钟，他终于承受不住强大的精神压力，低下了脑袋……
“瞧瞧，早配合我们多好。”
【马克】嘴角一翘，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大卫·路易斯，眼神中好像在说……“审讯嘛，就是这么简单！”
……
“什么，鲁姆里奇开口了？”
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餐，所以让女秘书去楼下餐厅买了一份冷三明治的米勒处长接到审讯室的电话，胡子都翘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按理说……那个鲁姆里奇就不是一个容易松口的家伙啊。
他刚刚还给总部发去了电报，只等着总部派来专人专车，把这几个家伙接走呢，现在这么一搞……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那处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情报部门的负责人也几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们美英德法之间的谍报斗争，本来就是菜鸡互啄。
哪怕在克格勃眼中单向透明的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在这几个国家的情报组织中也算是矬子里的大个了。
苏联还有日本那样完善的，成体系的谍报系统，是他们根本就不具备的。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立刻出动所有人手，抓捕剩下的那些漏网之鱼。”
电话这边，米勒基本没有任何停顿，就下达了指示。
功劳这种东西，哪有嫌多的，就算是明年的经费已经到了上限，能在自己的履历上多添一笔也算是极好的。
想想几十年后，自己白发苍苍，和孙子孙女一起在乡下的农场里养老……
两个孩子找到自己的勋章，问自己这究竟是什么。
而自己则是满含着感情，给他们讲述了敌国间谍秘密潜入，自己火眼金睛识破间谍，并苦口婆心……一番大义之下感动了敌人，让他们说出了自己的同伙……的曲折故事。
嗯，这样的场景想想就让人忍不住眼眶湿润。
不过，话筒里的嘟嘟声还是不停提醒着他，情报科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
审讯室，第一时间得到口供的【马克】也傻眼了。
因为鲁姆里奇所属的谍报小组，竟然足足有三十多个人。
这个玩笑多多少少有些开大了，他想过德国的情报系统肯定相当不规范，所以才会在战争中被苏联各种渗透，甚至被英国军情局这样的菜鸡有机可乘。
但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在己方情报完全陷入劣势，甚至透明的情况之下，德军竟然啊还能打出如此战绩……
只能说德国佬的单兵素质和战术素养堪称恐怖。
没多久，处长米勒就赶到了审讯室，从路易斯那里听说了【马克】的审讯方式之后，他也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差点把刚刚吃的冷三明治连汤带水的吐出来。
“马克，你是怎么想到这么一个办法的？”
对于【马克】的身份信息，芝加哥办事处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完成了调查。
只是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出身于富裕家庭，从小接受过还算正规教育的年轻人，竟然会想到如此歹毒的手段。
“哦……这是我在一本日文的翻译书上看到的，好像叫什么岛国十大酷刑……”
【马克】眸子闪了闪，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