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微微掩着鼻子说,“炸尾螺。”
…凯瑟琳差点忘了他是有洁癖的。
它们活像是变了形、去了壳的大龙虾,白灰灰、黏糊糊的,许多只脚横七竖八地伸出来,看不见脑袋在哪里。
每只箱子里大约有一百条,每条都有六英寸左右长,互相叠在一起爬来爬去,昏头昏脑地撞在箱子壁上。
同时它们还发出一股非常强烈的臭鱼烂虾的气味。时不时地,一条炸尾螺的尾部会射出一些火花,然后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炸尾螺就会向前推进几英寸。
“刚刚孵出来的,”海格骄傲地说,“你们可以亲自把它们养大!我们可以搞一个大项目!”
“我们为什么要把它们养大?”德拉科捂着口鼻问。
海格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我的意思是,它们能做什么?它们有什么用?”
海格张着嘴巴,似乎在拼命思索:“那是下一节课的内容,马尔福。你们今天只管喂它们。我以前没有养过它们,也拿不准它们喜欢吃什么——我准备了蚂蚁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样都拿一点试试,看它们吃不吃。”
“这些食物我也很怕的…”罗恩一副想吐的表情。
凯瑟琳有点忍俊不禁,海格真的很善于做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她打量过,都怀疑炸尾螺根本没有嘴巴。
她看得出来,和海格关系好的孩子,比如说赫敏,爱拉,她们都只是出于对海格的友情,才不得不强忍住恐惧和恶心去喂它们。
不过如果把这些动物好好喂养的话,在一些种族战争上可能会有很大作用,它们的表皮外面长着尖刺,时不时还能爆炸,绝对是一个伤人的利器,凯瑟琳忍不住想着。
西奥多和凯瑟琳一组,把食物塞进它们嘴里。
期间他抬眼看向她,望着鲜活的少女,之前,也许他是想多了。
看得见夜骐的人,不仅需要面对过死亡,还要懂得死亡的意义…那些对于死亡冷漠的人是没办法看到的。
所以,凯瑟琳一定也经历过非常痛苦的记忆,她没有父母,只身一人,会多一些傍身的技艺也属正常…
虽然据他所知,这个世界上除了隐形衣,再也没有第二种办法能让巫师随意的隐身。
可他现在觉得那些答案不重要,如果她愿意说的话,他会好好听。
经过了炸尾螺,学生们都累的要死,可接下来还有占卜课。
一个假期过去了,特里劳尼教授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瘦。
特里劳妮上一次的预言,不知道是歪打正着还是怎么样,但在哈利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印记。因为它灵验了。
“亲爱的,这学年我们应该来研究星星了。”特里劳妮教授说,“行星的运动及其所显示的神秘征兆,只有那些懂得天际规则的人,才能参透其中奥秘。人类命运可以通过行星的辐射光来破译,这些光互相交融…”
爱拉坐在凯瑟琳旁边,听着特里劳妮的话正在出神。教室依旧闷热,红光像烤炉一样热腾腾的,伴随着特里劳妮教授催眠一样的语调,凯瑟琳感觉自己的意识也逐渐飘远了。
特里劳妮一边讲着一边走到了哈利身边,她念叨着:“让我来看看…孩子,我能看得出,你出生的时候,显然受到土星的不祥影响。”
可哈利撑着下巴一动不动,他在神游。
罗恩碰了碰他。
哈利这才回神,“不好意思,您说什么星——”
“土星,亲爱的,土星!”特里劳妮教授说,看到哈利无动于衷,她的语气明显有些恼怒,“我刚才说,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土星肯定在天空中占统治地位…你的黑头发…你瘦削的体形…还有你在襁褓中就失去父母…我可以断言,亲爱的,你出生在冬天吧?”
“——不是。”哈利说,“我的生日是在七月。”
罗恩忍不住要笑,但赶紧把笑声变成了阵干咳。
凯瑟琳已经听到她身边的同学在低笑了。
但特里劳妮教授根本没因为哈利的话而生气或者懊恼。
“她每次说的都是显而易见的,黑发,身形,只有一点是未知的还是错的。”德拉科笑道。
“也许有别的意思。”爱拉忍不住小声说。
“爱拉,我想你看的水晶球要比她准的多。”爱拉曾在课堂上看见过许多关于未来的预言,虽然都是一些小事,但应验度很高。
作为占卜课最有天赋的孩子,爱拉一直相信特里劳妮不会乱说。
特里劳妮教授发给每人一张圆形图表,要他们在上面填写自己出生时的行星位置。这是一项枯燥乏味的工作,需要计算许多烦琐的时间和角度。
凯瑟琳对照着课本装模作样,因为她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生?…她根本不是人类啊。她一直用自己是孤儿的理由回答那些问她生日的人。
特里劳妮教授停在凯瑟琳的面前,有些想不明白的瞪着眼睛,全班同学就这么看着她。
大概过去了两分钟,她才缓慢的转动她挂满了链子的脖子看向哈利,视线在两个人之间移动着。
“奇怪…奇怪…我觉得你们是同一天出生的,或者说,你们真的是有缘分…”特里劳妮说着。
凯瑟琳忍住想吐槽的念头,毕竟谁听过活死人也要过生日的?还不如叫死日。
他们吸血鬼没有这种说法,然而,她大概有模糊的记忆,母亲会在春季偶尔给她准备一些礼物,如果有必要庆祝,她的生日也应该在春季。——她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日子。
“对不起教授,我的生日应该也不是冬天。”
特里劳妮摇了摇脑袋,并没有听进去凯瑟琳的话,自顾自道,“哦,我想你们下次可以一起庆祝,毕竟这样的事…百年,嗯,恐怕百年也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