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琳无比感激赞娅特,自从她看到了斯塔茜的球技后。
今天的天气格外热,估计是九月最后的挣扎了,太阳光没有云层遮挡赤裸裸地洒在球场之上,刚结束选拔的人员热的满身大汗。
“斯塔茜!”
斯塔茜刚松下护腕,就听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呼喊,马琳飞奔到她面前,金发Alpha的脸热的通红,却异常兴奋。
“你刚才那一下真有意思——”她急急地喘了口气,突出的热气让斯塔茜觉得后背的热汗又冒了出来。
“谢谢。”斯塔茜抹了把脖子处的细汗。
马琳似乎还有很多话想和她讨论,但在太阳底下绝对不是个好时机。
从扫帚上下来的詹姆斯和赞娅特凑过来:“走了两位!先回更衣室吧,这太热了。”
詹姆斯将汗湿的头发往后捋了捋,他皮肤被晒得黝黑,额头满是汗水,将快滑落的眼镜从鼻梁上拿下来。
白兰地浓烈的信息素气息扑面而来,马琳嫌弃地捏紧鼻子。
四个Alpha走在一起就是容易烦躁,何况是在这么燥热的天气,斯塔茜不愿多待,她收拾好魁地奇用具,转头对着正洗浴的几人。
“我先走了,赞娅特。”
哗哗流水中传出Alpha的喊声:“拜,斯塔茜!”
走出魁地奇更衣室,一阵清风裹挟着热气迎面而来,斯塔茜微微眯起眼睛,视野热得有点模糊。
她朝右转,须臾一抹绿影便像飞鸟一般撞入她怀中。
“呃——抱歉。”雷古勒斯扶住额头,立刻朝后退了半步。
他刚从斯莱特林更衣室里换好队服,望着魁地奇场上空的选拔比赛,他一时看得入迷,忘了转头直接撞到了人。
雷古勒斯抬眼时看到了面前的红金领带,他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没关系。”
斯塔茜轻声道,此时雷古勒斯彻底看清了她的模样。
眼前的Alpha让上次见到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她颧骨泛粉,神情平静,棕眼睛里的一抹绿就像油灯中游弋的鱼尾。
雷古勒斯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你要去魁地奇球场吗?”
雷古勒斯听到格兰芬多这么问,他嗯了一声,恢复平日高傲而冷漠的态度。
斯塔茜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说不出的新奇,她顿时觉得燥热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反而有了闲心和雷古勒斯交谈。
斯塔茜道:“你最好不要现在去,拉文克劳在举行选拔赛。”
言下之意是指:如果被发现,绝对会被当成球队间谍赶出来的。
雷古勒斯在心底撇了撇嘴,他当然知道拉文克劳在那里,但他还是想找个地方放松地飞一下。
“谢谢。”他简短道谢。
紧接着,雷古勒斯困惑地看了斯塔茜一眼,和她胸前的格兰芬多领带。
“你认识我?”
他为她释放出的善意感到古怪。
当他说出这句话,雷古勒斯觉得眼前的女生眉梢染上几分笑意,或许是他的错觉也说不定。
“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布莱克,这是你的名字吧?”
雷古勒斯点了点头:“是我。”他语气缓慢,透着一股不同于他哥哥的高傲。
斯塔茜撩了撩耳边滑落的发丝:“我是斯塔茜,斯塔茜·德温特。”
“很高兴见到你。”
她笑着,说着官方的恭维的话。
雷古勒斯简直要为格兰芬多式的言论所呕吐,他讨厌西里斯的一切,包括他哥哥身边的人——那个波特,还有现在这个德温特。
但他维持着高贵的仪态,虚伪地道:“我也一样。”
然后,雷古勒斯看到斯塔茜笑了一下。
她在笑什么?
雷古勒斯不解地想,却又为Alpha轻蔑的态度感到一丝愤怒。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见,雷古勒斯。”
斯塔茜越过他,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雷古勒斯睁大了浅灰色的眼睛,他咬住口腔内壁的软肉,眼神因怒火而变得锐利。
“讨厌的格兰芬多。”
雷古勒斯从来没有允许她用他的名字来称呼自己。
他踢走道路上的小石子,看着它一秒窜入草堆中销声匿迹,又看了眼上空像虫子一样飞舞的拉文克劳。
雷古勒斯叹了口气,握紧扫帚,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太阳像烘烤熟的黄油煎蛋,稍微暴露在它之下,窒息感就扑面袭来,霍格沃茨的师生们躲进了城堡和寝室,避开秋日的最后一丝炎热。
赞娅特推开门,她们的寝室空出了三张床,金红帷帐束在上方,斯塔茜的床铺靠在最窗边,她正靠在床头惬意翻书。
赞娅特走到自己的床铺上坐下,双腿盘起。
她深褐色的头发凌乱垂到脸侧,“感谢霍格沃茨,我们下午没有课——”赞娅特懒洋洋地揉着小腿肚上的肌肉。
斯塔茜左手拿着一瓶薄荷汁,她松开口中的吸管,将书本上的目光移向赞娅特。
她赞同地点点头:“霍格沃茨的课确实少。”
赞娅特睁大困倦的眼睛,“很少吗?”魁地奇运动后带来的倦意再加上阳光的舒适,令她眯起眼睛。
“以前三年级的时候,一周每天都两节课呢!”
斯塔茜摇了摇头,道:“我在麻瓜上小学都是早上七点半到下午六点。”
赞娅特张大了嘴巴,看向斯塔茜的目光中带上几分同情。
“难怪你每天起的这么早,poor baby Stacey——”
她调侃的语气映着秋日温而宽阔的天空,闲闲地落在人耳朵里,吸引着困意。
斯塔茜合上书,撸了把怀中的灰渐层猫咪。
她看了眼封面上烫金字体写的《性别对巫师魔力的深刻影响》,思忖着询问:“你觉得德安·菲普利和安妮·爱马斯有什么区别?”
赞娅特皱眉努力回想:“哪个?二年级生理课教材编写的爱马斯?”
斯塔茜点头,示意赞娅特看向她怀中书的作者名。
自从来到霍格沃茨,斯塔茜拜读了许多有关魔法理论的讲解,她分化以来时常觉得易感期期间魔力会得到一定增幅,今天上午的魁地奇选拔,斯塔茜又注意到这一点,按照菲普利理论中讲的魔法和腺体拥有联系,她的易感期似乎也隐约出现预兆。
因此斯塔茜回寝室后特地翻阅内容,但菲普利的讲解结构实在杂且乱,生理结构而产生的傲慢和爱马斯如出一辙。
赞娅特想都没想:“有区别,他俩性别不一样,我是说男女。”
斯塔茜从思绪中抽身,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是吗?谢谢你的描述,赞娅特,原来我才知道爱马斯是女Alpha,而菲利普是男Alpha。”
赞娅特傻笑着,继续说道:“当然还有别的,女的要白一点,男的要黑一点。”
斯塔茜将书放到床边的小桌上,她叹息道。
“太棒了,赞娅特,你的观察力我自愧不如。”
赞娅特松开她揉搓的肌肉,面色郑重:“别夸我,斯塔茜,我会骄傲的。”
斯塔茜囫囵地点了点头,她半眯眼睛躺到床上,那深灰色长被的一角盖在肚子上,芒果熟练趴到枕边蜷成一团棉花。
“我要睡觉了。”
“现在?!”赞娅特震惊地看着外面正上空的太阳。
“春困秋乏。”
斯塔茜轻阖双目:“这是必不可少的午觉。”
赞娅特深深叹了口气,她看着斯塔茜闭目养神,自己也一头丢进了床铺里。
“斯塔茜,你像我奶奶。”
她脸埋进枕头抱怨道。
“请闭嘴,赞娅特。”
绵绵秋日,少女们埋在床铺间,猫咪轻浅的呼吸声随风钻入草丛,忽而转小,直至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