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叶南熹和梁诗诗同时回头。
只见付浔不知何时来到了茶水间的门边,他嘴上叼着烟,掀起眼皮,一双多情深邃的桃花眼,黑沉沉地看着叶南熹。
他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白烟从他唇边溢出,缭绕散在空中。
如同掌控全局的狩猎者,模样邪气迷人又危险得很。
让人一眼沉沦,一眼生畏。
付浔身旁还站了个妩媚的西方美人,她那纤细白皙的小手收起了打火机后,便自然地挽住他黑衬衫下的结实手臂。
很明显,这西方美人就是陪着付浔在游艇的那位新宠。
而女人之间的第六感最准,她正一脸防备地看着叶南熹。
付浔身后还跟着他的冷脸助理秦牧凡,和这些天,天天来送花给叶南熹的谢云祁。
看到几人,叶南熹和梁诗诗皆是一怔。
反应到他话里的意思后,前者一脸的通红,后者一脸的不忿。
付浔吸了口烟,戏谑地收回在叶南熹身上的视线,迈开长腿,阔步往前走。
叶南熹咬了咬唇,跟了上去。
梁诗诗见状,跺了跺脚,也想着跟上去。
她可不能放过再次回到付二爷身上的机会,她张嘴叫喊着,“付……”
然而,不等她走出门口,就被身后的谢云祁拦住了去路。
他一脸兴味地看着她,“不长记性啊,你看哪个被付二爷抛弃的女人,能重新回到他身边的?”
梁诗诗脚步一顿。
这话确实没错,付浔身边女人多如衣服,但他从来不会吃回头草。
脑子飞转,梁诗诗眼珠子一转。
谢云祁停下来专程提醒她这些,分明是看上了她。
既然再也做不了付浔的女人,做谢云祁的女人也不错。
梁诗诗立马摆出妩媚勾人的模样,口罩上的眼睛如含钩子般直视谢云祁,捏着嗓子道,“谢谢祁小爷提点,来我休息间,我给你冲杯茶吧~”
说着,她伸手勾住了谢云祁的手臂。
谢云祁看了眼落他手臂的手,他伸手捏住了梁诗诗的下巴,缓缓凑近……
在两人还有一寸的距离时,他停了下来,嗤笑了一声,“骚味太浓了,我嫌恶心。”
话落,他甩开了她的手,拿出方巾擦拭着被她碰过的地方。
然后把方巾甩到了梁诗诗的脸上,阔步离去。
谢云祁那样子有多嫌恶就多嫌恶。
真当他不挑呢。
付浔虽换女人换得勤快,但是从来不同时玩两个女人。
前些天,他就接到消息,说付浔要把游艇那女伴带回国。
显然,对叶南熹没兴趣了。
梁诗诗这会非得凑上去挑衅叶南熹,还被经过的付浔听到了,重新挑起了他兴致。
这队又得往后排了。
晦气!
梁诗诗愣在了原地,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发疯般地跺脚。
都怪叶南熹!
她绝不会放过她!
-
叶南熹跟着付浔一行人进了电梯,来到顶层。
出了电梯,那西方美人一直勾着付浔的手臂,两人走在前面。
而叶南熹一直低头跟在后面,谢云祁则站她身旁。
这一状况,任人怎么看,都会觉得叶南熹是跟谢云祁是一对。
谁能想象,付浔才是跟叶南熹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
进了总裁办,一行人落座在沙发区。
沙发区,一共三位置。
付浔坐到了长沙发正中央,另外两单人沙发分别坐了谢云祁和秦牧凡。
西方美人紧跟着付浔,他一坐下,她便坐他身边,拿起了桌面上的茶壶,冲起茶来。
手法很是熟稔。
叶南熹跟进来后,见付浔有人伺候,踌躇了一下,双手交叠身前,默默站在了一旁。
尽量将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西方美人为在座三男人,各冲了一杯茶。
而后,见付浔指尖上的烟灰快落下一截,她俯身捧着烟灰缸递到他面前。
付浔夹着烟的手,伸手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眯着眼睇向叶南熹,“杵着当门神?”
叶南熹接收到他压迫玩味的眸光,身子不由发紧。
她看向付浔另外一边的空位,指尖攥紧了裙身,暗吸了口气,抬脚往那走去。
只是,她屁股堪堪触碰到沙发,男人懒散透冷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让你坐这了?”
叶南熹一顿,扭头就对上了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
付浔长腿交叠,宽阔的后背往沙发上一靠,一只手搭在沙发背,夹烟的手指往谢云祁的方向点了点,“去,坐阿祁腿上。”
谢云祁心下一喜,自然以为付浔要把叶南熹给他了。
毕竟类似的事,以前也上演过不少。
不讨付浔欢心的女人,他就是这样,随意发配到给底下的兄弟。
谢云祁知道叶南熹没接受自己,倒不会为难她,让她坐腿上。
沙发还算大,叶南熹也瘦,他挤出了个空位,“小熹熹,来坐这。”
叶南熹没动,一时间也摸不透,付浔这是故意刁难她,还是真的要把她送人。
指甲嵌入掌心,她默了一瞬,脑子闪过刚付浔在茶水间说的话,决定赌一把。
她没听付浔的话,坐到谢云祁那,而是直接坐到了他身边。
她抬起一双清澈的杏眼,直直地看着他,嗓音清丽,“我已经是二爷您的女人,就算死也是二爷的鬼,我是不会坐过去的。”
闻言,付浔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他大掌猛地钳住了她下颌,他指尖那猩红的烟,就在眼睛前方,温度滚烫。
似稍一不慎,就会戳进她眼睛。
叶南熹身体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付浔凑到她耳边,薄凉的唇贴着她耳畔,嗓音低沉散漫,“我最憎人不听话,坐过去,乖乖的,嗯?”
最后一个字,他加重了音调,语气透着明显的不耐。
叶南熹似被他的行为吓到了,眼眶倏地就红了起来,蒙了层水汽。
她抬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对他对视,像只可怜的兔子,“我听话……”
付浔唇角讥讽地扯了扯,捏着她下颌的力道刚松了些,便听见她继续道,“除了把我送人,我都听你的。”
女人楚楚可怜的脸庞透着坚定,声音颤得不行。
一如那晚那般,明明害怕,还要跟他讨价还价。
付浔双眼微眯,如旋涡般幽深的双眼死死盯着她。
一室沉寂,谁也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放缓了。
沉默了好半晌,付浔唇角扬起,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松开了叶南熹的下颌,改成轻抚她的脸庞,多情的桃花眼深深地看着她,“就这么想待老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