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震惊且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俯身哄人的付浔。
他跟变脸一样,前一刻还对她冷语相向,下一刻却满目柔情地对待那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开始后悔,自己就不该听付浔的话,把原本的妆容换下来?
她原是在校大学生,在东方罗马兼职服务员。
而付浔经常出入东方罗马,他不光有钱有势,还有一副好皮囊。
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男性荷尔蒙,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痒难耐。
她自知有几分姿色,今日中午,便装扮成他喜欢的性感模样,故意撞到了他身上,有意无意地去勾他。
果不其然,他让她今晚当他的女伴。
不过他却让她把脸上的浓妆卸了,不然她也不能化这么清淡的妆。
现在看来,付浔就是钟情性感妩媚这款。
好气!!!
面对直白往她射来的那道嫉妒羡慕恨的眼光,叶南熹只觉得好笑。
乍一听,乍一看,男人看似很是温柔地对待她。
实则只有她自己感受到,他擒住她后脖颈的手力道有多狠,揉捏她耳垂的力道多重。
耳垂处是火辣辣的一片,后脖颈僵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稍一不注意,便将她了结于此。
叶南熹斟酌了许久的用词,最后才软着声,带着哭腔开口,“我就是心里难受,控制不住……”
说着,眼角处又涌下来一股眼泪,瞧着就像是被父母冤枉训斥的小孩,委屈极了。
一张精致的小脸,眼里透着倔色,微挑勾人的眼尾泛红,鼻头也是粉红粉红的。
那涂了大红色的唇瓣,愈发的娇艳,无声引诱着人去采撷。
而从里头吐出来的声音,闷闷糯糯的,没有一点矫揉做作,却又带了点撒娇的味。
付浔眸底幽深如潭,就沉沉地看着她,没说话。
叫人猜不透一点。
叶南熹心里没底,正当她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够嗲的时候,付浔开口了,“谁让你穿这么骚的?”
他如有实质的眸光,从头到脚,扫了一圈她的玲珑有致的躯体。
本扣住她后脑勺的力道明显松了下来,按揉她耳垂的拇指,改成了暧昧的摩挲。
在触及吊带裙前襟,那一大片扎眼的莹白,那一诱人遐想的勾儿时……
他手上的力道骤然大了些,不过很快又松了下来。
这种细微的变化,让叶南熹心底激动地颤了颤。
强压着翻滚的情绪,她伸出白皙的小手,捏住了他黑色西装的衣角。
没敢拽多,粉嫩的指尖只堪堪触碰到边角。
见付浔没什么抗拒的情绪,她才抬起眼,一双浸染着水光的杏眼,直直看进他深谙的眸底。
她红着脸说道,“你不是喜欢么?”
女人的动作眼神,处处透着小心翼翼,跟只讨好主人的小猫似的。
付浔笑了一声。
两指间的烟已经燃了一截,指尖弹开了灰色那段烟灰。
吸了口后,他夹着烟的手指微屈,指腹勾入前襟边缘。
缓缓剐蹭着那滑嫩柔软的肌肤……
他那眼神极具侵略性,又带着几分痞气,“喜欢,怎么不喜欢?老子更喜欢你在床上不穿的样子。”
话音一落,他指尖捏着前襟的布料往上提了提,“而不是在这发浪发骚。”
叶南熹,“……”用力过猛了?
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身上的礼服,抹胸的设计,这布料比他身边的小美人的深v遮得多多了。
哪里骚浪了?
显然是他又在发疯找茬!
藏好情绪,她垂下了眼,咬着唇,欲哭不哭的,“我没有……就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付浔眸色微沉了沉,里头闪过叶南熹没看到的危险。
他勾了勾唇,笑得邪肆,“惊喜啊,我也想给你个惊喜。”
这话一出,叶南熹心头不禁一跳。
疯子还能给她什么惊喜?不为难她就算不错了。
心里莫名地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等她细想,付浔扣在她后脑勺的大掌蓦地用力,他凑到了她耳畔。
凉薄的唇瓣贴着她耳边,低沉玩味的声音传入她耳,“这门里头,我还有个应酬,你是跟我进去,还是不跟?”
闻言,叶南熹心头猛地紧缩!
不安的预感直接在胸腔蔓延开,流窜四肢,冲上头顶。
这会,她才发现几人站在了808房前,沉重的木质房门紧闭着。
它的隔音效果好像也极好,完全隔绝了里头的景象,让人窥探不了半分。
指尖攥紧裙身,喉咙发紧,叶南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惊喜在里面?”
付浔似笑非笑,“当然。”
指甲嵌入掌心,叶南熹默了好几秒,红唇被她咬了又咬。
脑子在天人交战,对房门那端,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去,她将被认出。
不去,将激怒眼前的男人。
“宝贝,这是不想跟我去?”付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她脖颈,如蛇般缠绕其上面。
温凉阴森的触感,让叶南熹不禁打了个冷颤。
看似前方有两个选择,实则她无半分退路。
深吸了口气,叶南熹笑说,“怎么会。”
瞧着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付浔唇角讥讽地扯了扯,大掌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慢悠悠道,“走吧,宝贝。”
叶南熹机械地被推着走,脸上极力维持着镇定。
脑子里犹如布满乱缠的丝线,混乱焦灼得很。
每走一步,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
直到付浔把细长冷硬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她两冰凉得像在冰碴子里浸泡过的小手,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仰着头,看他,声音微微发颤,“二爷,里面确定是惊喜对吧?”
女人厚重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煞白的脸。
付浔深深看了她两秒,而后反手握住她两小手,勾唇笑道,“瞧你手冰的,当然是惊喜。”
多情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里头漆黑的瞳孔却幽暗,如恐怖无边的无底洞。
无任何波澜起伏,无温亦无情。
见状,叶南熹心已凉了半截。
可脑子似不甘心地闪过,十年前的那些画面。
许是手太过冰凉,男人掌心那丁点热度,依旧源源不断地渗透进肌肤里……
是那样的真实,如同当年。
叶南熹阖了阖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惊慌、不安、紧张、恐惧……都被一片平静替代。
她看向他,轻柔的声音满是笃定,“我信你。”
说罢,她抽出了在他掌心的手,并用力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