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走进房间内,左右探头观察无人后,西里斯立即将房门关紧。
“你们这是……?”
斯塔茜看着围坐成一团的几人,这次还算上了难得出现的弗兰克·隆巴顿,他显然一副茫然的神情,不明白室友在搞什么玩意儿。
西里斯招呼着她们一起坐下,表情严肃,开口就是一枪:“我们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什么——!”赞娅特大惊。
就连斯塔茜也不由地张了张嘴,她挑了挑眉毛,“洗耳恭听。”
然而这次所有人都看向了窝在角落的彼得,他缩着肩膀,不愧他“虫尾巴”的称呼,身旁的詹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使这让彼得猛地一抖。
黑发Alpha鼓励道:“打起精神,没关系的虫虫,还有我们和邓布利多在,来,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他可以保持沉默,这不关他的事。”马琳耸耸肩,讽刺地笑了笑。
西里斯瞪了她一眼,“闭嘴。”
“这没你说话的事,麦金农。”
“哼,”马琳看戏似地卷起垂在肩上的金发,“我们已经劝说了这么久,他既然知道凶手却不敢说出来,不就是害怕被报复吗。”
“马琳——”莉莉喝道。
金发Alpha抿紧嘴唇,不易察觉地翻了翻白眼,却还是听话地坐下。
“要我说,还不如我们问问线索自己去找,说不定还能更快点。”她嘀咕着。
在看到彼得愧疚的表情时,就像一块空气堵在喉咙,无可奈何地闭上嘴。
恐惧是人性的本能,无可厚非,马琳生气的是有学生死在面前而彼得作为见证人却死死绷着嘴,众人的目光让彼得感到迟疑,他嘴唇嗫嚅:“……”
斯塔茜目光微微闪动,“那个人看见你了?”
她这话来的突然,其他人纷纷不解地在两人之间交接,彼得的手指扣着身下的毛毯,他摇摇头。
“既然如此你担心什么,”斯塔茜扬起唇角,“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算事情暴露,也只会以为是教授和傲罗找到了他作案的证据。”
“还是说,有什么别的让你顾虑?”
詹姆斯惊疑不定,他晃了晃彼得的肩膀,“真的吗,是什么虫尾巴?”彼得不适地莱姆斯那边靠了靠,他迟疑不决,逐渐转化成坚定,就在所有人以为终于要等到结果。
他试探地看向斯塔茜。
“如果那牵扯到你不希望的人?”
斯塔茜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只是答道:“还不能确定不是吗。”
彼得想了想,到底在众人的期冀下张开嘴。
“是雷古勒斯——”
下一秒,两道不同的声音几乎是同时重叠在一起:“不可能。”
斯塔茜和西里斯对视一眼,其余人被两人这一下吓了一跳。
“……的朋友,埃文·罗齐尔。”
彼得的话终于说完了。
斯塔茜:“……”她若无其事地咳了咳。
好像刚才那个说不能确定维持中立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埃文·罗齐尔?”
比起其他的,詹姆斯和莉莉他们的注意更多的是放在凶手的名字上,西里斯瞳孔闪烁,他对这个名字可一点也不陌生。
“我知道他是雷古勒斯的朋友!但是我真的看到——”彼得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莱姆斯安抚地揽住他的肩膀。
“嘿,没人不相信你的话,”莱姆斯温和地道,“把你见到的说出来,虫尾巴,罗齐尔是怎么……杀害了菲斯克。”
彼得吸了吸鼻子,他眼中闪烁着恐惧,仿佛那晚的情形依旧身临其境。
“我当时刚打扫完温室,你们都知道吧,那天正好轮到我值班,然后我沿着旋转楼梯,隐约听到有人争吵——当时确实很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费尔奇不在——”
“他可能在别的地方巡逻。”赞娅特补充道。
“是的——”彼得咽了咽口水,“我猜应该是菲斯克撞到了罗齐尔,因为他骂她不长眼的泥巴种,然后菲斯克生气地反驳他,之后,之后——”
詹姆斯小声追问:“发生了什么?”
他们屏息凝神,聚精会神地等待着真相的还原。
“之后,我走到了六楼,楼梯发生旋转——我听到了菲斯克的尖叫声,很短促,一下子就没了——就像幻觉,我当时害怕极了,等旋转楼梯绕过去,我看到罗齐尔盯着地面喘气——”
“——菲斯克的手落到地上,我猜她昏倒了!或者被攻击,所以她当时就死了——但是我不知道!”
彼得大喊着,试图证明他的清白,悔恨占据了他的胸膛。
“我跑上去——什么都没有——罗齐尔,菲克斯都没有,很安静,胖夫人也不在。”
“也许我是在做梦,你们知道的,当时很晚了,然后我找了一遍,回到了寝室……我睡觉了,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彼得泣不成声,“是我的错,我的错,都怪我……”
“虫尾巴,”詹姆斯揽住他的肩膀,安慰着:“嘿,别这么说,你已经帮助了尤西卡,你说出了凶手的名字,这需要巨大的勇气,做得好,伙计!”
莱姆斯同样用力环住他,西里斯没有不加入的理由,他如黑狗翻身般迅速扑上去,张开双臂抱住三人。
“干得漂亮,虫虫!还好有你看到了,不然找起来可太耗费功夫!”
“……真的?”
“自信点,骗你干嘛!”
马琳扬起唇角,她靠到莉莉的怀中,后方的omega没有动静,疑惑仰头间,只见莉莉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到大笑的詹姆斯身上。
她蓦地轻轻一笑,仿佛什么芥蒂无形中被化解。
霍格沃茨封闭了一整天,斯莱特林习惯了独来独往,虽然对邓布利多的决策多有不满,但也只是暗骂几句,继续蛰伏在寝室里,潘多拉实在有些无聊,她躲到沙发的里侧,手中翻着本借来的爱情故事。
等雷古勒斯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目光瞬间变得明亮。
“真漂亮,我不记得你订过围巾?”
潘多拉低头看着围巾,惊讶地发出感叹,奇怪的是,她伸手去摸它,对它的柔软发出尖叫。
“是上学期收到的生日礼物,”雷古勒斯承认道,一边用围巾盖住脸颊。他知道他没有订购围巾——他不会订购的,尤其是这种蓝色的。
他从来不穿这么鲜艳的颜色,即使穿,也大多是深浅不一的绿色和柔和的棕色。
维丽丝的手艺很好,它比得上他在对角巷出大价钱买的料子。
正如他所想,这条围巾完美地衬托出雷古勒斯冰冷的蓝眼睛。鲜艳的蓝色与他的全黑斗篷形成鲜明对比,突出了他眼睛的明亮和脸颊的粉红色。
他看起来可爱地柔软,头发上有雪,脸上带着微笑。
“你出去了,雷吉?”潘多拉震惊地压低声音。
雷古勒斯坐到她身侧,柔软的沙发陷下一块,他懒洋洋地靠在垫背的靠枕上,摇摇头。
“怎么可能,没人能出得去,如果你是说我头发上的小玩意儿,”
他眨了眨右眼,“是我自己在寝室弄的。”
潘多拉唉声叹气,她枕到雷古勒斯的肩膀上,“你的幸运让我羡慕,霍格沃茨为什么不分给我一个单人寝呢,我受够了应付帕金森的哭声,她真是有够吵的,你知道吗,她和默尔塔分手后尖叫了一整晚——”
“谁尖叫了一整晚?”
多卡斯突然冒头,把说悄悄话的潘多拉吓一跳。
她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走路出点声!”
“哼,”多卡斯越过沙发,手臂一撑从顶部跳过来,不顾好友的尖叫,她嘿嘿一笑:“怎么,我打断你说坏话了,小恶魔?”
“你是个白痴,”潘多拉咬住嘴唇,“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从森林里跑出的猴子,该死的巨怪,愚蠢的格兰芬多!”
雷古勒斯鼓了鼓掌:“好强大的三个形容。”
他的出声吸引了多卡斯,Alpha看过来不假思索地夸奖:“今天很漂亮嘛,雷吉,有约会?”
“不。”雷古勒斯摇摇头,他双臂环胸,微长的黑发打着卷搭在他精致的脸颊旁,“有邓布利多的命令在,我们连休息室的门都出不去。”
多卡斯无奈地摊开手:“因为死人了。”
“那个格兰芬多好像也是麻瓜种,说不定,也是那些家伙的手笔。”
“这是不可能的。”雷古勒斯反驳,“你想说食死徒进了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还不至于老年失智到这种地步,如果有食死徒装扮成教授,也会被他发现。”
潘多拉赞同地点点头,“我觉得雷吉说的有道理。”
“可能真的是同学矛盾,之类的。”
多卡斯冷冷地笑道:“听起来更吓人了呢。”
斯莱特林的壁炉没有点燃,休息室的阴冷无时无刻不在渗入体内,窗外浑浊黑暗的湖水游过一道人鱼的影子,墨绿色绸缎遮住了视线,转瞬即逝。
雷古勒斯静静地盯着窗外,直到潘多拉拽了拽他的袖子。
“还给你,雷吉。”
一本破旧的棕皮封面的书递到他的面前,是之前希瑟送给他的被她奉为圭臬的爱情故事。
“老实说,它确实挺有趣,”潘多拉嘶了一声,她犹豫地点了点下巴,朝雷古勒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我不太喜欢,可能我追求的爱情是温柔的,体贴的,尊重的。”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如同唱着咏叹曲。
“我只渴望拥有一个,一生都能轻声细语对我说话的人。”
雷古勒斯心头一动。
多卡斯吐了吐舌头,把她的毒舌贯彻到底。
“你只是想要的优秀的Alpha愿意包容你的臭脾气,做梦去吧。”
“闭上你的臭嘴,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昏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