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不过,你是真下流。”姚萱道。
“你别急着骂我,我就问你,你现在还觉得自己要身材有身材了?”
姚萱勉为其难,道:
“那行吧,这个就不说了,反正我不是一无是处,你可不要贬损我。”
“我不贬损你,正像你说的,你也并非一无是处。”
说着两人来到了教室,在各自的座位坐了下来,教室里有人趴在桌上小憩,有人忙着写作业,唯独刘泰山跟姚萱两人,聊得起劲。鉴于在教室里有人休息,所以两人尽量压着声线,以免打扰到别人。
“你刚才说,初中的时候,有人跟你表白?你答应了?”刘泰山翻开了练习册。
“怎么了?你不信了?”
“那我信啊,怎么不信?你答应了?”
“废话,我要是答应了,那我现在肯定不是单身状态了。”
“说得好,初中那会儿,那不小屁孩儿嘛,怎么能当面跟喜欢的人表白呢,即便是再喜欢,那不得等几年再说?”刘泰山皱眉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高中生,你就长大了一样。”
“那不,起码比在初中的时候成熟了!”
“嗯,那又怎样?”
“不怎样,哎,对了,既然你没答应,那跟你表白的那个男生,就再没缠着你?他现在在哪个学校?”
姚萱摇了摇头:
“不知道,反正不在五中,应该在一中,他那会儿学习成绩挺好的。刚升到高中那会儿,他还联系我了,问我高中生活过的怎么样,我记着他那会儿跟我提过他在哪个学校,反正不是在一中,那就在二中。”
“我觉得应该是个潜力股,他没有一直缠着你,说明还是个通情达理的,遇上个喜欢胡搅蛮缠的,跟你死缠烂打,也挺麻烦。”
“我遇不上那样的,你放心好了,我自己就挺通情达理,遇到的,肯定也都是通情达理的,当然,你是个例外哦!”
刘泰山蓦地一笑:
“你可真是会挖苦人,我就例外了?我就不通情达理了?”
“这么跟你说吧,在我遇到的所有人当中,就你不够通情达理,总是跟我闹别扭,一个大男生的,就特别小气,跟我一个女生置气,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该哄哄你啊?可你毕竟是男生嘛,气度就该大一些,我要是哄你了,那就把你害了不是?以后谁还受得了你?总不能一直让女生哄着你吧?我觉得吧,男生就该坚强一点,你得去哄着女孩儿,不能倒反天罡。”
“咦——未尝不可,我觉得你可以哄我的,我受用就行,我感谢你,你别觉得什么倒反天罡,不存在这样的情况,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社会上讲求男女平等,不能光男的哄女的,那女的,有时候,也该哄哄男的,这样才叫平等,不然,还叫什么平等?”
“听着好像有点儿道理,不过,也就一点点道理。”姚萱食指拇指掐着比划了一下。
刘泰山摇了摇头,继续道:
“咱俩做同桌大半学期了,偶尔会拌拌嘴,不过大多时候相处的还挺融洽是不?”
“好像——呃,是这样,主要还是我这个人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姚萱道。
“嗯,那我就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刘泰山拿起笔,写了两三道物理题,姚萱作业已经做完了,拿着一本英中英双语版本的《莎士比亚全集》津津有味地看着。
刘泰山拿着笔,捏腔拿调地道:
“生存,还是毁灭,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姚萱抿嘴忍笑,那表情既可爱又俏皮,倒影在刘泰山心底,永远地定格在了回忆里。
“是,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姚萱道。
“这不就是莎士比亚的名句嘛,我就觉得这话说的没错,生存还是毁灭,的确是一个要慎重去思考问题,生存,为什么生存,生存的意义何在?毁灭,又因何毁灭?以怎么样的方式去毁灭?有一部电影,叫《禁闭岛》,是莱奥纳多·迪卡普里奥主演的,电影的最后,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像野兽一样的活着,还是像正常人一样的死去?其实吧,生死的问题,是古代哲学家讨论了无数遍的话题,中国道家的庄子,就曾说过,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舍生而取义者也,他觉得,比生更重要的,是义,哎,孔夫子也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他觉得,闻道,比生要重要。”
刘泰山滔滔不绝,似乎很有学问一般,这倒是让姚萱刮目相看了:
“这些,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那我当然是看书看来的,以后可别说我是没文化,文化这东西,又不是没有就真没有,可以弥补的。”
姚萱歉意一笑,道:
“那对不起了,我以后不说了,我有时候就是嘴瓢,没想到你是真上心了,不过,莎士比亚除了这句以外,还写下了很多名句,有兴趣可以读一读。”
刘泰山看着那本巨厚的全集,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连连摇头道:
“算了吧,我看不下去,我就佩服你这点,抱着一本书,能一直看下去,看好几个小时,你就不觉得无聊?”
“不啊, 看书挺有意思,怎么可能无聊呢?”姚萱有些不太理解刘泰山这话的意思。
“看来你是真喜欢读书啊,挺好,书籍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明理,读书是个好习惯,像那些成功人士,都称自己喜欢读书,不管是真假,起码说明了,读书是有用的,嗯!挺好!”
“嗯!挺好。”姚萱学着刘泰山的语气道。
“别学我。”
“我没学你,是你刚才那些话给人的感觉很怪。”
“怎么怪了?”
“你自己不读书,然后又说读书有用,挺好,这不奇怪吗?如果读书真的好,那你怎么不读呢?”姚萱问。
“我——可能是我不配吧,我觉得,我这个人挺粗糙的,读不进去书,当然,你可不能学我。”
“那我学不了你,你是个开了挂的,数学学的那么好,就是因为你开了挂。”说着,姚萱心里有了个不错的比喻,于是合上了书,很有兴致地道:“哎,你觉不觉得,生活就很像是游戏,咱们就像是游戏里的角色,我觉得,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你我的命运,有没有这种可能?”
“那肯定是没有!”
“切,没劲!”
“那就有。”刘泰山又改口道。
姚萱继续道:
“既然我们都是游戏里的角色,这就合理了。”
说着姚萱又翻开了书。
“怎么就合理了?话怎么不说完?”
“你开挂!”
“哦,说来说去,就是我开挂合理了呗?”
“我就是这个意思。”姚萱有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