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派蒙立刻点头说道:“裟罗,还有这位编辑长,凭我们对他的了解,盗窃这件事应该和温迪没关系的!”
他们话说的很轻松,但嫌疑并不是只靠嘴上说就能洗清的,空看向九条裟罗询问道:
“我们可以问他几句话吧。”
九条裟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头疼的维拉斯蒂,微微点头:“如果有利于查清事件的话,请把。”
其实她也觉得偷窃的事与这位吟游诗人无关,但失主还在这里,最好问清楚些好给对方一个交代。
维拉斯蒂双手叉腰,直视自家神明,开口问道:
“既然要来稻妻,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我明明早就告诉过您...你我回来参加容彩祭的事情了。”
“这不是想给维拉一个惊喜嘛。”温迪弯起天青色的眼睛。
提前告诉她,说不定还能算得上惊喜,现在看见他出现在案发现场,维拉斯蒂心里只有惊吓。
她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也没和吟游诗人们坐一艘船,是怎么来稻妻的?这几天又待在哪里?”
吟游诗人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讲述了自己是怎么混上运输蒲公英酒的货船上的,那位热情好客的船长请他喝了不少好酒。
我大概就是在仔细比对蒲公英酒和稻妻酒的口感差别时,躺在货箱里睡着了。”
温迪摊开手,一脸无辜地说:
“ 等我一觉醒来,就在这个仓库里了,而这位天领奉行的大将,正虎视眈眈地从箱子上方瞪我呢。”
派蒙噘着嘴评价道:“ 虽然整件事从温迪嘴里说出来可信度还挺高,但感觉实在是有点...”
“没有面子...”
空轻声接上,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
听完了全程的维拉斯蒂抱着胳膊,语气平静地说:“真想把你撂在这不管。”
虽然知道她只是说说气话,绝对不会这么做,但风神的表情还是变得委屈起来。
他皱着眉头挽住了少女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说:“怎么能这样,维拉一定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在旁边听了全程的平山编辑长叹了口气,他们找到这位温迪的时候,他的确是一副刚醒过来的样子,维拉斯蒂小姐和旅行者又愿意为他担保。
但那批新刊对八重堂来说很重要。
因此,他还是出声问道:“这位先生一直待在这个仓库里,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响动?”
“这么说来,我的确隐约听到过身边有脚步声,而且不止一次。”
温迪摸着下巴回忆道:“不过我并不觉得那些声音有什么异常。”
就是很寻常的有人进出的脚步声啊。
平山疑惑地皱着眉头问道:“明明有声音,怎么还不觉得异常呢?”
从来到这里后就一直没有出声说话的白垩之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推测道:
“提起窃贼,一般都会联想到「撬开门锁」或者「东翻西找」,刚才温迪的意思是,他没有听到这种明显不自然的声音,这里是仓库,每天都有大量货物引出,会有人在这里走动是很正常的。”
维拉斯蒂点了下头,她抱着胳膊轻声说: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带走书的人并不是一时起意,而是冲着这次印刷的新刊来的,对方对仓库很熟悉,甚至持有钥匙,就像平常运输货物一样将书运出了仓库。”
空暖金色的眸子亮起来,他出声道:
“犯人不止一个人吧,刚才八重堂的编辑们提起过,这次新刊的需求量很大,那么多书,一个人没法在短时间内运走。”
这样看来,温迪完全不符合犯人的特征,盗窃的嫌疑自然是洗清了。
“不愧是骑士团的调查小队队长啊。”
维拉斯蒂弯起眸子看向身边的白垩之子:“一下就发现了最关键的地方。”
阿贝多摇了摇头,浅笑道:“你们的推断也很重要。”
九条裟罗点头认同了他们的推断,她向旁边的平山编辑长交代了后续追查的事务,然后就带着天领奉行的官兵们离开了。
她离开后,阿贝多就去找平山编辑长要和五歌仙有关的资料了。
“嘻嘻。”
洗清了全部嫌疑的风神笑盈盈地牵住自己的眷者,他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说:“那我和维拉也可以走了吧。”
“维拉斯蒂为什么要和你走?”
派蒙不服气地抱着胳膊,抗议道:“她明明是和我们一起的!”
温迪睁大了眼睛说:“你们怎么舍得分开好久没见的——呃,咳咳,吟游诗人和他的忠实听众呢!”
趁阿贝多和空他们正在和平山聊五歌仙资料的事情,风之神朝着小精灵眨了下眼睛,在派蒙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牵着维拉斯蒂的手一溜烟跑走了。
隔了老远,维拉斯蒂都能听见派蒙着急地叫声:
“这个卖唱的!!他把维拉斯蒂带走!!丢下我们不管啦!!”
他们一路跑到五歌仙广场的位置才停下,温迪笑盈盈地把维拉斯蒂扶稳,揽着她的肩膀看向四周,有些惊讶地说:
“稻妻还真是热闹啊。”
“毕竟是几年也不一定会有一次的祭典。”维拉斯蒂轻声说。
不过现在祭典还没有正式开始,晚上的五歌仙广场虽然人多,但也只是热闹而已。
她看向自家神明,抱着胳膊说:“您这样把我带走,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单独告诉我吧。”
“不愧是我的眷者,真是聪明啊。”
温迪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递过来。
维拉斯蒂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这张纸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边的字迹模糊不清,她仔细分辨,大概能看出这是一首诗歌。
「五歌仙容彩 · 翠光篇」
这首诗的故事大概是说,歌仙翠光因为喝醉酒,所以不小心被人从身边偷走了应该交给将军的诗。
温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嗯,总感觉这个情节最近好像在哪听过...”
维拉斯蒂看了他一眼,并不想多说话,她叹了口气,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手里的诗篇上。
“您是从哪里得到这张纸的?”
“早上我在仓库醒来时,看到它就掉在我睡觉的货箱里,我当时没多想——”
温迪剩下的话在眷者沉默的注视下咽了回去,维拉斯蒂轻哼一声,小声说道:
“您不想告诉我的话就别编了。”
如果这张纸条最开始就在货箱里,温迪一定早就注意到了,但他说是今早才注意到的,那就说明是有人后放进来的。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在风神旁边放东西而不被他发现他,温迪连维拉斯蒂每一瓶葡萄酒是什么时候放在风神像旁边的都知道。
风神摊开手,笑盈盈地说:“哎呀,维拉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吗?”
维拉斯蒂无奈地摇头,她将那张纸微微凑近一些,嗅到了一点熟悉的香气。
味道很淡,是种仿佛天然幽谷中散发出来的冷香,这并不是会出现在温迪身上的气味。
是椿花的味道。
她认识的稻妻人里,只有一位身上常常带有椿花的气息。
这种气味足够清新,能让人精神爽朗,很适合每天劳心劳力的人。
绫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不用担心这次容彩祭会产生什么风波了,不过他想要借五歌仙的故事做些什么呢?神子姐姐知道这件事吗?
维拉斯蒂思索着,把纸条递回给自家神明,温迪笑意盈盈地摇了摇头说:
“我给你这张纸条,可不是为了让你把它还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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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里家的家徽就是椿花,也叫日本山茶。
维拉每天闻味道认人,感觉可可爱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