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
男人环抱着女人,紧实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俊容埋在她后脖颈处。
两人紧闭着眼,似都沉睡了过去。
只是女人额间逐渐生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紧蹙,神色不安。
身前的手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身子绷紧并蜷缩了起来。
慢慢的,她的反应越来越强烈。
额间的汗珠聚成一片,渗透进发丝里。
一张小脸煞白,隐隐地在摇头,嘴里喊着什么。
而横在她腰间强而有力的手臂,愈发地收紧,像是要将她的身体融进血肉。
同时把她梦里的恐惧,通通挤压掉似的。
可是他并不懂,这样的方式,会在梦里化成一道藤蔓。
紧紧地把人缠绕住,挤掉的只有肺部的氧气。
而恐惧会无限延伸,任叶南熹怎么挣脱,也挣脱不掉。
——“宝贝,再有下次,我咬的就不是这。”
——“而是这。”
男人冷漠地看着她,手上拿着冰冷的尖刀,从她脸蛋缓缓滑落。
最后,落在了她脖颈上。
——“你就算死,也必须跟我死一起,知道吗?”
画面陡然转变,男人冷漠地拉着一张脸,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飞刀,咻地往她身上飞来。
她下意识地逃,可刚要迈步,才发现身上爬满了藤蔓,死死地将她钉在了原地。
此刻的她,如同一个靶子。
只能被动地接受,飞来的刀子。
刀光间,‘噗呲’一声,刀子穿透血肉跟骨肉……
不过刺痛感还来不及从心脏蔓延,她的呼吸便被夺取了。
而身上的藤蔓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了,反倒是下颌,被什么用力地钳制住。
还有取而代之的是什么东西。
钻入了她睡衣里,肆意游走。
熟悉且凌冽的男性荷尔蒙铺天盖地地卷席而来,侵占着她的感官。
唇舌被霸道地吮吸着……
濒临窒息,她醒了过来,看着暗夜里放大的模糊俊容。
叶南熹不禁抖了抖,瞳孔不禁缩了缩,眼底是来不及掩藏的恐色。
付浔垂眼,神色不明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松开了她。
在她喘气时,他那凉薄的唇转移到了她耳垂、脖子、锁骨……
密密麻麻的吻,跟下雨一样,落在了她的肌肤上。
溽热感透过毛孔,渗透进来……
各种感觉侵袭着叶南熹,她能感受到,男人在急切地亲吻着她。
取悦着她……
可是她身体有的,只有止不住的颤抖,没有半点别的反应。
付浔的耐心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
把她身的睡裙用力一扯……
……
付浔想着,两人第一次时,还不是这样来。
后来,她不一样对他有反应了?
但是多次的失败,以及女人抖如糠筛的身体,无不告知他。
她就是怕他。
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对他,就只有抗拒。
这么久了,明明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又开始害怕他了?
付浔从叶南熹身上起来,他睁着一双猩红的眼,死死地盯着叶南熹,“你是恨我的是不是?”
叶南熹也不知道,怎么今晚会突然做梦。
自从上次的心理治疗,她已经很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
她咬着唇,眼底氤氲着泪水,否认道,“我没有。”
付浔掐着她肩膀的手越收越紧,他嗤笑了声,“没有?没有你怕我,怕成这样?”
“没有,你会一点反应都没?”
“你应该要恨我,叶南熹!”
最后那句话,付浔几乎是吼出来的。
维持了多日的平静,在今夜彻底被打破。
她平时看似能跟他正常相处,不过是压着内心深层的抵触。
每次想跟她进行深度点的交流,她身体条件反射出来对他的抗拒。
她打心底就没接受过他。
她不恨,又不爱他。
他就只是她复仇的工具。
要是给她复仇后,他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蚀骨钻心般的痛,从心尖窜遍全身。
奈何,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尤其这一声吼出来后,女人身体颤了颤,眼底对他的惧怕更深了。
她那小身板,他妈的,一直抖个不停。
他在她面前,就跟个夺命阎王似的。
胸腔里的火气剧烈燃烧,让他胸短气闷,呼吸都变得困难。
显然,跟之前一样,他要一直在,她就会一直抖。
大掌紧握成拳,他低吼了一声,砸落那瞬,叶南熹下意识闭上了眼。
仿佛他砸的就是她。
付浔忽地低笑了一声,翻身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随便往身上一套,拿起桌上的手机烟盒,就往房外走去。
顺手带上门时,想到什么,他低骂了一句,终是放缓了力道。
听到关门声,叶南熹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就连身体的抖动,也神奇般,降了下来。
氤氲在眼尾的泪水滑落,沾湿了枕头。
她就算平时怎么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到底她还是喜欢他。
怕与他发生关系,忍不住沉沦。
她确实怕他。
更怕的是,爱上那个会把自己杀掉的无心之人。
她经不住这种痛。
太难受了……
-
第二日。
在书房呆了一晚上没睡的付浔,返回到房间里,打算换身衣服就去公司。
没想到,进来以后,便看见床上那背对着他,拱起的那仍带着抖动的身影。
他气笑了出声,“叶南熹,你真是好样的。”
一晚上了,他进来换身衣服,都能怕成这样。
他tm是洪水猛兽?
气冲冲地进衣帽间换了身衣服,付浔抬脚就往外走。
只是走到门边时,身后便传来了女人微弱的哼声。
脚步一顿,付浔双眼一眯。
偌大的房间,落针可闻。
“嗯……”不寻常的难受低哼,再次落在了付浔耳里。
没带任何犹豫,他转过身来,阔步往床的方向走去。
大掌按压在女人肩头,猛地将她转了过来。
她那煞白如纸的小脸瞬间落入了他眼底。
精致的五官此刻皱在一起,双眼紧闭,满脸痛苦,贝齿带着唇瓣不停地颤着。
付浔伸手探了一下她额头,那叫烫得吓人。
真是会给他整事!
医院里。
联合其他医生一起给叶南熹做完一系列检查的禾川,晦涩不明地看向付浔,“你昨晚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