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诸位家人们,好好的想一想……他乃是秦王的父亲,若是真死在了这里,岂非是让秦王背负不孝罪名?若是你们打死了他,本义又是为了秦王着想。秦王治你们罪,又岂非是不义?”
说到这里,陈应元唉声叹气,接着继续道:“若是你们真为秦王着想,就回去吧!好好的尽自己本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还有更多跟大家一样的穷苦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还要去解救他们啊。”
陈应元抑扬顿挫的一句话说完,所有人眼眶都红了,更有情绪丰满者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王给了他们太多了!
若没有秦王,他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好一点的给地主当牛马,像极了后世的社畜。
坏一点的,他们只能去逃灾,只能去当乱军。
为了一口吃,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卖儿卖女。
秦王给他们的不单单是土地和牲口啊,他真正给这些老百姓的东西,是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东西。
尊严!做人的尊严!
李季泽让这些老百姓知道他们还是个人,秦王让他们知道原来还有一种身为人应该拥有的活法。
哭哭啼啼的众人一个个离开了,有的人还指着李晋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能有这样的儿子,那是你祖上十八代修来的福分啊!你缘何不知足?缘何如此啊?”
李晋气得啊!差点没第二次晕过去。
可身上好痛啊,被打得多处都是淤青,稍微动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的。
陈应元把周边的百姓打发走了,回过头来他还得继续做做样子,呵斥周边的士兵们为何不阻止?
士兵们一个个当然要配合着演戏,就说这百姓太多!群情激奋啊!他们阻止不了。
也不敢上前去阻止啊,手中的是火枪,如果出现了误伤怎么办?
李晋:“……”
混账东西,不!你压根不想阻止好吧?明明老子看到你在那儿挖鼻屎。
陈应元象征意义地责罚了这帮人后,他又看向了李晋,故意一脸为难的样子道:“李将军啊!有些事情不可勉强。你的士兵们已经自愿加入了我秦军,想来他们也不愿意再回来了。”
“你……”
李晋刚再说点什么?
没想到陈应元可没有给他继续的机会,而是抬起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秦王说了,他们是不可能回来了!这样吧,允许你自己招兵!粮饷由我们提供。”
如此一说,李晋一下愣住,黄素秋是大喜过望。
她赶紧拉了拉夫君的胳膊,笑嘻嘻地道:“晋哥,看吧!我就说季泽这孩子是最孝顺的。”
“哼!他最好说话算话,不要再变卦了!”
李晋终于是安静了下来,不再大喊大叫,不再泼妇骂街了。
当然,他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好啦好啦!既然一切都结束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黄素秋一方面是担心丈夫继续在外面闹,会影响自己的形象,另一方面又怕丢儿子的脸。
李晋闹了半天不就是因为没有兵权吗?没有人可以使唤!他的抱负无法实现吗?
但现在……
李季泽妥协了,愿意给他银子给他粮食,他又可以招兵了。
好事儿啊!要不说会哭的小孩儿有糖吃呢?
“嗯!”
他点了点头,准备要进去。
但很快……
他好像又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朝着街头那边看去。
王元雅和张小兰吓了一跳,两人赶紧回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赶忙混入人群之中溜了溜了。
就这样!李晋不闹了。
李晋不闹了,李季泽也可以安心地主持他的第一次军事会议了。
……
那么……
蛮人这边是什么情况?
勃赤斤可扛不住了,李季泽是把青州当成了大本营来打造,难道他还能在对面也打造个都城不成?大家就这么一直耗着?
所以,他留下了一个能坐镇的大将军,巴布泰负责青州的防务继续和李季泽耗。
而他本人呢?
当然是回到了王都,去处理北方的政务去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下命令斥责他的三哥,办事不力!废物一个!
到现在还没能攻破一群乱贼,把蛮人的主力交给他,简直是一个最严峻的失误。
所以,勃赤斤要骂他,还要把奏章写出去交给父汉去骂他。
其次那就是要处理一下北方的问题了,又是乱贼又是李季泽的出现,勃赤斤非常的头疼。
如果不出意外,其实没有李季泽登陆青州的话,他估摸着这一会儿应该是灭掉了乱贼。恐怕都在准备渡江,过去灭掉南齐的路上了。
李季泽!李季泽!真是特么的混账东西。
让勃赤斤更头疼的地方是,通过从探子传来的消息来看,青州居然在李季泽的治理下铁板一块儿。
老百姓非常爱戴他,而且自发地帮助李季泽抓捕暗探,好几拨人他们派遣过去的探子都被发现抓住了。
最近……
一个奇怪的情报出现在了勃赤斤的手中。
这个情报是啥情况呢?
说是青州附近的渔民活动非常频繁,他们一直在捕鱼嘛。然后因为一场风暴的原因,导致渔船居然吹偏了!
最后这群渔民登陆的地方不是回到了青州,而是漂到了王都来,被这边的人给逮住了。
顺带提一嘴,大齐是禁海的,蛮人的统治下禁海更厉害。
为毛?
因为蛮人是游牧民族,怕水!他们没有战船。
为了应对海外的危险,他们索性将海禁再次提一个档次。
既然禁海出现了渔民,肯定是要抓的,一审问一调查,才发现他们根本不是北方人,而是青州的百姓。
审问了解了一下关于青州的情况之后,这都是正常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正让负责审问的官员重视的情报是……
这帮渔民出海捕鱼的时候,根据他们的说法,在一个浓雾天气他们看到了海上来的“巨兽”!
说是非常、非常大,非常夸张的船。
不知道为什么,这官员觉得有必要把这条消息上报给六王爷知道。
勃赤斤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一丝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