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鹤楼。
室内氤氲着暖香,甜腻到近乎让人瘫软在地。
岁妤掩住被扯开的衣襟,另一只手后撑在床上,瑟缩着往后退,“我已成婚,郎君既是遭奸人所害中药,我去外间为你寻人。”
哭腔溢出,一度哽咽,“求你,不要如此对我。”
眼尾绯红、唇色才是被他吃出来的水润,衣衫不整,柔柔弱弱地求着他,纵使帝宸意志力再强,也克制不住心中高涨的施虐欲。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没有产生恶心的感觉。
在已经放弃了所有念想,甚至弑父杀弟才得来的皇位,都只能施舍给候爵之子时,遇见了他能触碰、想触碰的女子。
帝王天生的掠夺之心,放她走,绝无可能。
男人眼底志在必得的侵略让岁妤周身止不住地颤栗,泪水涟涟而下,打湿素白却柔嫩的一张脸。
定了定神,竟是直接便要咬舌自尽。
帝宸眸底风云搅动,动作迅速将手指抵进岁妤唇间,哪怕被狠狠咬出血来,也没松开。
心间止不住地泛出疼惜,若是正常情况,他绝不愿这样唐突佳人。
但......方才那句“已成婚”让帝宸意识到,如若他现在退让了,许是再和眼前女子毫无可能。
“别哭,我绝不会让你名誉受损,名分、金银、权力......这些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但如若你不愿,伤害到自己,夫人,朕无法保证,你的家族、你的......夫君会如何。”
被他半压在床榻之上的女子挣扎得太过剧烈,帝宸此刻中了药,若是不说些什么狠话震慑住她,说不定她还要多受许多罪。
不得已,只得将身份拖出。
更何况......他早已忍不住了。
俯身,将骤然停下所有动作的女子唇瓣含入唇中,带着几分粗暴。
细碎的哭腔被搅乱,吮咬的力道近乎将她吞吃入腹。
灭顶的欢''愉叫岁妤几欲濒死,她成婚数月,夫妻之间蜜里调油,这等羞愤之事自是不少做。
但......从未有哪一次,是这样叫她止不住颤栗的。
腮晕潮红,床榻之上女子已然被吞吃得半晕过去,帝宸指尖拨弄着她汗湿的额发,俯身在她耳畔说了句话。
岁妤眼眸骤然睁大,却在下一瞬彻底忘却这件事。
“做我的皇后。”
......
街边人潮如织,夜间悬挂的灯笼逐渐被点燃,庆贺一年一度的花朝节。
春序正半,最堪游赏。
本是借着求花神娘娘保佑他们夫妻二人琴瑟和谐的由头出门游玩。
谁料林述溦给岁妤买糖葫芦解馋的功夫,便再找不见自家夫人的影子。
自岁妤和他走散,已经一个时辰有余。
府上护院心腹皆隐秘找着人,就是怕这消息泄露出去,让岁妤声名有毁。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林述溦便犹如整个人精气神皆被抽走一般,强撑着身子去岁妤常去的地方一个个询问。
脚步匆匆又回到二人失散的原处,林述溦理智回归许多。
岁妤绝不是自己乱跑动的性子,便是再想逗弄他,也不会离得太远。
他素来为官刚正,朝中政敌虽多却也不至于如此深仇大恨。
加上他林家百年文官门楣,岁府更是低调,必不会引来此等祸事。
盛京风气已较为开放,但岁妤总还要戴着帷帽,瞧不见容貌,劫走她的人,为色也说不大通。
能在天色尚亮之时便将人悄无声息劫走,那人武功必定很高。
只是......究竟会是谁,会不会伤害杳杳,会不会叫她受罪?
林述溦几欲心痛难当倒地,一介文官强撑着身子处理一切会对岁妤造成不利影响的事情。
......
重鹤楼隔壁雅间。
沈晏亭手中茶杯尽碎,耳力过人,自然将隔壁所有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身侧数十个暗卫守着,不叫他有一丝一毫能跨到另一侧房间的可能。
在岁妤一被人掳走之时,方从边关回来、赶着给岁妤一个惊喜的他就见到这样的场面。
上前想要阻拦的那一刹那,却看见了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李连。
纵使他身手过人,也抵不过数十个皇家暗卫的围攻,更抵不过李连看过来温和但警告的一眼。
他代表的,是皇上。
哪怕他镇国公府再得天家信任,哪怕他沈晏亭再和皇帝关系好,此刻,也无法再冲进去。
良久过后,天幕墨色转浓,半开的窗外烛灯影晃,街上行人都已散了大半,隔壁雅间的声响才渐渐停息。
身上软筋散药力恰好已过,沈晏亭冷冷将要来扶他的暗卫手打掉,沉步朝着隔壁而去。
李连站在门口,伸手正要阻拦,便听得里面一声令下,“让他进来。”
沈晏亭手上握拳,青筋毕露。
里间男子的声音低哑,透着股释放过后的餍足,哪怕是尚不通人事的他听了,也顷刻间便能知道里头发生了何事。
伸手推开门,沈晏亭到底没能下重手,他在意的人还在里面。
李连等人都留在外头候着。
绕过屏风,沈晏亭便于一室暖香中,见到缩在锦被之中的心上人。
骤然听闻她婚事之时,他便如此痛过一回。
这是第二回。
帝宸眼睫微落,转瞬间便已从他神情知晓,这恐怕就是沈晏亭信中所提及的、心尖尖上要护着的人。
那么,她便是林大学士的新婚夫人。
帝宸亲手下过赐婚圣旨、给过【百年好合】吉祥话的新妇。
心间席卷而来的嫉妒让帝宸脸上的淡然不复存在,压迫感极强的眼神缓缓落在沈晏亭身上。
“沈晏亭,朕不会让。”
短短一句话,和他从小打到大的沈晏亭便能听出他的全部意思。
他知道那是自己写了八百回信告知的心上人,帝宸知道那是自己哪怕知晓她成婚了也要抢回来的心上人。
这是他寥寥可数唤他全名的威胁。
沈晏亭冷嗤一声,言语间恭敬有余,嘲讽十足,“也由不得皇上来让,她有正经夫婿。”
“现如今,恐怕正在盛京,一寸寸土地翻过来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