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第一只孵化的龙种，它的编号是Gullveig。在这只龙种之后，家族还孵化了上百只龙种。家族在世界各地寻找龙种，把这些还未苏醒的龙种放到胎液里，强行催化。”恺撒说，“在孵化那只叫作Gullveig的龙的时候，家族找到了催化龙种的原胎液。他们成功了，原胎液可以被无限次地生产复制，就像是炼金术找到了催化剂。一切的谜团在Gullveig诞生的那天解开。从那天开始，家族开始量产新生的龙种。”
“那种，你说的那种原胎液，他们是怎么找到的？”庞贝问道。
……
恺撒没有回答。他其实没有查到这方面的资料。他和芬格尔翻找的那座实验室里有的只有龙种孵化的资料，Gullveig是第一只孵化的龙种，但它的资料少得可怜。
Gullveig是放到他的母亲子宫里的龙种，在Gullveig孵化之后，他的母亲就死了。而那种培育龙种的原胎液，就是从他母亲的子宫里提取出来的。
这是恺撒的推测。他只是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口过。他的母亲是这个实验的牺牲品。而且，庞贝告诉了他另外一个事实，他的母亲是白王的血裔，她能够孕育最强大的混血种，或许她也能孕育……最强大的龙。
这是家族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天空与风之王尤拉诺斯的后裔，与一个白王的血裔，他们的结合不是意外，这是家族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还真是慷慨。
恺撒捏着的拳头开始骨骼爆响。
“那些被强行催化苏醒的龙种，全部被送去了那座尼伯龙根。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恺撒问道。
这是恺撒在离开意大利前所调查出来的。昂热校长和芬格尔帮了他很大的忙。但他只能调查到这里，这些龙种全部被送到了尼伯龙根，他们却没有在那座尼伯龙根里看到这些龙种，它们像是人间蒸发了。
“不知道。”庞贝摇头。
“在你接手尼伯龙根的时候，那只家族豢养的龙看上去怎么样？”
“它一直在沉睡。”
“它不需要进食？”
“进食？没有。它根本没有醒来过。”
龙王这种级别的怪物或许不需要进食。
恺撒也不知道他问的问题的答案。那些龙种被转运到尼伯龙根之后就消失了，那可是龙种，不是可以随便尸解的生物。恺撒只有两种推测，一是它们被那只天空与风之王的盖娅当成了“食物”；二是它们被尼伯龙根这种奇怪的结界给“吞噬”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第三种合理的推论。
离他最近的可能知道真相的人还躺在医院里——弗罗斯特。但他已经完全不信任家族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弗罗斯特。这个帮他摇下车窗，让他可以多看母亲几眼的男人，也是出现在尼伯龙根，想要让他“成神”的男人。
成神，什么是成神？那个已经成神的奥古图斯，他已经死了。他在盖娅的球形闪电里尸骨无存。
“奥古图斯死了。”恺撒说。
“我想也是。”庞贝说，“他没有改变这一切。说明他输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尼伯龙根的位置？”恺撒直接问道。他没有心思跟庞贝打哑谜，他要尽快知道庞贝知道的所有事情。
“一条河里，都是污泥，我放进去一条鲶鱼。”庞贝说，“奥古图斯和家族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的目标和其他人不同，而且他有自己的一个‘圈子’。我知道弗罗斯特会带去你尼伯龙根，但那绝对不是什么权力的巅峰，而是噩梦的开始。对于你来说，恺撒，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你想要的不会是家族的尼伯龙根，我想，或许家族毁了，才是对你的好事。”
“这就是你反抗的故事。是吗，庞贝？”
……
“是。”虽然沉默了一会儿，庞贝还是点了头。
恺撒轻笑了一声。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但真的从庞贝口中说出来，他觉得有些荒谬。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傀儡，靠跟家族里最鹰派的血统论者做交易，想要晃动起一些波澜。他这么多年来都在做这些事是吗？给诺诺一张支票，让她离开自己，告诉奥古图斯尼伯龙根的秘密，让他这个血统派希特勒来搅动家族的风云，他干的都是这些事。
而且他全都失败了。
他还是在这里，在迈阿密，冲浪，晒太阳，玩女人。偶尔点一根雪茄，靠麻叶怀念他那逝去的美好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