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初刚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凄惨声音便传了过来。
他瞟了一眼夏清珝,夏清珝依旧在补妆,面色如常。
“悦悦,你别哭,我刚忙完,我马上去找你。”
夏清珝嗤笑了一声,“南天一摊子事,你还有心情安抚你那小情人?我听说你那养在外面的大哥南振宇已经在公司帮着料理了,你不怕爷爷和叔叔呵斥你,不怕南天继承人的位置拱手让人,你就尽管去。”
南一初迅速挂断电话,眼神里面升起一股怒意。
“夏清珝,别说得好像多么关心我似的,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心里清楚。”
夏清珝收起手里的化妆品,面容紧绷,冰冷地看向南一初。
“是啊,我为了我自己,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不想我手里好好的股份,变得一文不值。”
说完,夏清珝开门下车。
“你愿意去哪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是不想因为你的原因,让奶奶产生怀疑,让南天深陷负面新闻的漩涡。南天集团和你的小情人,你只能择其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没学过?你若是真有种,告诉我你选择你的心上人,我立马告诉奶奶,我们的婚事作罢。”
夏清珝重重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南家的时候,夏清珝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管家章叔见夏清珝打车回得家,一脸担忧地上前询问:“二小姐怎么自己回来了?少爷呢?”
夏清珝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说:“章叔,我饿了,你让厨房给我下碗面吧。”
章叔紧忙接过夏清珝手里的披肩和包包,“不是去老夫人那里了,怎么连饭也没吃呢?”
说着话,人已经先一步进了宅子使唤厨房安排去了。
夏清珝刚刚在南一初那里憋闷的气,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章叔是崔文英从凤眠山庄带回来的,为的就是自己不在夏清珝身边的时候,好有一个信任的人能够看顾她。
对于夏清珝来说,章叔就像是自己的家人。
吃完面,夏清珝将导师给了反馈意见的论文进行修改处理。
她如今还是云城大学研三的学生,这两日为了订婚的事,才跟学校里请的假。
修改完论文,老爷子和南崇山也回来了。
夏清珝被叫到客厅,蒋芸和南菀菀也在。
老爷子抿了一口茶,淡淡开口:“珝珝啊,昨天的事,我已经责怪过他们母子三人了,你毕竟也是受着他们娘三的照顾,就别再得理不饶人了。”
夏清珝淡笑,心里只觉得好笑。
她被下药,被污蔑,被侮辱···如今,倒是她不对了。
“另外,我听说,你奶奶给你引荐了一位颇有身份的夫人?”
老爷子瞥了夏清珝一眼。
夏清珝微微皱眉,南一初幽会情人还没回来,自然不是他说的。
看来奶奶说的疗养院里有老爷子的眼线不假。
崔文英和南启辉感情不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早在夏清珝被收养的时候,两位就已经是分居状态。
南天集团是两人共同打拼下来的,崔文英年轻的时候近乎把一切都奉献给了南天集团。
手里能有那么多股份全部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
如今崔文英病重,手中股份的去处是老爷子心头的大石。
老爷子在疗养院照顾的人员里安插了几个自己人,为的就是以免崔文英背着他对股份和财产动手脚。
夏清珝轻笑开口:
“是的,正是京都厉氏的老夫人,她老人家来云城颐养天年,跟奶奶又是旧交,便叫上孙女也去见了一面。”
老爷子面色微微震惊,很快便恢复如常,轻轻嗯了一声。
半晌,见夏清珝没再说话。
倒是南崇山先按捺不住了,“那···你奶奶没说什么?那可是京都第一世家的老夫人,听说这Yt集团,就是这位厉老夫人小孙子开的···”
夏清珝点点头,“叔叔,是的呢。老夫人邀请我和一初参加她下个月十五的寿宴,说是让一初到时候跟Yt的那位厉总聊聊投资的事。”
南崇山一拍桌子,“太好了!”
老爷子也默默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道:
“既然是厉老夫人的意思,你们到时候可要好好表现,礼数上要做足。最重要的是,让你叔叔和阿姨好好选一样寿礼,别让人笑话。”
夏清珝笑着坐到沙发上,“爷爷,老夫人点名要我亲自设计和雕刻的玉石作品,我已经答应了。”
老爷子皱了皱眉,还未说话。
一旁的南菀菀讥讽一笑,“切,你那点手艺还拿出去卖弄,也不怕人家笑话。京都厉氏什么稀奇珍玩没见过,养女就是养女,自以为是,小家子气。别人客气一下,你就当真了!”
夏清珝看向南菀菀,眼神戏谑:“菀菀,我还没问你呢,你那天晚上到底为什么告诉我一初在502?究竟是不是你下药害我,还是你另有企图?”
南菀菀才被老爷子和南崇山呵斥,如今夏清珝又提。
她直接跳脚,“夏清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质问我?若不是奶奶偏心,今天去见厉老夫人的就应该是我和哥哥,去寿宴的也应该是我!”
蒋芸拉扯南菀菀,让她闭嘴,“珝珝啊,菀菀年纪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但是她前面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的手艺虽然受了你奶奶的真传,但是你还年轻,手艺也稚嫩。当日参加寿宴的非富即贵,全是在我们南家之上的圈子,可不好闹了笑话。”
夏清珝捏起茶几上的一颗提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阿姨的意思是让我违背厉老夫人的意思,将您选择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礼物送去,然后再多提一嘴,‘这是我婆婆特意为您准备的’,好让您在厉老夫人面前留下姓名?厉老夫人是什么人?什么没见过?您觉得您那点鼠目寸光的审美能力,能入得了她的眼?”
蒋芸脸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
夏清珝笑着拍了拍蒋芸冰冷的手,“阿姨,我不是有意顶撞你,我的意思是,这礼物不分贵贱,我们也不跟别人比谁的贵重谁的稀有,重要的是心意。既然是老夫人对我有赏识,不论我能力如何,太过妄自菲薄驳了老夫人的疼爱总是不好的。爷爷,您说是不是?”
蒋芸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面色一阵阵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