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让我先不要说话?父亲,莫非你心中已经有了复仇计划?”
秦浩右手握拳,露出兴奋之色!
他自己由于长时间嘴里塞着臭袜子,已经腌入味了,就像是一个人蹲茅坑的时候,刚进去时很臭,蹲久了就闻不到了,一样的道理,秦浩已经闻不到自己嘴里的脚臭味了。
但是他一开口,把他的老父亲给熏得受不了。
“此事太守大人自有定夺,你在一旁看着就行,别再说话了。”
秦霸业强忍着不适说道。
闻言,秦浩立刻看向张滔,“舅舅,我要陈玄……”
“你住口!”
张滔黑着脸训斥。
秦浩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不让自己说话?
心里有些委屈,但不敢表现出来。
“太守大人,是老奴无能,害得公子被……”
大管家弓着身子自责开口,但话说一半,被张滔赶紧打断,
“你也闭嘴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大管家一愣,他可是张滔的心腹之一,为何让他也不准说话?
老家伙毕竟活了一把年纪,眼睫毛都是空的,很快观察到旁边的陈昆和陈青父子在暗暗捂鼻子,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当即心里感到有些悲凉,但没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站到了一边,闭上嘴巴,用鼻子呼吸。
“小六子,你那袜子什么做的?”
陈玄一副活久见的表情,他严重怀疑小六子那包浆的臭袜子不仅是细菌超标,估计还特么衍生病毒了。
估计张天赐三人回去之后,被感染得要生一场大病!
小六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干笑道:“就是平时穿脏了的袜子丢在了一起,俺没有婆娘帮俺洗,堆的时间长了,就有味儿了。”
陈玄立刻斜眼看着他,你这叫脏了的袜子?你这是行走的病毒!
“行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事已经结束了,大家散了吧。”
陈玄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了,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当然,如果张滔他们一直不走的话,那事情可就有说法了。
“陈玄,你的人把我们装银两的马车也带进去了,钱你已经拿了,马车你得还给我们吧。”
陈昆皱着眉头说道。
刘金宇立刻大大咧咧的鄙视道:“小气,不就是几辆马车吗,过几天还给你不就是了。”
“什么意思?还要过几天?”
陈昆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起来,他有一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感觉。
“那些黄金和白银现在都还在马车上装着呢,还没卸下来,等什么时候卸下来了,再还给你们。”
刘金宇掏了掏耳朵,扣出一粒豆大的耳屎搓成一个球把玩,有点像泼皮无赖的感觉。
“诸位还不走,是想让我留下你们在这里吃晚饭吗?”陈玄淡淡说道。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毕竟此时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天边火烧云滚滚翻涌,黄昏已经降临。
一时间,陈昆,秦霸业等人,都纷纷看向了张滔。
是走,还是继续僵持?亦或者是你死我活的打起来,全在张滔一念之间!
张滔脸上面无表情,这一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陈玄就这么淡然的看着他,只要他一开口说要动手,包围在这里的四千精兵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那么陈玄会立刻毫不犹豫的活捉张滔。
至于要不要弄死张滔,还得看事情会如何发展。
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陈玄也不愿意弄死他。
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册封的太守,正七品官员,比九品芝麻官大那么一点。
“走!”
内心挣扎了许久,张滔藏在袖子里的手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冷哼一声,大袖一甩,转身离开。
“这……”
陈昆他们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他们可是被敲诈了一大笔钱,就这么离开,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但是不离开又能怎么办?
太守都走了,围住四合院的这些兵马也肯定会一并撤走,他们继续留在这里,是等着再被敲诈一笔吗?
最终,陈昆和陈青父子二人带着不甘心离开。
“父亲,我这顿打白挨了?”
秦浩立刻眼巴巴的看着秦霸业,他知道秦霸业非常宠溺他这个儿子,因此想卖可怜,试图唤醒父爱。
果然,秦霸业一看自己儿子这一脸的衰样,气不打一处来,对陈玄的憎恨滋滋往上涨。
但他余光一瞥见还在地上打坐的凌墨,瞬间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让他清醒了过来。
“这笔账先记着,我们秦家跟他没完,迟早连本带利的找回来!”
说罢,拉着秦浩离开。
“统领大人,您没事吧?”
几名千夫长上前,关心的看着凌墨,因为凌墨还在闭目压制伤势,太守都走了,他还不走,可见他伤得确实重。
“我没事。”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凌墨睁开了双目,双手撑地,准备站起来。
然而,就在他刚站起来的一瞬间,突然眼前一黑,身体都一阵摇晃,就像一个气血不足的人蹲久了之后突然站起来大脑短路一样,脚步踉跄险些跌倒。
“统领大人!”
几名千夫长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搀扶住了他。
如果是平时,以凌墨的要强性格,肯定会把他们推开。
堂堂蛮城总兵统领,竟然虚弱得还要下人来搀扶,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但是现在,凌墨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的确受伤很重,并且还是内伤。
“地阶武技,果然名不虚传。”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一声,随后下令,“立刻扶我回营。”
“是!”
几名千夫长点头,随后一个个深深忌惮的看了陈玄一眼,这才离开。
很快,围困四合院的四千精兵也撤走了。
“这就走了?”
“这些人还是正儿八经的官兵呢,也不怎么样嘛。”
刘金宇手下的土匪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一场危机解除了,他们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一个个吐出鄙夷和嘲讽之色。
看到这些人得意忘形的样子,陈玄眉头一皱,不由得看了一眼刘金宇,表情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