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姐夫。”
女孩湿润湿润发胀,被拽住的手,发疼地撑在彼此胸前。
“我们是这层关系吗?”男人凉凉发问,冰冷的寒眸中盛满讥讽。
宁幼恩如剐心般疼痛。
他们是这层关系,又不像这层关系。
他们扭曲,蓄谋。
扭曲的是,作为妹妹同姐夫的身份。
而蓄谋则是,宁幼恩的私心。
纵然知道一切皆为荒唐,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去靠近。
“我们是这层关系。”
一滴泪,从女孩发红的眼睛中渗出。
划过娇软的肌肤,绘出灼红的裂痕。
男人修长的手指还压在她下巴处,时间久了,有红印子。
再配上她娇弱欲摧的样子,有股错觉,她有苦衷。
可有苦衷,就是她用来欺骗他,算计他的理由?
周赫此生最恨被骗。
十六岁当年,周父骗他,送走母亲去墨尔本是为了帮其治病。
一晃五个年头的跨洋之隔,实则软禁。
软禁她,不打扰他迎娶阮婉盈作为首任周氏姨太太的计划。
而周赫被蒙在鼓里,直到同发小从澳洲夏令营回来,他被迫跪在周宅大堂,喊小三:二妈。
“自欺欺人。”
他咬牙吐出,捏在她手腕,下巴的每个力道都在加深,胸腔被怒气冲撞得一鼓一鼓的。
宁幼恩有点难受,脸皱得楚楚可怜。
但对于他的话,宁幼恩无力反驳。
同他上过床,睡过他的枕头边,他们是这层关系吗?
不,他们不是。
可又能如何?
宁幼琳还在水月菀等他。
这时,叶书桉的声音倏然靠近,人从木屋外过来寻她,“幼恩?”
她陪同离开得有点久,叶书桉不放心。
上次在卓悦山庄谈过,周赫一直很反对他俩凑在一起。
闻见叫唤,周赫瞥了眼左侧卫生间的门。
下秒,扭开,将女孩带了进去。
木屋内装潢的房门都是木板,不会发现里面是两个人。
待反应过来,宁幼恩已被男人换了个地方,继续抵靠在墙角,如同私有物一般,藏进他的怀中。
狭小的空间里,男人的体温不经意传来,暖烘烘的。
宁幼恩心乱如麻。
她不知,周赫为何要将她一并带入。
这次周赫没抓她,她是自由的。
只是面对外面叶书桉到处行走的脚步声,她有些魂不守舍,视线一直警惕着那个没被反锁的门。
她一边听着外面逐步靠近的声响,脖子不由地往一侧缩。
男人低眸,睨她。
每当一句“幼恩”响起,她的肩膀都会不自觉地抖动一下。
因为在乎,所以害怕。
她在意叶书桉对她的想法。
这一点,莫名令周赫不爽。
倏尔间,她恍神。
再定回神时,叶书桉的又一句,“幼恩?”出现在门口。
而下巴则被身前禁锢她的男人高高踮起,微张的唇瓣被狠狠含住。
!!!
伴随着强烈的气息袭来,男人攻城略地的吻铺天盖地的砸向她。
熟悉的触碰,轻而易举地勾缠。
她的呼吸被寸寸掠夺。
理智在拉扯边缘崩塌,她的眼神在涣散。
木式吊顶的天花板映在她的眼眸中,提醒她,此刻她在沐家小院,不是水月菀。
她是宁幼恩,不是“宁幼琳”。
周赫为什么要吻她?
他怎么可能吻宁幼恩?
女孩生出力道挣扎,捶他,推他,身子却不争气地愈发无力,下坠。
感受到她的抵触,男人伸出长臂。
一只撑在门板后,形成一道对抗外面的强劲阻力;一只则牢牢扣住她左摇右晃的肩膀,不给挣脱。
随着吻不断加深,外面的叫唤也缓缓远去。
察觉到外面的平静后,男人吻的力道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缱绻缠绵的含弄。
女孩熟悉的甜腻,在他的口腔中逐步蔓延而开,平息掉他躁动不安的气焰。
直至良久后,炙热的吻终于从女孩发红,发烫的唇边撤离。
她发丝微乱,眼尾泛着意乱情迷的潮红,轻轻喘息。
男人低伏在她头顶上方,同样呼吸轻喘,执意问她,“我们还是那层关系吗?”
女孩不答,也不敢答。
她攥着裙边,默了好半晌,脑海里想的全是到处找不到她的叶书桉。
她同他进来太久了,叶书桉会起疑的。
“周赫哥,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她求他,水盈盈的眸子带着方才一点点情动的水光,声线讨好得柔软。
可她为何求他,又在担心什么,周赫一清二楚。
但偏偏,就是不想放过她。
周赫盯着她,每一寸目光都带着尖锐的刺,逼她。
“回答我,我们就出去。”
宁幼恩走头无路了。
她闭了闭眸,乌长的羽睫沾着湿润的泪,喉咙发堵得更塞了团棉花一般,令她久久开不了口。
最后一步,她掐了下自己受伤的手心。
骤然的疼痛,迫使她去面对,“我们不是那层关系。”
哽咽的腔调中,带着女孩无尽的绝望。
那被掐得疼痛发抖的掌心,带动着整条细弱的胳膊,看在男人眼中,犹如针扎一般反刺进他的心底。
“离开沐家小院。”
这是男人,最终的退让。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女孩吸着红红的鼻子,句句字眼令人心疼。
“我庇护你,你就有地方可以去。”
宁幼恩错愕看他。
不等她反应的情绪,男人已经从她身边撤离一个身位,殷红的薄唇边还沾着女孩的气息。
他说,“饭不用再继续吃了,回你房间去。”
宁幼恩不明,“为什么?”
“想让书桉看你这副,被我吻到意乱情迷后的样子?”
周赫挑眉,满腔的主权宣示。
他冷着一张极为俊俏的脸,又能一本正经地正腔地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宁幼恩垂着眼帘,回想方才两人纠缠的画面,耳根就热到不行。
脑子有点跟不上他变脸的节拍,只能揉着发疼的手心,呆呆地站在原地。
望见女孩的间接顺从,周赫心情缓和了不少。
他推门,长腿迈出一步后,又退了回来。
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朝她回身。
冰冷的寒眸中,竟意外生出一丝微妙的温度,他松口,“我可以同意你和书桉来往,但……”
宁幼恩听着,抬头,表情愈加发蒙。
她虚虚眨眼,“但什么?”
男人眉间戾气散开,“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