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对峙着的其中一人红发似火,周身烧着暴躁狠厉的人,不是那火人还是谁。
要是被他发现了,岁妤都能想象到他将自己给拆骨剥皮、嚼吧嚼吧吞下肚的惨烈场景。
再度悄摸地想将门掩上,身后便覆上一具稍显温凉的身子,将她完全笼罩在内。
耳后覆着的薄鳞被湿湿舔过,猩红的舌头、滚烫的温度,和透着冷意的谢诩极其不相符,却更叫人心惊胆颤。
尤其,门外还有个不定时炸弹。
万一真被发现,岁妤便可以给自己团点妖力每年叫人给自己祭拜下龙身了。
岁妤并起指尖,屈指点在男人额心,侧首时却骤然被吻住早已微微肿胀的唇瓣,呜咽着含糊推拒。
偏偏还不敢大声,生怕惊扰门外那两个斗法正酣的大妖。
此刻她当真是无比后悔要凑这个热闹,胡姐姐说得对,热闹有时候是不能随便看的。
随便了,很有可能就会付出代价。
越急有时候便越出错,岁妤被迫侧着身子完全嵌进谢诩高大宽阔的胸膛里,水液顺着精巧的下颌淌落,都半点没那个心思管。
点在男人额心的手被男人大掌握住,缱绻着从指缝穿进,十指紧扣。
不仅没有被她控制着放开自己,反倒抱得越来越紧、吻得越来越粗暴。
啧啧水声交缠,岁妤甚至耳畔回响的,都是被勾着柔软的贪婪和欲''潮。
“唔......”
腰肢被男人掌在臂弯里,岁妤上半身此时已全反过去被往男人那边压,没被制住的那只素手撑在他肩头,小小推拒着。
青绿色的细血管恰如白瓷上裂出的细痕,一点点舔过去,似乎便能感知到它的轻微凸起、汩汩流淌......
撑在他身上挣扎反抗,却只叫那施虐欲望高涨,谢诩心间怪异又变态的喜悦更浓烈。
是,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这个时候要凑上来,不再装作被女孩控制住的样子,彻底暴露最阴暗、最疯狂的那点底色。
黑雾逐渐攀着岁妤纤细笔直的小腿往上游走,肤如凝脂的触感似乎能让没有自主意识的东西都兴奋到战栗。
谢诩鼻尖萦绕的香气逐渐浓郁,飘飘荡荡往他身体里灌。
墨黑到能吞噬一切的瞳仁闪着神经质的光,张着嘴吻得更深。
岁妤近乎软在他怀里,才发觉大妖压根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哪里不知道,他这两回,其实都是在骗自己。
氤着泪的朦胧视线里,穿着深色家居服的那个男人似乎感知到什么似的,和火人对打的斗法都忽地顿了一瞬。
边躲着漫天的火球,边往这边看来。
岁妤下半身近乎赤裸着,只要有人往这边看过来,她这副模样便顷刻能让人知道,方才做了些什么。
被吓得浑身颤栗着,细细发抖的幅度是谢诩纵使有些失控都忽略不了的。
轻声笑着的嗓音沙哑,手掌贴在她腿弯处便将她整个抱小孩似的单手抱起,稍稍往内闪了闪,疾步走到客厅的大沙发处。
玉石铸成的门被掩上,却未曾关紧,轻微响动一声便幽幽往内缓慢打开。
无人发觉。
谢诩将人压在沙发内,含着女孩嫩红的耳尖哄,“怕什么,我怎么可能叫其他男人看到你这副样子......”
岁妤的唇洇开绯色,是一眼便能瞧出来的红肿,不知是气得还是怕得,泪珠从眼眶里坠下,淌出好几道泪痕来,可怜死了。
谢诩惯常谎话连篇,现下却忽然什么哄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掌覆在她半边侧脸上擦着泪,只知道反反复复重复那两句“别哭了”、“对不起”。
岁妤哭得一抽一抽的,鼻尖、腮边、眼尾都薄红石榴似得浮着一层,漂亮得像是凿出来的玉人被点上胭脂。
活色生香。
谢诩微不可察喉间吞咽一瞬。
只这一下,便彻底将岁妤惹毛了。
撑在他肩头的手高高抬起,便扇了他一巴掌,力道大得自己手心都发麻。
黑雾在她手掌落下的时候便一下涌上来,钻到她稍稍蜷起的手心里,死死贴着,冰凉却又不至于刺骨。
本应该有一点点疼的手心,被这么一搅和,甚至还浮了层痒意,一点一点从指缝处向衬衫袖子里蔓延。
“走开。”岁妤瘪着嘴,甩了甩手想将她手心里那点黑雾甩走,额上的小龙角甚至都叫被这点力道震得垂落下来的发丝遮掩住。
谢诩心脏跳动得迅猛狂乱,身体内被他自己一点点掏空的血肉好似疯长、填满。
墨黑的瞳仁噬人又可怖,紧紧盯着岁妤委屈的神色,俯身凑近,殷红的薄唇扯着笑,诱哄般蛊惑着,“等会儿再走好不好?”
“现在,我想亲你。”
低声沙哑的命令下达,没等岁妤反应过来,便骤然被揽着腰肢往上抬,唇上便被侵略性极强地肆虐缠吃。
黑雾被大手扯出来踩在脚底下,仍不死心地要勾着岁妤脚踝蹭。
磨砂膏般细细密密的触感麻痒不堪,混着谢诩温凉却蛮横掠夺的气势,叫岁妤浑身软得不像话。
水声缠吃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响起,恰好将那门被一只大手轻轻推开的声音掩埋。
吸吮的力道愈发投入,谢诩低声笑着还记得询问岁妤的感受,“是不是很舒服?”
“你最喜欢粗鲁些,我带你去床上好不好?”
“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都由着你。”
“王爷、霸总、小奶狗、小狼狗......喜欢什么我都装出来给你看,演戏、骗人,我最在行的岁岁。”
“唔......”
“好甜......”
越来越露骨的交谈被清清楚楚地听见。
站在门边一头白色长发拖地的高大身影好似被冻住了般,僵立在原地,死死盯着室内旖旎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