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土匪窝所有人看着这个狼狈不堪逃回来的土匪,一个个打趣开口。
虽说这土匪看起来非常狼狈,但是在众人看来,他这是一路赶路回来的,所以才会这幅模样。
二当家的,肯定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张秃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得湿透了。
他此时嘴干得不得了,整个人都快脱水了,根本没工夫回答,抓起旁边一张桌子上的水壶对着自己的嘴巴猛的咕噜咕噜灌水。
看他这幅样子,周围的土匪们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你他娘的喝饱了没?没看到大当家的还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吗?”
距离张秃子最近的一个土匪笑骂着踢了一脚他的屁股。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报喜呢。
然后,喝饱水的张秃子脸上没有半分的激动之色,反而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哭丧着一张脸,哀嚎起来:
“死了,全死了!”
“什么?全死了?”
大当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整张脸刀削斧刻,十分凌厉,身上披着的那一件虎皮大衣更是让他增添了几分威严。
不过此时,他脸色非常难看,重重冷哼一声:“老二怎么办的事,老子不是说了,只要那个陈玄的性命,陈玄身边的女人一个也别动!”
“他倒好,直接给我全杀了?回头司马先生找我要人,我上哪去找女人给他?”
说到这里,他整个人脸色无比的阴沉。
周围的土匪们,也一个个不满的发起牢骚来:
“二当家的这事儿办得太冲动了啊。”
“就是,怎么能把女人也杀了呢。”
“这下坏了,司马先生给我们的佣金,怕是要退一半还给他了。”
他们这些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是敢跟官府的人斗,即便是朝廷的大军也没能彻底剿灭了他们。
但是现在,却对这位花钱买凶的司马先生无比的尊敬。
由此可见,这位司马先生的身份地位之高,其背后的能量,绝对恐怖!
“哼,等老二回来,我一定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大当家的满脸的不高兴,周围的小弟土匪们,一个个顿时低下头不敢吭声了,也没人敢替二当家说话。
张秃子看着众人的反应,顿时有些傻眼了。
这是误会了啊!
他连忙解释道:“大当家的,不是陈玄和他的女人们死了,而是……而是二当家的和我们兄弟们全死了,只剩下几个人逃走,现在看来,只有我逃回来了,其他弟兄们恐怕凶多吉少啊!”
轰!
此话一出,整个现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脸上,全部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你说什么?”
大当家的一双眼珠子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张秃子,他的眼神像是能够刮骨的钢刀,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此时的张秃子恐怕已经被他剥皮割肉了!
“大当家的,那个陈玄,他,他根本就不是废物……”
张秃子脑子里浮现出陈玄杀人的一幕,那凶残的模样,一步杀十人,杀人不眨眼!
简直比他们这些土匪还要凶残!
幸亏自己跑得快,否则的话……
想到这里,张秃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赶紧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你是说,他一招就扭断了二当家的脖子?”
“这怎么可能?二当家可是我们寨里第二高手,武者五阶的强者,即便是大当家的也不可能一招就杀了他,这个陈玄,不是京城出了名的不能修炼的废物吗?”
“并且,那陈玄什么年龄?不过二十来岁而已,陈家年轻一辈最出名的天才陈天,也不过武者四阶而已!他能秒杀了二当家?”
见很多人不相信,张秃子连忙道:“大当家的,小的说的话句句属实啊!”
“报!”
就在他话刚刚说完,突然门外,一个手下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恐惧。
“大当家的,不好啦!有人打上门来了!杀了我们好多守门的弟兄!”
“什么?”
一瞬间整个现场直接炸了。
“谁他娘的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攻打我们金峰寨?”
“该不会是流峰寨那一伙人吧?那群混账东西一直想吞并我们金峰寨。”
提到流峰寨,所有土匪们一个个面露恨意。
整个悍匪山,大大小小的土匪窝有几十个,以大欺小的传统,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流峰寨的规模比金峰寨要大,因此,这些年来一直想要吞并金峰寨,但金峰寨死活不愿意。
两伙土匪之间火拼了很多年,死伤惨重,可以说是宿敌了。
“该死的,肯定是流峰寨的人知道二当家的带了人出去,现在我们寨子里人不够,所以偷袭来了!”
有人立刻猜到了原因,咬牙切齿起来。
“他们大概来了多少人?”
大当家的握紧拳头森冷道。
“回大当家的话,两个人!”
“你说什么?”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
两个人?
“大当家的,真就两个人,一男一女,并且非常年轻,男的身穿锦衣,看起来像个公子哥,实际上杀起人来不眨眼,女的看起来十几岁而已,跟在他屁股后面……”
张秃子越听越不对劲,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眼珠子瞪得滚圆,道:
“是陈玄,这杀人追上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了刀剑碰撞的铿锵声,以及中剑的惨叫声。
“啊——”
“大当家的不好了,有人强闯金峰寨……”
轰!
一具尸体轰的一声,从外面重重摔了进来。
下一刻,陈玄手提长剑,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逆着光,所有人短暂的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杨莹儿跟在陈玄身后,一双大眼没了之前的灵动,有的只是流干眼泪后的红肿。
她跟着陈玄一路杀过来,无数的尸体倒在她的脚下,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这里,就是金峰寨是吧?”
滴答滴答。
陈玄手里的剑,还在不断地滴着鲜血。
他缓缓抬头,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