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
“所以说啊，这种下雪天，最舒服的事情就是喝着冰可乐泡温泉了！”
黄琦琦举着玻璃瓶，猛的站了起来。
溅起的水珠，瞬间洒落成一圈。
“喂，我说，别把水溅到我的爆米花里面啊！”
姜什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水珠，这才让手边的爆米花避免了成为一碗玉米糊糊的结局。
本来快要恢复平静的水面上，又突然出现了一串气泡。
“咕噜咕噜……”
“姜姜，在水下面听你们说话的声音，好神奇啊！你们也快来试试！”
米晚晴以一个美人出浴的姿势，从温泉水里站了起来。
“咳咳，那个，你浴巾掉了……”
姜什咳嗽了一声，接着脸色微红，指着米晚晴的上半身说道。
“诶呀，大家都是女生，姜姜你不会是害羞了吧？”米晚晴眨巴着眼睛，不怀好意的凑近姜什。
“咳，怎么可能……不对，因为这里是露天的啊，你给我注意一点啊喂！”
姜什以手做勺，捧起一汪水，朝着两人泼了过去。
“哈哈，姜姜你干嘛！”
顿时收获了两声娇俏的惊叫。
“看招，姜姜你最好别躲！”
很快米晚晴就联合着黄琦琦，发动了反击。
她们现在的地方，是燕京的一家温泉会所，说是温泉，其实也就是装饰精致，收费贵‘亿’点点的北方大澡堂。
至于这水究竟是不是天然温泉，那估计只有烧水的人才清楚了。
但和普通澡堂不同的是，这家会所的位置在一栋大楼的最顶层。
旁边就是透明的玻璃护栏，从这个位置，能看到小半个燕京的夜景。
万家灯火，车水马龙，辉光璀璨，都可以尽收眼底。
“可以啊小白，这么久没见，都交到这么多朋友了！”
“有点让我怀念和你妈妈走南闯北的时候了，要不要来一口？”
穿着黑色贴身泳衣的女人斜靠在泳池边，手中的高脚杯顺着手腕的动作不断摇晃。
“凉阿姨，我还没成年。”
白景冉摆好姿势，轻轻一跃，矫健的身姿划过半空，接着如同鱼儿一般，划开水面。
游到另一边的时候，她调转身体，双脚反蹬池壁，换成了仰泳的姿势。
没一会就回到了出发的地方。
“我看看，两分三十秒，比之前慢了点哦。”乔思凉暂停了手机上的秒表。
“小白你很久没好好练习了吧？”
“对不起，凉阿姨……”白景冉摘下泳帽，双手划着水，靠到了乔思凉身边。
“哈哈，小白你还是这么好逗，比静姐好玩多了！”乔思凉面庞娇媚，带着些喝酒之后的微红色，更是妩媚诱人。
“没关系啦，只不过你游泳毕竟是我教的，以后可不能丢了我的面子！”
乔思凉用手揉着小姑娘的手臂，给她做放松。
虽然这么点量对于白景冉来说，完全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白景冉点了点头。
“静姐想送你出国是吧？”长久的沉默之后，白景冉背后传来了声音。
和之前的慵懒随意不同，乔思凉的声音带上了些许认真。
“凉阿姨，你也是来劝我的吗？”
“哈哈，那倒不是，我可干不来这个。”乔思凉笑着，把白景冉的身体换了个方向。
接着她挑起眉毛，惊讶道：“哇哦，静姐的基因果然优秀呢，小白你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又大了不少吧！”
“凉阿姨！”白景冉对女人突然的玩笑话，有些生气。
“哈哈，我自己就是大废人一个，自从退役之后，就在这里混日子，也没什么资格来说教。”
乔思凉搂住白景冉的身体，把头靠在小姑娘的肩膀上。
“后来家里老爷子就把这栋楼交给我打理了，现在也就是靠着租金混饭吃。”
“说不定再过几年，你凉阿姨我就结婚嫁人了，给你生个侄子侄女。”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白景冉带着些许疑惑说道。
“小白，你没有想过，自己未来究竟要做什么？”
“抛开静姐他们给你的路，你有自己想走的路吗？”
“我想走的路……”白景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学琴，学游泳，考年级第一，去掉这些别人希望你达到的位置，你还有什么想实现的事情？”
“……”白景冉抿着嘴，似乎想不到答案。
“好啦，这就是我留给你的课后作业了，也聊了挺久，去找你的朋友一起玩吧。”
乔思凉甩了甩头发，从泳池里走了上去。
……
“冉冉，你回来啦，那个阿姨找你聊啥了？”
等白景冉来到顶楼的时候，三人已经互相休战。
各自占据着一个角落，享受了起来。
水的温度不低，姜什脸上都飘起了红晕，被水蒸气薰的迷迷糊糊。
“没聊什么，是我妈的一个朋友，也是这里的老板。”
白景冉已经换好了浴巾，看几人的状态，她伸出脚趾，轻轻的在水面上点了一下，想试试水温。
还没来及收回，就被旁边的姜什一把抓住脚腕。
“姜姜，等下！”
不等她反应，两人已经双双落入水中，溅起的巨大水花直接给米晚晴洗了把脸。
“你们两个！这绝对是宣战啊！”
水大概只有半米多深，米晚晴抄起手边的充气海豚，也是加入了战斗。
不过很快几人就脱力了，互相松开。
姜什飘在水面上，张开手，像是片落叶一样随波逐流。
“嘿嘿~”嘴里不断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另外几人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姜姜你好呆！”
一番漂流过后，姜什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爆米花面前。
经过几轮嬉闹，爆米花早就已经被水汽浸湿，软趴趴的，失去了原来的口感。
不过姜什还是抓起一大把，塞进了嘴里。
“唔，这就是，冉冉的味道……”
“才不是嘞！姜姜你不要一本正经的说怪话啊！”
米晚晴双手抓住姜什的肩膀，前后摇晃起来。
“逗你的啦！”姜什直起身体，重新裹好浴巾。
“我再去拿点零食，你们都要吃什么？”
姜什双手撑着边缘，拍拍手爬上了岸边。
“给我续杯可乐，顺便拿点水果吧。”黄琦琦把玻璃杯递了过去。
“我要巧克力和果汁，再来个杂粮煎饼！”米晚晴举起手。
“oK，巧克力，果汁和小熊饼干……冉冉呢，你想吃什么？”
“是杂粮煎饼，煎饼喂！”米晚晴挥着手强调。
“没有那种东西。”
姜什敷衍了一声之后，转而把目光投向白景冉，和那个女老板聊过天之后，冉冉就一直闷闷的样子。
“嗯……我也吃点水果吧。”听到自己的名字，白景冉才抬起头来。
……
“呐，冉冉，给你拿了几片西瓜和橙子，还有砂糖橘，柚子。”
姜什回到池边，把东西送到了她们手上。
她自己则是拿了一小盒寿司，在水里活动，也是挺消耗体力的。
“姜姜，你为什么要来参加作文比赛呢？”
白景冉接过水果，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啊，为什么参加比赛？”姜什摸着下巴。
“为了奖金啊，还有公款旅游。”
“好没志气的理由。”米晚晴凑过来。
“我要是说为了江城的荣耀，为了四中的荣誉，为了我们三班，那也没人信啊！”
姜什摊开手，你看，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呃，确实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黄琦琦想象了一下姜什凛然大义的样子，身上泛起了鸡皮疙瘩。
“所以说啊，目的这种东西，越简单越好，场面话听听就行了。”
姜什伸过手，拿起了一块寿司塞进嘴里。
“尝尝，这个好吃诶！”姜姑娘眼前一亮，把木盒端到众人面前。
“唔，这个鱼籽的有点腥，好奇怪。”米晚晴皱起眉头。
“让我试试！”姜什咬向米晚晴手中剩下的半个。
“那，比赛结束之后呢……”白景冉低声呢喃道。
“那当然是继续过寒假啦，没有人能阻止我在新年第一天睡懒觉！”
“咦~好颓废的生活！”
“怎么了！说的好像你们会先写寒假作业一样！”姜什不平道。
“对不起，做不到。”黄琦琦躺了下去，融化在了水里，只留下一片波纹。
“好啦冉冉，未来那么久，我们一起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姜什举起手中的寿司，迎着半空的风雪。
“真是个乐天派傻瓜呢……”白景冉笑着摇头。
“姜姜，我听见了，冉冉说你是傻瓜！”米晚晴举起手打小报告。
“嘘，你别忘了我们是靠谁的关系才能进来泡温泉。”
姜什眼疾手快，用剩下的寿司，堵住了米晚晴的嘴。
“唔唔……”
“哈哈哈！”白景冉捂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
比赛的最后一天，也是到了公布排名的时间。
不过在此之前，主办方还准备了一些活跃氛围的活动。
比如辩论赛。
“这真的活跃氛围吗，话说会不会有人上头吵起来？”
陶小姑娘搓着手，对于主办方的安排很是疑惑。
姜什吃着昨天从会所里薅来的巧克力，一边说：“大家都是文化人，不会的。”
“还有，姜什你真是《羔羊》的作者？”
陶蓁蓁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咳咳，你怎么知道……不是，你从哪听来的？”姜什转头。
“早就传开了，不然你以为我们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见以姜什为圆心，形成了一条真空带。
周围的人都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大熊猫似的。
“我还以为是昨天的那首诗把他们给吓到了呢。”
姜什不以为意，她已经打发走好几个想上来搭讪的“翩翩公子”了。
导致现在已经没有人想再过来尝试了。
“姜什。”
“你是……宁语妃。”姜什在脑海中检索了一下，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宁语妃穿着黑色长裙，上身配着白色卫衣，少了些之前大小姐的感觉，多了些活泼。
“等下的辩论赛，我们好像是一组呢。”
宁语妃扬了扬手中的卡片。
“啊，是吗，那还真是挺巧的。”
姜什这边关于比赛的事情，基本都是队伍里的小胖子负责。
她只需要照顾好陶小姑娘就行了。
“期待你等会赛场上的表现。”
对姜什不冷不热的态度，宁语妃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留下一句，就离开了。
“这女人什么意思？”姜什摸着头，对宁语妃两次过来刷存在感的行为，非常疑惑。
自己好像也和她不熟吧？
走开一段距离的宁语妃，从裙子的侧边拿出手机。
锁屏界面上，是一张双人合照。
照片中的两名女生，手牵着手，笑容非常灿烂。
“真像啊，可惜你不是她……”
……
姜什这一组的辩题是“成事在天”和“事在人为”。
辩论赛也没有正确与否的说法，全看辩手的逻辑链条够不够清晰。
姜什这边最大的战斗力是小胖子和她自己。
陶蓁蓁则是纯粹的凑数选手，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躲起来，全程都没能憋出几句话。
靠着姜什以一敌三，才勉强没落入下风，最后也是险之又险的拿下了胜利。
热场活动也是慢慢接近尾声，到了最终公布本次比赛名次成绩的时候。
“咳咳，大家安静，在评委组的打分统计之后，本次作文比赛的最终分数也是汇总完成。”
“接下来由我公布本次比赛的获奖选手。”
蔡林山清了清喉咙，从桌上拿过一份表单。
会场中的声音也是渐渐消失。
“一等奖，是来自江城四中的姜什同学！”
“无论是文字中展现出来的细致情感，还是思考的深度，都非常出彩。”
“有请姜什同学上台！”
台下顿时响起了无数掌声。
“冉冉，姜姜拿到一等奖了诶！”米晚晴激动的晃着白景冉的手臂。
“我就知道，姜姜一出手，就是绝杀！”黄琦琦叉着腰，非常自豪。
“又不是你拿奖，这么骄傲干嘛？”米晚晴挑眉。
“喂，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给姜姜加油里面也有我一份力好不好。”
“好啦，你们看，姜姜上台了。”
白景冉叫住两人，让她们重新看向会场里面。
简短的致辞之后，姜什就走了下来。
手里多出了一本证书和奖杯。
“这就是，冠军奖杯……能不能给我摸摸……”
陶小姑娘咽着口水，伸出了手指。
“喜欢？那送给你了。”
“真的？”
“假的，略略略，想要下次努力吧！”
“姜什，你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