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看着你的眼睛，”
“我几乎不能自己，”
“摇摇晃晃打翻了香槟。”
......
婚礼结束后的几天，曹苍完全被冲昏了头，没日没夜待在漫生活咖啡厅谱写新歌——都是情歌，朝阳当然很乐意有这样一位不需要工资的好员工在店内，但一首又一首的情歌，别说朝阳德涵，连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银色的龙二世·暂定的忍耐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喵！！！”（特别翻译：“别再唱了！！！”）
橘猫的毛完全竖起，气到爆炸！
“没事......没事，”朝阳尽力抚平基多拉的毛发，嘴上这么说，但自己的表情才是最不受控的那一个：“冷静......冷静。只要再过一会儿......”
“我就灭了他。”德涵也同样深受其扰。
不过，先有人动手了。
“咦！！！啊！无路赛！”店内唯一的顾客新垣樱再也受不了了，要不是朝阳及时拦下，樱手中的杯子恐怕已经砸到曹苍的脸上。
“冷静！樱酱，冷静！”朝阳赶紧挡住她进击的步伐，接着极力劝阻：“冷静是天，揍他的机会还多着。咱不差这一会儿......不是，放下椅子，别！德涵！”
朝阳以祈求的目光看向德涵，希望他出手解决一切。至少，这一切会暂时结束。
“切......”德涵悠悠地走回休息室：“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愿意亲自动手。”
“你......樱？亲爱的樱酱？冷静下来好不好？你想......对吧？店里还有别的客人，对吧？”朝阳能做的只有一个劲地规劝。
“不就我们几个人吗？”好死不死，曹苍突然来了这样一句：“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歌怎么样？”
没等他把话说完，朝阳向他猛踩一脚表示闭嘴，此时门口一闪而过不知何处而来的影子，在朝阳发觉前，就已经走进咖啡厅中，拎起樱的领子甩到一边。
“多谢......万幸终于得救了。”朝阳好不容易缓口气，但才看清那人的面庞，这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张......张溢？别来无恙？”
“不是说过工作时间不要接待奇怪的客人吗？”张溢穿着一件黑色西服风衣外套，一脸不爽的扫了眼樱：“你说呢？”
“！！！”新垣樱面对上司近乎死神的凝视，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她......新垣小姐不是休息吗？”偷瞄了眼已经满头大汗，双眼因为慌张而摇摆不定的新垣樱。
“你一个月休息十五天？”
“......斯你妈赛！”新垣樱面对张溢已经不是责备那么简单的话语，完全不敢轻举妄动——她很明白，张溢从来不用这种杀人犯一样语气说话，至少对员工和部下不会。
“现在是工作的关键阶段，虽然你工作没有很多，但是作为助理，你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管，不要让别人......”
他将要开始又一轮的说教之前，朝阳赶忙打住：“停停停，我溢哥，樱一定知道错了对吧，你想......每个人都有疲劳的时候，放松以后就会更有干劲了吧。楚思小姐不也是这样的吗？求职已经被七家辞退了，不还在努力，哈哈......”
如果真的让他开启说教，今天的生意怕是要黄。
至于楚思求职的事情，也还是不久前徐浩提及的。
“那家伙嘴上太不留情了。一张刀子嘴，不知道是天然呆还是......总之已经连着七家辞退她了。”前几日婚礼上，看着刚刚被楚思无意之间几句话破防自闭的德涵，徐浩对一边的朝阳随口提及：“不知道张溢听说了会怎么看？”
......
“也对，这个话题以后再聊。”张溢最后还是识趣地闭了嘴：“你先回公司，我有些事。新垣樱。”
“嗨？”
“别让我再抓到。”
......
送走两人，朝阳才得以暂时消停一会。
“走了？”德涵从休息室里走出，问道。
“嗯，到头来在我的英明神武下无事发生。”
“呵......话题好像被微妙的转移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过意不去。”
“是什么呢？”朝阳靠在吧台边上，不禁陷入沉思。
“是什么呢？”德涵望着天花板出了神。
“对啊，”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曹苍加入二人的冥想，殊不知自己才是灾祸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呢？”
......
“白痴。”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银色的龙二世·暂定，用很鄙夷的眼神扫了眼他们。
5
今天，也是努力求职的一天。
当然，仅对楚思而言。
“那么......请问您对本行的未来规划，或者说理想状态有什么展望吗？”经藤千的介绍，楚思来到她所工作的银行尝试求职。经过一段时间面试，尽管面试官已经有些不耐烦，但碍于同事的面子，只好走完整个流程。
“欸？你说什么啊？”楚思的大脑一片真空，她明明只是来应聘一位大堂客服，银行的未来关她什么事？“这......跟我的工作有关系吗？你的问题......好奇怪啊......”
面试官还是第一次这么无语，他清了清嗓，示意一切已经结束，请她出去。
“怎么样？”藤千见楚思走出办公室，连忙迎了上去：“还行吧？”
“诶......诶嘿......”楚思无奈地笑笑：“失败啦~”
“怎么会？这帮人真的是......你等着”说着，藤千就要走进房间。但楚思把她拦了下来：“别，我......不喜欢那个奇奇怪怪的行长，就算了吧。”
“这......好吧好吧，接下来呢？”看到楚思放弃，藤千便不再强求。
“哦！”不知为何，一听到这话的楚思莫名又恢复了兴致：“去公安局面试一个书记员的工作，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九次失败。”
“别这样啊，我害怕啊。”说实话，藤千最多还是心酸，她知道眼前这个女孩之前经历过什么：“什么事一定要找我们，别一个人撑着。”
“嗯！姥姥以前说过，”楚思点点头，感谢对方对自己的照顾：“朋友就和星星一样。”
“姥姥？星星？”
“天上的星星看上去是孤单的，但他们永远在一起。”
......
“灿烂星空，曾是......算了忘记了。”
告别藤千，楚思一路哼着小曲，来到那座公安局。说明来意后，很轻松就走了进去。
“你就是......楚思？”一位警官接待了她，他一直翻着一卷纸质资料，寻找来应聘人的名字。
不
当然，他不可能找得到，因为在这些资料背后写着标题：案宗。
“小钱，麻烦你了。”这时，又一位警官闪入门内，比先前这位钱警官要苗条一点，手上也拿着一份文件——真正的简历。
“诶？”
面对楚思怀疑的目光，小钱警官选择溜之大吉。
“好了，说回正题。楚思小姐。”新入门的警官放下简历，一脸严肃：“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熊磊。那么首先，你对这份工作认识有多少？”
严肃地简直和店长先生一样。楚思这么想着：“嗯？嗯......嗯！做笔录的！记录每一个细节！”
“算是没错吧，当然具体情况会复杂很多。”熊磊似乎并没有对她略显得幼稚回答有多么在意：“如果笔录过程中，我方出言不逊或者有冒犯到别人的行为。你会如实记录吗？”
“应该......”楚思有点迟疑，这份迟疑来源于对面试问题异常正经，先前八次失败经历让她有点举棋不定：“要吧？”
“当然，虽然我们不想。啊，不，没什么，不要在意。”看到对方投来疑惑的目光，熊磊及时结束玩笑：“我们的工作时间会有点长。总是要出外勤，虽然会有加班费和津贴，不过——你能接受吗？”
“可以啊，”楚思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疑惑：“熊警官不问点别的问题吗？”
“别的问题？没有啊。”熊磊只觉得莫名其妙。
“比如说对公安局未来看法什么的？”
“为什么要问这个，你又不是局长。”尽管有点摸不着头脑，熊磊还是保持了一本正经：“呃，这本就只能算临时工作，人手不够，你各方面都不错，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被录取了？”
“是的，楚思女士。”熊磊站起身，向对方伸出手去想要握手，对：“当然了......”
“谢谢！太感谢了！谢谢！”已经完全被喜悦冲昏脑袋的楚思完全没听进去，拥抱熊磊后一溜烟闪出办公室，生怕对方反悔。
“当然了......”熊磊伸出的手还在半空，尴尬到面无表情，一字一顿把话说完：“具体决定还得看实习期......”
“磊哥，人已经走了。”
“我知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嗯，挺好啊，学历高，比我优秀。”
“那你可以考虑一下退休的事了‘’”
“啊？”
......
“你好你好你好，谢谢谢谢谢谢！”走出办公室，经过接近两个月的连续碰壁，她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书记员！尽管只是临时工，但也足够让她高兴了！警局的一路上他依旧难以掩盖喜悦，一个劲向旁人致意感谢。
路人虽然什么都不明白，但也架不住楚思的热情，都纷纷微笑回应。
裙子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风衣，戴着墨镜的身影，则是对楚思点头致意。
......
“诶？”
直到走出公安局，楚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身影，似乎很熟悉。
6
“熊磊，”戴着墨镜的男子叫住了警官熊磊，他回过头，也叫出那人的名字：“张溢？有什么事吗？”
熊磊是张溢还在漫生活工作时候认识的警察，只不过当时他只是个城管，生活上处处碰壁，张溢帮过他很多事。两人虽不常联系，但私交甚好。
“想让你帮我找个人。”跟着熊磊走进办公室，张溢表明来意，并将一张陌生男子的证件照放在桌上。
“这种私人的事情，你还是最好找前面的人吧。我的身份做私活不太好。”尽管这样说着，他还是把照片接了过来。照片上的男子面容消瘦略微惨白，没戴眼镜，而是将其挂在胸前。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没有打理过，即使如此，这位男子的脸庞看上去相当英俊，没有被发型所影响。
“谁？上去不像是个混混。他做什么的？”
“画家，是我同学，叫周柏。可能听说过他的艺名，白沙。”
“白沙？大白鲨？”熊磊把照片交还给张溢：“上周被捕的那个黑社会？”
“不，当然不是，一年前他还在h市举办过个人画展。”张溢摘下墨镜，随意在手中把玩：“你好歹关注一下社会新闻啊。还有，大白鲨算什么东西？”
“也对。”熊磊点点头。
正常来讲，本地地头蛇的名字算是有些影响力。但二人并不对这个黑道大哥有什么感冒。
毕竟，一个亲手将他绳之以法，一个很久之前甚至稳压一头。当然，这都属于前言。
“我找他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熊磊对张溢的过去有过了解，虽然算不上肮脏可憎。至少也不是一清二白，原。所以提到生意儿字，直接瞪过来也是情有可原。“我的工作室接了个大单子，里面太多细节不是我可以搞定的，与其外包给别人，还不如找老朋友好，毕竟交流起来还更方便一些。”
“既然是老朋友，你怎么不自己去找他？联系方式总有吧？”
“有，但是已经不管用了。”张溢无奈的耸耸肩：“被女人甩了以后，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这么严重？”
“感情细腻的人可开不起什么玩笑，何况是三次呢。”张溢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像他这样的艺术家，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明白了，有什么线索吗？”
张溢没有回答，而是将一块U盘递给了熊磊：“你能找到的都在里面，剩下的就麻烦你了。”“好吧~就算是失踪人口，”熊磊只是看了一眼对方依旧凝重的表情，摆明了还有什么话没说出口：“还有事？”
“不，只是随口问问......”思考了一会，张溢装作毫不在乎地开口：“这个女生应聘成功了？”
“谁？哦，对，以前她在你店里工作来着。”熊磊点点头：“各方面条件都很好，这样的人才我们没有理由不收。”
“那就好......”
“嗯？你很在意她吗在？咱们”
张溢迟疑了片刻，随后面不改色回应道：“别瞎想。”说完，准备起身离开。熊磊也没多送，简单应付一句“再见”，便一头扎进工作。
张溢打开办公室的门，想了想，还是决定多说几句：“多照顾些。”
“啊？你这还不在意她？”
“胡说八道。”
张溢没好气的回答，说着，重重砸上门，扬长而去。
......
S市市郊，几乎被一条不深的江河所环绕，相应的也衍生出大大小小几十座桥梁，供人们出行。这幅景观在一位画家眼中几乎是一幅绝赞的作品。
“嗯~”大家推着一辆板车，上面是自己大包小包各式各样的作画工具。停在一座桥下，细细品味了附近环境、角度甚至是光线，随后将板车随手一推，自己则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静静的等待着——待到太阳落下，那样的画面：夕阳、拱桥、倒影以及昏沉的光线，这才是自己想要的。
“就这个吧。”画家点点头，伸手去拿自己的速写板，希望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
“诶？”
“我车呢？”
......
画家的板车，因为随手一推，此刻正静静躺在河底。