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几人都有些错愕。
庄达盯着姜什手里的手机，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荣晓菲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她哪会知道这人还偷偷带着手机。
要是知道。
她肯定就不说话，直接上去就动手了。
还是何知业反应迅速，立刻转变了态度。
没证据是玩闹，有证据那就是校园霸凌了。
要是姜什的父母想认真追究起来，这事情就算是闹大了。
“你们三个，欺负同学，故意造谣，回去等着记过处分通报吧！”
“还有，每人写好检讨，在升旗仪式上当众读！”
他怒视着荣晓菲几人，语气森冷，仿佛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问向姜什的时候，却又声音温和。
“姜什同学，这样处理你觉得怎么样？”
“记过处分也是直接进学籍档案，只要你不同意撤销，就得跟她们一辈子。”
姜什想了想，直接要求这三人开除学籍好像也有些困难。
毕竟她还在这活蹦乱跳的。
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是她把这三个人打了一顿。
这个处分，也算是让她手上抓了个把柄。
“可以，我接受。”姜什点点头。
顺带着扫了眼荣晓菲，对方眼神躲闪，不敢和她对视。
一通劈头盖脸的教训结束，何知业就挥挥手，让这三人离开了办公室。
就剩下庄达和姜什两人。
何知业松了口气：“姜什同学，发生这些事情，是我作为校长的失职，我也得给你道个歉。”
姜什一愣，校长给自己道歉，想不到她也能混到这个面子了。
反倒是一旁的庄达沉声道：“姜什，这件事情处理完了，现在是不是该说说你带手机到学校的事情。”
“我记得校纪校规里也说过，不允许携带电子产品到学校吧？”
姜什揣着手，想假装没听见。
老庄这人一码归一码，在他手里，就算是校长儿子来了，也得公事公办。
如果不是今天迫不得已，她也没想着把手机拿出来。
现在来看，这台手机估计还是保不住了。
她倒是不怕没收什么的，只是怕老庄把这件事告诉爸妈。
老妈要是知道了，回家肯定会好好收拾她一顿。
这时候，何知业倒是站出来替姜什说话：“庄主任，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姜什你下次记得别带到学校里来就行了。”
校长发话，庄达也是没再多说。
反倒是姜什有些疑惑，这两人是不是唱起红白脸来了？
而且看何知业的样子，反倒是更加偏袒她。
“别着急走。”何知业笑眯眯的叫住姜什，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份奖状。
“恭喜你，姜什同学，拿到了省级作文比赛的一等奖，这是你的奖状和奖金。”
姜什伸手接过，心中了然。
难怪今天何知业一反常态，替自己说话。
合着是自己之前剑走偏锋成功了，也是拿到了决赛的资格。
这个一等奖的含量，和之前市级赛的水平就完全不一样了。
整个省里也只有五个，对何知业来说，也算是个政绩。
不知道陶蓁蓁那个怂兮兮的小姑娘，有没有拿到一等奖。
她还挺喜欢这个有些好玩的小姑娘。
送走姜什，何知业这才叹了口气，朝着庄达道：“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来聪明了，不好对付啊！”
“何校长，这件事情……”庄达迟疑了一下。
“不用多说了，姜什是我们四中的好苗子，这样的学生，优待一些是应该的。”
何知业敲着办公桌，似乎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四中评重点高中的事情，也得上点心，我希望明年能有个好的结果。”
……
离开校长办公室，姜什哼着小曲，回到了七班的教室。
邵傅朝她投来询问的目光，姜什点点头，表示都已经搞定了。
荣晓菲则是低着头，四周的气压看起来非常低。
其它学生还是照常休息，根本没意识到刚才几分钟内发生了什么。
最多是疑惑怎么这么多人去卫生间，还一去就是大半节课。
倒是薛元印，作为近距离吃瓜群众，按捺不住想上去问问姜什。
“邵傅，你进去之后看到什么了？”
“就看到她们站着在说话。”邵傅不去理他，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没骗你，你要是真想知道，自己问去。”
邵傅不耐烦推开他的手。
“不说就不说，反正我有机会问。”
薛元印接着就上讲台和姜什搭话，不过没一会就被踹回来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姜什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发走了。
……
放学铃声响起，冬天的天暗的比较早。
晚自习结束，已经带上了些夜色。
姜什裹紧衣服从七班的教室里走出来，外面还要更冷一些。
回三班要下两层楼，这时候已经有不少提前准备好的学生，拖着书包就冲出了教室。
有些是奔着学校旁的网吧，有些是赶着去快收摊的小吃摊。
姜什和他们擦身而过，回到了三班的教室。
“解决了。”姜什放下作业和奖状，和周围的几人说了句。
“什么解决了？”米晚晴还没反应过来，停下手上收拾书包的动作。
“之前用我名字写情书的那个人。”
“啊，姜姜你不会是把人家给咔嚓了吧！”黄琦琦面色震惊，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实在是姜什刚才说话的语气，像是刚办完事回来一样。
姜什翻了个白眼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
米晚晴摸着下巴，伸出手说：“像，很像！”
“发生什么事情了？”最后还是白景冉问了出来。
姜什就把卫生间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啊，这人这么小心眼？”
“我看是平时在学校里趾高气昂惯了，这种人就得好好教训，干的漂亮姜姜。”黄琦琦伸出大拇指。
“你没受伤吧姜姜，她们三个人堵你一个。”白景冉有些担心，抓着姜什的手，看看胳膊上有没有留下痕迹。
“她们都没碰到我，就被我的霸王色给震慑住了。”
姜什头一摆，开始满嘴跑火车。
看她还有心情插科打诨，白景冉也是放下心来。
“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沈策这小子还欠我一顿饭来着。”
姜什想起这次事件里没露面，但算是半个导火索的某位学生会长。
“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吃？”
“有饭吃，我去我去！”米晚晴听见可以蹭饭，第一个站起来举手报名。
“那就这个周末吧，让沈策给我们开个包厢！”
黄琦琦犹豫了一下：“我们去这么多人，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反正饭店都是他家开的，这放以前那叫打土豪。”
姜什摸出手机，在qq上，给沈策发消息。
……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
当然是扔掉书包，躺在床上放空思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冷的原因，姜什发现自己越来越懒得动弹了。
现在坐在电脑面前都觉得有些冻手。
经常是写下些字，就觉得双手冰凉，得放在屁股下捂上一会， 才能重新暖和起来。
“姜姜，妈妈买了砂糖橘，你要不要吃？”姜妈在外面喊着。
“要吃！”姜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
当然有好吃的时候除外。
剥着橘子，姜什开始刷手机。
之前不知道是谁，把她和郁雯表演的节目录下来，还发到了优裤网上。
播放量还不低，评论里有很多人在讨论这首歌。
连带着新歌榜上，《琴师》的排名都涨了不少。
另一边，《沉默的羔羊》也是在不断连载，从清兰姐那边的反馈来看，热度很不错。
姜什在一些贴吧和博客，都能看到推荐自己书的帖子。
砂糖橘很甜，没多会功夫，姜什就吃完了。
手上还残留着橘子皮的味道。
要说究竟想赚多少钱，姜什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执念。
小富即安，能够让身边的人过的舒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能实现财富自由，那也不错。
野心什么的，姜什觉得自己，也还没到能进商界搅动风云的水平。
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种好庄稼，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而且文学圈，也大得很，真要打出了名气，想少赚点那出版社都不答应。
说起来任务又完成一个，姜什收下初级声乐技巧。
不过现在是晚上，唱歌扰民，没机会给她尝试。
【你和我哥约了吃饭？】
姜什刚收完奖励，沈悦就发来一条消息。
【是啊，你来吃不，给你介绍我朋友。】
姜什从被子里探出头，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
【啊，还有别人？】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惊讶？】姜什回了句。
【那我也来，给我加个椅子。】
这女人怎么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姜什挠了挠头。
不过人肯定是越多越好。
人越多，就越能浑水贴贴。
越是贴贴，翅膀就越多。
越是……咳咳。
姜什停止了让自己有些脸红的想法，转而跑去继续刷手机了。
……
沈策看着手牵着手的少女，眉毛挑了挑。
站在旁边的沈悦戳了戳他：“你这如意算盘打空了吧，人拖家带口，组团来的。”
“你怎么听起来好像早就知道？”沈策看向自己妹妹。
虽然在姜什说定包厢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到的。
沈悦有些心虚道：“有吗，我就这么随口一说。”
“班长，什么时候开饭，我好饿，这数学题目做的我头晕。”
这时候，从餐厅的卫生间走出一个女生。
“人来了，马上就吃。”沈悦朝着她说了句。
“那不错。”女生转过头，看到来人，惊讶道：“诶，姜姜，她怎么跑这来了。”
“苏佳？”姜什也是愣了愣，不过很快也是笑着走过来。
“姜姜，好久不见！上次还多亏了你对付那些小混混。”苏佳咧着嘴笑，看起来很开心。
脸上刚才被数学题折磨的阴云都消散了不少。
“你们认识？”沈悦看见两人熟悉的打招呼，也是非常意外。
“认识啊，我们是初中同学。”姜什伸出手，想在苏佳腰上捏了一把。
后者笑着躲开，也朝着沈悦道：“对啊，班长，想不到你也认识姜姜啊。”
“那倒是挺巧的，走吧，有什么话进包厢说。”拉着一群人进了包厢，沈悦给门外的老哥使眼色。
“老哥，你就安心上菜吧，我去给你打探敌情。”
沈策摇头，无奈的笑了两声，倒是变成她们女孩子的大联谊了。
不过谁让自己当初留下了这么个承诺。
早知道就加个限制，只请姜什一个人这样……
加上沈悦和苏佳两人，还有郁雯，一共是七个人。
十人桌正好都能坐下，还留出了不少的空间，走动起来也非常方便。
姜什右边坐着苏佳，左边则是白景冉。
她给两边互相介绍了一下，很快几人就互相聊了起来。
“苏佳，沈悦是你们班班长？”
“对啊，老师特地让我跟着她补习数学。”苏佳点点头。
“她数学很厉害？”
“一般都是我们班第一。”苏佳回忆了一下说。
“语文呢？”姜什压低声音，继续问。
“语文一般吧，前二十的样子。”
姜什想起第一次见沈悦的时候，对方看起来像个非常柔雅的文学少女。
现在看来，搞了半天原来是理科更强，看书可能只是爱好。
“喂，你们两个，说悄悄话我都听见了！”
沈悦歪着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
“对，而且她耳朵特别好，别人隔着两排座位说她坏话都能听见。”苏佳又马上小声补上一句。
沈悦带着危险的笑容，用筷子尾敲了下苏佳的头。
“都说了我听得见，而且苏佳你语数英都是倒数，数学要是能及格，班主任也不会把你发配到我这里来！”
“姜姜，救命啊！”
“你还要我救，你好歹也是体育生好不好！”姜什推开苏佳的脸，自从上次夜市之后。
她发现这人是越来越黏着她了，从黑皮辣妹变成了只二哈。
“那你把上次打小混混的招数教给我。”苏佳嘴角一弯，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就是那个蹬墙起步，然后刷刷刷，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混混的手给卸了。”
“怎么听起来和武侠故事一样？”沈悦疑惑，看着姜什纤细的身材，怎么也联想不到这姑娘拳打小混混，脚踢色狼的样子。
“那你先叫声师傅来听听，我就传你武林绝学。”姜什摸着不存在的胡子。
“姜师傅，你要教什么啊？”这时候，另一边的米晚晴凑了上来。
顺带着把中间的白景冉，也挤了过来。
“你喊得快，那为师就教你素女心经。”姜什故作高深的点点头。
“那是啥？”米晚晴疑惑的挠头。
倒是旁边的沈悦反应过来，脸色微红，咳嗽了一声说：“姜姜，你这是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