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熹装扮好后,付浔走了过来。
他从身后拥着她,将她的小身板圈禁在化妆桌和他胸膛之间。
两人抬眼看着镜子里的对方。
付浔一如既往的穿了一身黑,黑色衬衫随意地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他流畅性感的脖颈。
外披着的西装外套,敞开在身体两侧,自然垂落下来。
他低头凑到了叶南熹耳边,薄唇似有若无地贴在她耳畔,低哑玩味的嗓音渗进她耳里,“宝贝,你说我们像不像是去吊丧的?”
两人身上都是黑色。
本清纯的乖乖女,现在成了冷艳美人。
就算在付浔身边,她身上的气场也没弱多少。
叶南熹抬着清澄的杏眼看向他,“二爷说笑了不是?宴会上,应该也不少穿黑色的吧?”
付浔但笑不语,嘴角似笑非笑地勾着,与镜子里的她对视着。
默了两秒,他伸出手拍了拍她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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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上车,来到了宴会门前。
付浔率先一步从车上下来,跟上次在仙人掌国一样,绕到了叶南熹那车前。
车门拉开,他一样的,十分绅士地把手伸到了她面前。
叶南熹不甚在意地伸手,想放他掌心。
只是刚抬眼时,就对上了他那幽深不见底的桃花眼。
这回,他眼里虽仍带着漫不经心,可不知是不是叶南熹错觉,她竟从里面看到了认真的神色。
她不由地错愕了一瞬,停在空中的手指微微缩了缩。
手上好像冰冻住了一样,往下搭不了一点,甚至想要往回缩。
这样想着,她却好像解冻了般,往后缩去。
只是,她手才稍动了动,便被带着薄茧的灼热大掌猛地抓住了。
“宝贝,害羞啊?”男人拉长尾音的低沉玩味声音从头顶落下。
叶南熹再次对上了他的眼睛,这次,他眼里就只有玩世不恭。
“害羞也得给老子一个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付浔紧紧牵着她手,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叶南熹往门口处看了眼,都是长枪大炮的摄像机,凌乱又整齐地对着两人,不亚于明星出席的活动现场。
叶南熹再次一愣,才回想起这场晚宴是港城的顶级慈善晚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这种关于慈善的活动,商人们为了造势,必须得大肆宣扬。
不然那些捐出去的钱,就白捐了。
叶南熹唇角勾出了一抹笑意,配合着付浔,缓缓往场内走去。
灯光闪烁,付浔本牵着她的手,改成了搂住她的那不盈一握的腰身。
两人的动作更亲密了,灯光闪烁的密度也频繁了不少。
叶南熹觉得自己此刻好比那些当红的明星……
不过回想,付浔这人的热度,本就不亚于当红明星……
进了内场,付浔带着她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宴会会场。
迎面走过的地方,人们纷纷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紧接的就是低声的窃窃私语。
在场内跟在仙人掌国那一样,面对所有人询问她的身份,付浔无一不是介绍未婚妻。
他说的时候,大掌紧紧搂着她的腰,侧头看着她,多情的桃花眼深深地看着她。
那样子瞧着深情款款,跟真的一样。
他每一次介绍,叶南熹跟着他陪笑,配合着他的演出。
而她垂在身侧的手,却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
利用这点痛感,提醒着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付浔带着她在场上游走了一圈,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就是他的未婚妻。
两人最后落座到了指定的位置。
才刚坐下不久,付浔的手机响了起来,估计是工作上的事。
他伸手捏了捏她耳垂,“出去接个电话,自己别乱走。”
叶南熹乖巧地点了点头。
付浔这边刚出去,在入口方向就响起了一阵骚动。
叶南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六十岁的中年男人,被簇拥着走了进来。
他满身散发着强大的上位者的气息,虽年过半百,但是五官凌厉,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应该是个丰神俊朗的男人。
见他到来,场上不少人迎了上去。
尤其那些与付浔作对的人。
比如眼前的大肚腩光头男。
他向前就是一顿恭维,“老付总,您这一来,整个场面瞬间变得蓬荜生辉呐。”
男人扯着皮肉,勾了个笑,“哪及黄总?”
两人相互互吹了几句,光头男把话引到了叶南熹身上,“老付总,听说您家喜事近了,到时娶媳妇,可得邀请我去喝一杯啊。”
这话一出,男人的脸色立马沉了沉,皮笑肉不笑,“哪来的谣言?”
“哦?不能是谣言吧,这可是付二爷亲口应的人。”光头男往叶南熹这边看来,“喏,还在那坐着呢。”
顺着光头男的视线,男人眸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叶南熹身上。
锐利的双眸,微眯了眯,冷肃眸底一片晦色。
叶南熹抬眼无半点畏惧地对上了他的目光,相比他的冷锐的审视,她的注意力都在他身后了。
眼前的男人叫付鸿信,是付浔的父亲。
来之前,她倒是查过邀请名单。
陪同他一块来的,理应还有付文皓。
可付鸿信身后连付文皓的影子都没见着。
倒是有一个气质文质彬彬,与付浔和付鸿信有几分相似,三十岁左右的英俊男人。
显然,这男人就是付鸿信的大儿子付文州,也是付文皓的亲兄弟。
叶南熹眉头微蹙,那就是说,付文州替代了付文皓参加了这宴会?
付鸿信大抵见叶南熹的注意力没放他身上,他眯眼收回了视线。
并轻扯了个笑,“我那逆子,向来风流,女人多如牛毛,说换就换,哪能当真?”
顿了顿,他缓慢地补了句,“况且,我付家娶进来的媳妇,我不求什么名门贵族,门当户对,但必须是有家教和涵养的女人。”
付浔刚那可是亲自带着叶南熹在场上走了遍。
付鸿信这番话,无疑是在打付浔的脸,言外之意,更是指叶南熹是个不三不四的野女人。
根本就没资格进付家的门。
姜果然是老的辣,一句看似解释的话,却把叶南熹羞辱了个不是。
在场的人,个个鄙夷地看向叶南熹。
刚付浔那句‘未婚妻’好比一个笑话一般。
叶南熹指尖收紧,就算她不在意这些言语,但是被看猴子般看着,总归不舒服。
正当她起身要往外走时,一只大掌落在了她肩头,压住了她。
男人玩味狂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老东西,谁说要进你付家那破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