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厚重玻璃门，沈灵泽环顾四周，找到坐在咖啡厅角落，戴着鸭舌帽的高大男人。
现在不到10点，大多数上班族买到咖啡就走，坐下来享受上午阳光的人不多。
沈灵泽踏着轻柔背景音乐走到男人面前，混着空气中浓浓咖啡香和他打招呼。
“洪桥，好久不见！”
她看着眼前男人瞪大双眼，瞳孔紧缩，假装不在意地坐到他对面，视线飘到另一桌，两个男人立刻低下头，抖腿的频率变得更快。
“李月……你什么时候从云之南回来的？”
洪桥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看到直播间李月的脸，第一反应是见鬼，第二反应是要约出来看看。
他想揭穿变装Up的把戏，约在青天白日，不信她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等李月推开门，笑容、卷发尾的小动作，一模一样。
洪桥刷过沈灵泽过往发布视频，仿妆、变装都是些名人。
李月一个空乘的专科生，从哪个方面看都没有仿妆的价值。
“前几天回来，被姐妹接回家休养，看到熟悉账号就替她来见你。”
沈灵泽食指卷着发尾，眼神中隐隐含着恨意，随手拿起洪桥手机看两眼，再放回去。
“那边两人是谁？”她看向隔壁桌，“他们总往这边看……你认识吗？”
“我认……我不认识！”
洪桥心乱如麻，明明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活生生坐在她面前？
她好像忘记张丰、曹雨两个人，不然怎么会不记得？
“我感觉他们好眼熟！”
沈灵泽微微眯起眼眸，神态认真，好似在确认什么。
“你怎么会觉得眼熟？”
洪桥心提到嗓子眼儿，紧紧盯着李月，看到熟悉的小动作，感觉整个人都在空中飘着。
她喜欢用手指卷发尾，认真看什么东西会眯起眼睛……一模一样！完全一模一样！
“我想看看他们正脸！”沈灵泽点头，“看到正脸应该就能记起来！”
她起身想走过去打招呼，洪桥立刻起身拦住，说这样不礼貌。
“打个招呼，不至于吧！”
沈灵泽犹犹豫豫地坐下，视线落到那两人身上，探究又困惑。
两个男人脊背僵直，匆匆起身离开咖啡馆，桌上咖啡一口未动。
“不会是我吓走的吧！”
沈灵泽调侃一句，洪桥没心思应和，问了许多他们之间的事，她都对答如流。
“你见到我只想缅怀过去？”沈灵泽身体往后靠，“洪桥，我们分手了！”
洪桥像被谁打了一拳，咬紧后槽牙，额头上青筋凸起老高。
“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
沈灵泽微微瞪大眼睛，戒备看着像疯狗蓄力一样的洪桥。
她感觉面前这个男人精神不太正常，眼神偏执狠辣，放到乱世或许能成枭雄。
在法治社会，他多半会成法制咖，国家包吃住那种。
“你和那个服装店老板早就有私情吧！”
“你们之间，不干不净！”
“你给我戴绿帽子！”
“对不对？”
洪桥起身要薅李月衣领，她身姿灵巧躲开，冷漠看着他。
“我向你解释过很多次，兼职赚钱是想给家里人更好的生活。
洪桥从不听别人说话，脾气暴躁，总以为你认为的就是事实。
你太自大了！”
沈灵泽起身就走，不给洪桥反应时间，快速消失在咖啡厅。
“艹！”
洪桥暴躁捶打桌子，咖啡杯碎了一地。
服务员走过来，见到洪桥狰狞的五官，默默去叫店长。
他赚小时工费用，不包括应对暴躁客户的钱。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店长瞪一眼服务员，笑容得体上前询问。
“算一下损失！我扫码付钱！”
洪桥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李月消失的方向，眼神凶狠，好像炸毛疯狗。
“好的！”
店长报了价格，洪桥直接扫码付钱，起身就走。
洪桥回到车里，后座坐起两个男人，眼神中透着惊恐与不解。
“洪桥，我发誓。
我们俩确实弄死李月，埋在孟力海和缅之国边界，她绝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张丰举手发誓，曹雨在旁边不住地点头。
“当时探过鼻息、脉搏，李月确实被我们掐死了！”
“闭嘴！闭嘴！！闭嘴！！！”
洪桥狠狠敲击方向盘，双眼充血，恶狠狠盯着后视镜。
“你们说，李月死了！”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她甚至可以认出你们……没有完成任务，我怎么介绍你们进国家特工队？”
洪桥越说越冷静，李月不能活，他能让两个蠢货杀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
“那我们怎么办？”
曹雨看见李月瞬间就觉得自己见鬼了。
“不如报警吧！”张丰破釜沉舟，“警察知道李月窃取国家机密，我们执行特殊任务，肯定可以把她抓起来。”
“你是蠢货吗？”
洪桥点根烟，深吸一口，狠狠吐出去。
“我和你们说的机密任务，普通警察会有权限查看？
他们只会把你们俩当做杀人犯抓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
张丰一脸正义，说不能让国家利益受损。
“一次不行……就再杀一次！”
洪桥启动车子，开出地下车库，没注意薄薄一片东西从手机上掉落到车座下。
“白队，你知道这三人说‘机密任务’是什么东西吗？”
沈文昌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似笑非笑看着白明安。
他监听全程，越听越迷惑，张丰、曹雨大学毕业，成绩不算优异，也没垫底。
为什么会觉得执行国家任务就可以随便杀人？
“糊弄傻子的东西！”
白明安给孟力海那边的警局发协助调查申请，希望对方查出李月、张丰、曹雨几人到当地时间线，以及接触什么人，到什么地方去，什么时候返程。
“他们确实不聪明！”沈文昌看一眼手机，“沈灵泽确实不错！”
他翻转手机给白明安看两张手绘素描图，正是张丰、曹雨的画像。
不仅如此，她只说两个人看“李月”眼神很可疑，多余的话却没说，边界感拿捏得刚刚好。
“听说她要考犯罪心理学的研究生？”
白明安对比两人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嗯！”
沈文昌对沈灵泽非常欣赏，希望白队能够把人先挖进队伍做模拟画像师。
“不急！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