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实验结束后,维拉斯蒂没有再拒绝空和派蒙的邀请,决定和他们一起回去。
好不容易回蒙德一趟,如果一直待在雪山上不回去看看自己的朋友,那的确是有些过分了,绝对会被凯亚没事就拿出来念叨一下。
阿贝多还有些研究工作没有收尾,听到维拉斯蒂打算下山,就拜托她帮忙去骑士团的禁闭室看看可莉,并提出下次在进入雪山的断桥旁会合。
到了骑士团总部,得知可莉今天刚出禁闭室的维拉斯蒂拐了个弯,操纵着轮椅停在骑兵队长的办公室前,并请旁边的霍夫曼先生替她帮忙敲了门。
“请进。”
隔着房门传出的男声带着点疲惫,维拉斯蒂推开门,扶着门框探了个脑袋进去,看着坐在办公桌后头微微睁大了眼睛的凯亚轻笑一声:
“日理万机啊,骑兵队长先生。”
“维拉?”
凯亚迅速起身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他弯起眸子把维拉斯蒂从门外拉进来,然后顺手关上了房间门。
“怎么突然舍得回来了?”
骑兵队长笑着坐到用于会客的沙发上,他向后仰了一下身子,摸着下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好友,拉长了语调说:
“看来你的确和你信中写的一样,已经完全恢复了,不然怎么会跑到龙脊雪山上待那么长时间?”
还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连他和迪卢克也不告诉。
“果然瞒不住我们神通广大的凯亚队长。”
维拉斯蒂伸手勾住凯亚的手指,捏着微凉的皮质手套笑着说:“放心吧,我的身体真的已经好了,而且这几天很少出门。”
“啊~很少出门。”
凯亚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然后歪着头问:“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待在我们首席炼金术士的私人营地里咯?”
正在研究着把怎么把他这副新手套摘下来的维拉斯蒂抬起头,她看着自己的朋友,敏锐地察觉到一点酸气。
“凯亚?”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嗯,我在呢。”
骑兵队长懒洋洋地应了,他低头把自己的手从维拉斯蒂的手里抽出来,摘掉手套,然后重新把微凉的指尖塞回少女手里。
维拉斯蒂从善如流地攥住,她看着面前的好友不说话,凯亚和她对视,原本挂在唇边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
“怎么了?”
难道出什么事了?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感受到好友逐渐缓慢加快的心跳,少女湛蓝色的眸子带上了一点疑惑,她凑近一些看着凯亚剔透的蓝紫色眼睛,轻声问道:
“你是不是吃醋了?”
凯亚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他没想到自己会面对的是这样的难题,一时间甚至不知道现在应该松一口气还是提一口气。
维拉斯蒂看着他抿起的唇线,有些好笑地挑眉。
“幼稚,你连迪卢克的醋都不吃,居然吃别人的?”
“哎呀?”
最终还是松了一口气的骑兵队长语调上扬,他抽回手抱着胳膊,理直气壮地说道:
“怎么,你回来后不第一时间回蒙德城,也不去晨曦酒庄,而是跑到了我们请你去你也不去的龙脊雪山上,甚至还要瞒着我和迪卢克,我还不能吃醋了?”
她在须弥居然忙到生日当天病倒,还让埃泽告诉他们说只是感冒。
维拉之前不是这样的,她明明从来都不会在他们面前逞强,她只会在没那么熟悉的人面前说没关系。
原本只是顺着她的话开玩笑的凯亚侧过头看向别处,他抿着唇倚在沙发上,不希望有人好不容易回蒙德一趟却影响了好心情。
发现凯亚似乎真的在伤心,维拉斯蒂立刻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如果我想要瞒着你的话,就不会在空和派蒙面前出现了啊。”
她聪明的朋友们总是擅长从细枝末节中获取到想要的真实信息。
凯亚有点无奈地轻笑一声,他转回头看向维拉斯蒂,露出惯常的笑容想要转移话题。
维拉斯蒂眯了下眼睛,她突然从轮椅上飘起凑近了一些,对上那双透彻的湛蓝色眼睛,骑兵队长挪开视线,求饶般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最擅长读心术了,饶了我吧,维拉。”
别总是这样看着他。
脸颊上突然传来被发梢搔过的细密痒意,温凉湿润的触感落在侧脸上,少女轻但认真的语调响在耳边:“你最重要,凯亚。”
她离远了一点,对上好友的视线。
骑兵队长的鼻梁比很多蒙德人都要高一些,眼窝也更深,阳光从一边洒下来,他没有被遮住的那只眼睛隐藏在阴影里,神色莫名。
“骗子。”
凯亚轻笑一声,就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复杂情绪都是不存在的,他挑眉,带着点调侃意味地问:“你敢在迪卢克老爷面前说这句话吗?”
“我们迪卢克老爷可不会吃这种醋。”
维拉斯蒂轻轻扬头,她摸了下好友的脸颊,轻声道:
“是我没照顾好自己,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你最好是这样,维拉斯蒂。”
“不要叫我的全名。。。”
维拉斯蒂最后还是把自己回来的原因,为何在雪山上停留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凯亚,然后十分正经地报备道:
“我明天还要去龙脊雪山,不一定能回来。”
“我知道啦。”
凯亚闲适地晃着腿,看上去已经完全把刚才的事情都忘了,他侧过头笑着说:
“等一会要不要去天使的馈赠吃晚饭?这几天的酒保先生可都是我们迪卢克老爷哦。”
维拉斯蒂笑着点头:“好。”
————
“你想待多久都行。”
晨曦酒庄的贵公子挽起袖子,举着餐刀分切维拉斯蒂特制版鲜虾脆薯盏,嗓音微沉:“照顾好自己,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立刻回蒙德城。”
迪卢克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意料之外的好说话。
凯亚摸着玻璃杯壁凝结出的水珠,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指望着迪卢克老爷能拦一拦维拉呢,雪山上那么冷,说不定就有什么——”
“停停停!”
维拉斯蒂立刻捂住凯亚的嘴,她有些警惕地说道:“不许讲鬼故事!”
平时听听就算了,她明天还要去龙脊雪山呢,现在一点都不想听那些奇怪的雪山逸闻。
“好好好,我不讲就是了。”
凯亚把维拉斯蒂并没用力的手拿下来,他看向迪卢克,似乎在控诉对方为什么没和他站在同一战线:
“只不过没想到迪卢克老爷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怎么也要让维拉再多努力一下吧。”
“哼,完全没有尝试过反对的人没资格说我。”
迪卢克轻哼一声,语气平淡地说:“何况无论怎样都会是一样的成果,你又不是不知道维拉的性格。”
维拉斯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抱着胳膊有点闹心地说:
“我还在这里呢,你们两个讨论别人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背着点人吗?”
————
嗯,给本文凯亚对维拉的感情定一个基础论调,大概是生长痛。
在青少年时期骨骼因生长而抽痛的年纪,每次对上那双湛蓝色眼睛时,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和骨骼一起疼痛着生长,像是从关节处开出的塞西莉亚。
午夜梦回,回到年少时还能向着她说痛的时候,在梦中再对上那双眼睛,醒来后是不是会感到心悸。
想看虐的那就是心上人与义兄都死在深渊教团颠覆天理的战争中,醒来后就只剩他自己。
想看甜的那就是醒来后已经是爱人的青梅竹马就在怀里。(不知道为啥觉得这仨夹心的可能性极大。。。)
总之无论怎么写都是好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